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之前是豁然開朗,現在的顧安歌,是真真正正的想通了。
決心一下,自己將要做些什麼就明朗了,顧安歌深深望了一眼丈夫和女兒,轉身會房間拿起手機,打起了電話。
下午兩點半,等布郎先生習慣性的午睡,已經沉沉睡着之後,顧安歌起身穿好衣服輕手輕腳的離開了房間,要是席景雲守時,現在他應該已經在酒店七樓的咖啡廳裏等自己了。
酒店內設的咖啡廳里布局簡單卻不是奢華,在座的客人都是衣着得體,斯文有禮的人,但是顧安歌一進門卻分明看見了一隻衣冠禽獸。
靠着窗戶的位置上,席景雲正端着咖啡細品,時至四月,正是春光明媚之時,昨夜下過一場小雨,所以今天的陽光看起來格外的和煦,也更溫和一些,他的心情怎麼會不好,尤其是在顧安歌屈尊打電話給自己談條件之後。
走到席景雲身邊,顧安歌不出聲先打量了他一番。
一身深藍條紋西裝,頭髮梳得齊整服帖,英俊的面容帶着淺淺的笑意,看起來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
想到南珺琦和寶寶至今下落不明,所有關心她們的人都寢食難安,而他竟然如此怡然自得,顧安歌怒火中燒,沉聲說道:
“席景雲,你看起來心情不錯啊。”
席景雲一側頭就對上了顧安歌不掩怒意的眼睛,但是他絲毫不在意,一邊笑道:
“今天天氣不錯,心情當然就好。”
顧安歌斜睨了他一眼,不用他招呼便在對面坐下,冷聲道:
“珺琦現在也能看到這樣的好天氣嗎?”
“她在度假,當然能更好的欣賞這樣的好景緻。”席景雲反應迅速的接了一句,把話說得不能再虛僞了。
顧安歌冷哼一聲,開門見山的說:“你究竟想要我怎麼做?”
席景雲擡眸一笑,可眼裏絲毫沒有笑意,他彎着脣角不答反問:
“顧女士,你不喝點什麼嗎?”
“少來這套,”顧安歌聲音越來越急:“不用拐彎抹角,直接提條件吧。”
“我也是怕你不答應。”席景雲笑了笑,隨口說着。
“你也知道自己是獅子大開口的人嗎?”顧安歌冷笑道。
“獅子大開口?”席景雲輕慢的重複着顧安歌的話,他懶洋洋的倚進座背裏,說道:
“從以前到現在,我就從你那裏得到過幾筆不大不小的生意,打發乞丐都不夠的,我何時獅子大開口過?”
顧安歌緊皺眉頭,不想再聽席景雲的抱怨,也不想再解釋自己爲什麼始終對他有所防備,又說:
“提條件。”
“既然顧女士這麼幹脆,那我也不多說了,”席景雲這麼說着,面上的笑容頓時閃退,露出他本來詭譎的模樣,繼續說:
“我要布郎家族助我全力對抗景天集團,並且承諾在一年之內拿下景天集團總裁的位置,怎麼樣,不過分吧?”
“不可能!”顧安歌心中已經釋懷仇恨,又怎麼會答應席景雲的要求,她直接說:
“布郎家族的事業代代相傳,我只是嫁在他們家,無權決定整個家族的命運,艾薩克也絕對不會允許我拿家族的事業開玩笑,我可以直接給你錢,你開個數給我就行。”
“那可不行,”席景雲陰惻惻的說:
“錢我自己也可以想辦法弄,但要想擊垮景天集團還真需要布郎家族這樣有聲望的名門望族相助,要不然我師出無名,也無法遊說其他人助我一臂之力,我不管你怎麼去說服布郎先生,總之這就是我的條件,要不然你們這輩子都別想再見南珺琦和那個孽種!”
“席景雲,你就不怕我直接報警嗎?”顧安歌怒不可遏的說。
“報警?”席景雲像是聽到了什麼可笑的話一般嗤笑出聲,他反問顧安歌:
“以什麼罪名?帶自己的未婚妻和女兒去旅遊嗎?顧女士,全a市誰不知道她南珺琦是我的女人?你去了警察局說我綁架自己的未婚妻和女兒,人家搭理你嗎?”
顧安歌幾乎咬碎一口銀牙,因爲席景雲現在賴以談判的資本,其實全是自己給的!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就是顧安歌現在最真實的心情寫照。
見顧安歌滿眼怒意,席景雲又露出了虛僞的笑容,他放輕聲音如同蠱惑一般對顧安歌說:
“顧女士,其實幫助我並沒有什麼壞處,一旦咱們成功了,我可以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席氏沒落之後南珺琦和席承驍也再無可能了,你當年的仇也算是報了,這對咱們都有好處不是嗎?或許你現在是會覺得我過分,但是往後想想,你就知道我的用心良苦了。”
好一個用心良苦!
顧安歌在心裏大罵,無非就是奸詐狡猾,詭譎陰險!
“怎麼樣,”席景雲見顧安歌不吭聲,又繼續說:“是不是覺得我說得很有道理?”
“我需要時間考慮。”顧安歌沉默了許久,最後說了這句話。
“考慮?”席景雲聞言皺起了眉頭,他冷笑一聲說:
“抱歉,這可不是去購物挑選珠寶,你可以慢慢的站在櫃檯面前考慮,你是南珺琦的義母,對她的脾性最爲了解,她能等那麼久嗎?一旦她想要反抗,還帶着個小孽種,到時候喫虧的是誰?受傷害的又是誰?”
席景雲說得顧安歌眉心緊鎖,再也舒展不開。
“我只給你兩天時間去勸服布郎先生,”席景雲有自己的打算,他知道席承驍一直在找南珺琦和寶寶,萬一真被他找到了也未可知,所以儘快和顧安歌達成共識才是當務之急:
“如果兩天之後你給不出答案,我會直接把南珺琦和那個孽種送走,至此之後,你們就別想再見面了!”
“好,兩天之後我給你答案!”顧安歌一聽這話毫不猶豫的答應了,起碼現在她知道席景雲想要什麼了。
“還有,”席景雲在談話結束之前不忘叮囑:“如果布朗先生也答應了,你們要和我簽署一份正式的協議,我可不會相信你們口頭上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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