“一件贗品居然拍了兩千萬，這賺錢的速度可真快。”突然一道聲音炸響在方琪娜的耳邊。
她轉過頭來，驚異的看着那少年，是秦朗。
秦朗也在臺上，他本來好奇對方用的是什麼術法，只是一眼便識破了，用的是陰煞之氣。別人看不見，但他能看見那白玉生肖上面隱約有一層黑色的霧氣繚繞。
修仙入道，並非都需要靈氣，有魔修、鬼修、有的門派吸收的是陰煞魔障之氣，甚至還有獸族的吸收血氣、凶氣等等。
對方用的只是一種小伎倆，迷惑普通人罷了。
既然看穿了，秦朗自然沒有興趣，他現在感興趣的是誰拿出的這件東西拍賣，特別是那個迷你鼎爐，如果再大一點就好了。
方琪娜皺着眉頭，輕聲道：“你說什麼是贗品？”
“你們買的那白玉生肖不是贗品，又是什麼？”秦朗閒定道。
方嘉木和盧玉華還沒走呢，剛把字簽了，聽到他的話，立刻不高興了。
“你也配插話？”方嘉木冷着臉，眼神鋒利的盯着秦朗。
“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那白玉生肖本來就是贗品。”秦朗姿態依舊閒定。
他這話彷彿直接給人堆裏扔了一枚炸彈，瞬間人羣沸騰起來。
“贗品？我也覺得好像是贗品，這麼珍貴的古董，怎麼會突然出現在咱們江州？奇怪啊。”
“胡說八道，肯定是真的，我做研究古董二十多年了，對乾隆年間製品更是研究透徹，那就是真的。”
“我也覺得是真的，現在高科技雖然可以仿造外形細節，惟妙惟肖，但是古董畢竟是古董，中間蘊含的歲月沉澱，無法模仿的。”
章老更是氣的不輕，一個黃毛小子突然站出來說白玉生肖是贗品，豈不是說自己打眼了？
“小子，你說那白玉生肖是贗品，我問你，上面的花紋你懂嗎？”章老氣呼呼的問道。
秦朗搖了搖頭。
章老冷哼一聲：“那你對乾隆年間製品的工藝有研究咯？”
秦朗依舊搖搖頭。
“花紋特製你不懂，製品工藝你不明白，也敢在這裏妄加評判？”章老用力冷哼了一聲。
“章老是古董界的名宿，他的眼光肯定沒有問題。”
“既然有章老打了包票，肯定錯不了。”
“這小子又是誰啊？看起來像是學生，也跑來瞎摻和，一點禮貌也沒有，太不像話了。”
聽到衆人的話，盧玉華斜睨着秦朗，搖搖頭笑道：“你一個窮小子，恐怕這輩子都買不起一件古董，還來這裏指手畫腳，不嫌丟人。”
秦朗雙眸凝聚靈氣，猛的朝着那白玉生肖看了一眼，上面那常人看不見的黑色霧氣瞬間消散的無蹤無影。
一眼，便破除了障眼術法。
如果對方的實力跟他一般，想破除術法肯定沒這麼容易，看來施用術法之人恐怕連入道的門檻都沒摸到。
“你們再看看呢？”秦朗淡然說道。
“咦，我怎麼感覺有點不一樣了呢？”有人好奇的瞧了一眼，驚異道。
旁邊幾個人又上去看了幾眼，都皺起了眉頭，章老道：“怎麼可能一下就不一樣了，這麼多人在場，難道還有人能把白玉生肖變成假的了嗎？”
說罷，他拿着放大鏡上前看了幾眼，突然臉上駭然變色，一屁股坐在地上，渾身冒着冷汗。
就如剛纔那人所說，現代社會科技日新月異，想複製古董不是什麼難事，關鍵是上面蘊含的歲月氣息的沉澱，那是複製不來的。
但是現在呢？
那白玉生肖在燈光下依然晶瑩剔透，上面雕刻的十二生肖花紋栩栩如生，卻少了一股味道。
“章老，你這是怎麼了？”方嘉木心頭一跳。
章老哭喪着臉道：“想不到我章某人也有打眼的一天，方先生，我有負衆望，我有負衆望啊！”
聽到章老的話，意思還不明白嗎？
這是假的！但是合同已經簽了，雖然沒有給錢，但是誰敢賴榮寶齋拍賣行的賬。
方嘉木差點腦子充血暈過去了，整個人愣在當場。聚光燈下他搖搖晃晃，周圍的人都露出幸災樂禍的的表情。
“媽，媽你怎麼了！你別嚇我。”方琪娜突然看見母親直接暈厥倒在地上，嚇的她趕緊上去想扶起母親。
方嘉木腦子一片空白。兩千萬打了水漂不說，如果合同時間到了，法國的傑佛利找他們算賬，他們還要賠償一千萬，再加上公司裏貸款的錢，方嘉木會直接破產，跌入凡塵。
方琪娜眼眶紅彤彤的，含着淚水擡起頭，看着臉上依然平靜的秦朗，用力的咬着自己的水潤薄脣，“秦朗，你早知道這尊白玉生肖是贗品，爲什麼不早點說？”
“跟我有關係嗎？當初你父母是怎麼對我母親的，要知道我沒報仇都是念在我和你以往的情分上。”
“事情已經過去了幾年，你難道還不肯原諒我父母？”方琪娜似乎要把嘴脣咬破了一般。
秦朗看了她一眼，搖搖頭轉過身向臺下走去，留下一句話：“善惡若無報，乾坤必有私！”
拍賣會結束之後，酒店貴賓房間之中。
裴蓮端着一支高腳酒杯站在落地玻璃窗前，俯視璀璨的建築燈光和街道上車流如織的景象。
“裴總，法國那邊我已經通知了傑佛利先生，他很快就會找方嘉木的，這次方家完蛋了。”助理站在他的身後。
裴蓮嘴角慢慢上揚，勾起了一道得意的弧度：“連我們裴家也敢騙，遲早都會有報應的，可別怪我心狠手辣。”
“對了，葉大師他人呢？”
“從剛纔拍賣會回來的時候葉大師好像說要辦點事情，沒跟我一起。”助理說道。
此時葉大師正站在一間客房的門口，心情忐忑難耐，額頭上還冒着密密細細的冷汗。
誰能想到名動永州的大師，政壇精英、商場豪傑貴賓席上的人物，現在卻像一個犯了錯的小孩一般。若讓裴蓮看見了，莫不要驚掉下巴。
猶豫了半晌，他終於敲了敲門。
“進來吧。”裏面傳來秦朗平和的聲音，像是早就知道葉大師會過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