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珺琦無疑是絕美的,本就精緻的五官在化妝師們的巧手之下被修飾得更加驚爲天人,與往常的素雅不同,訂婚宴之上女主角自然要絕豔無度,配上她此刻略顯淡漠的神情,反而給人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冷豔感。
看着這樣的南珺琦,顧安歌既覺欣慰又有些猶疑,將這樣美好的珺琦交給席景雲真的好嗎?
但是這個想法只是轉瞬即逝的猶豫,顧安歌不會改變自己的立場和態度。
妝容修飾完畢,團隊又開始爲南珺琦穿上禮服,這款香奈兒的素雅純白長裙是顧安歌爲南珺琦親自挑選的,她沒有選擇其他華麗的款式,因爲她知道最素雅的服飾反而越能襯托出南珺琦的驚豔絕倫。
果然,一襲長紗附身,南珺琦本就欣長的身形被修飾得更加迷人,瑩白的肌膚晶瑩剔透,不輸那冬日裏最純淨的雪。
看着鏡中宛若瓷娃娃的自己,南珺琦心若止水,不悲不喜。
以前,她以爲披上這樣純的白,一定是爲席承驍,現在……
南珺琦冷漠的神情終於有了一絲波動,只是那波動太過苦澀,泛在脣邊,漾在眼角,揮之不去。
一直在關注着南珺琦一舉一動的顧安歌發現了她神情的異樣,她走到鏡前,望着裏面的南珺琦低聲提醒:
“珺琦,正視自己的身份,從今以後,你就是席景雲的未婚妻了。”
一抹淺笑如清風般在脣瓣浮起,南珺琦回答:“我明白。”
又一次,她將自己往絕望的深淵推去。
一層一層下墜,永無止境。
南珺琦的妝容已經準備好了,顧安歌這纔想起自己的女兒來,她回到臥室把露雪從牀上拽了起來,招呼團隊也爲她着裝打扮,不到一個小時,露雪也裝扮齊整了。
“珺琦,你要事先預習一下流程嗎?”等化妝團隊先撤離到西開教堂候命,顧安歌問南珺琦。
“不用了。”南珺琦乾脆的拒絕,她對這些絲毫沒有興趣,直到現在,她都沒有去記訂婚宴在哪裏舉行。
顧安歌嘆了口氣,讓露雪繼續陪南珺琦,自己則是回到房間準備。
所有人都離開了房間,現在只剩下盛裝打扮的南珺琦和露雪了,露雪似乎有意不搭理南珺琦,連視線都沒和她接觸過一次。
南珺琦暗自苦笑,走過去牽起了露雪的手,等她願意看向自己的時候才說:
“露雪,別生我的氣了,無論我與席承驍如何,我們始終是姐妹不是嗎?難道就因爲我和席景雲訂婚,你就不理我了嗎?”
南珺琦說得委屈,露雪聽得心軟,她回答:“我只是搞不清楚你在想些什麼,不過你也沒有說錯,無論你怎麼選擇,我和你……始終都是姐妹。”
露雪沒辦法狠心真的不理南珺琦,即使她覺得她做得不對。
“謝謝你,露雪。”擡手抱住了露雪,南珺琦在她視線看不見的地方,才露出了真實的表情。
明明是美豔至極的臉龐,眉宇之間的愁思卻濃得化不開。
“笨蛋,道什麼謝。”南珺琦態度一軟化,露雪更是受不了了,她回抱着她低聲說着,殊不知自己此時對她情義的表露,已經無意間成爲南珺琦堅持下去的動力了。
九點,南珺琦等人該出發前往西開教堂了,露雪挽着她的手,兩人一出房門進入衆人視野便是令人再也移不開目光的存在,尤其是一身素雅長裙的南珺琦,仿若天人下凡。
酒店本就是人潮交替的地方,看見南珺琦在衆人簇擁之下走出酒店,不少不明情況的外地遊客趕緊向酒店服務人員打聽這個美麗的女人是誰,不過他們得到的答案卻令人十分意外。
“她啊?就是個借男人上位的綠茶婊而已。”
“她叫南珺琦,跟堂兄弟兩人鬧了三角關係,現在是我們a市所有人的笑話。”
“你要是想知道詳情,去網上搜明峯雜誌的官網就知道了,精彩得很。”
所有知情人對南珺琦的評論都是帶着攻擊性的,這讓外地遊客不禁感嘆:這麼美的女人,怎麼可能有那麼深的城府呢。
南珺琦不知道別人對自己的議論,就算知道,此時的她,也已經全不在意了。
酒店門前,一排排豪車有序的停靠在路沿邊,席景雲爲了此次訂婚宴可謂大費周章,他要最大的排場,最豪華的車隊,最完善的流程,他要讓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和南珺琦訂婚了,尤其,是同樣身在a市的席承驍!
西開教堂裏,席景雲和父親席心已經等候車隊多時,今天的席景雲西裝革履,意氣風發,感覺人生第一次獲得了其他任何成就都無法匹敵的勝利。
“席承驍那邊沒有任何動靜吧?”休息室裏,席心笑意盈盈的問兒子。
“他能有什麼動靜?”席景雲眼裏的得意都要溢出來了,他譏諷道:“估計現在躲在家裏黯然傷神呢。”
“這次做得不錯,選擇用南嘉賜威脅南珺琦果然是對的,要不然咱們也看不見席然一家喫癟的樣子。”席心哈哈一笑得意洋洋的說。
“當然,而且待會訂婚宴一過,咱們和布郎家族就算是親家了,以後有他們助力,不愁敵不過席然。”席景雲胸有成竹的說。
“不過我看布郎先生一直不愛與我們交往,你確定顧安歌能做主嗎?”席心還存有一絲顧慮。
“放心吧,我看布郎先生和顧安歌在一起時都是以她的意見爲首,況且幫助我們他也不是全無好處,我們一發展起來和他通力合作,西南部以後就是我們的天下了。”席景雲倒是從來不擔心這個問題。
“你有這個自信就行,”席心對兒子很放心,不過也不忘提醒:“訂婚以後好好掌控住南珺琦,她可是我們一舉擊敗席然一家的關鍵。”
“那是自然,”席景雲笑道:“我本來就已經愛上她了,只要訂婚宴一過,上了我的牀,她絕對會對我服服帖帖的。”
席心一聽這話樂得直拍兒子的肩膀,絲毫沒有長輩的肅穆莊嚴,笑道:“那就看你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