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陸清歡洗完澡出來，頭髮還是溼的，她拿着毛巾擦頭髮，坐在牀尾，厲景琛走到她的身前，將毛巾從陸清歡的手裏拿了過來，代替她擦拭她溼溼的黑髮。
說是溼的，其實陸清歡在裏面也稍微吹了會兒，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溼。
陸清歡被他這樣擦了幾分鐘，身體往後倒，倒在了大牀上，頭髮盡數鋪成在牀上。
她說，“不擦了，你快去洗澡。”
“還是溼的。”厲景琛回道。
“等你出來它就幹了。”
厲景琛只好放下毛巾準備洗澡，結果他剛轉身，手機就響了，他拿起來看了看，是老爺子打來的電話，於是厲景琛走到了陽臺上接電話，陸清歡也只是看了他背影一眼。
看完她就收回了視線。
在牀上順勢翻了幾圈，陸清歡用手摸了摸她的頭髮，很好，不用再去用吹風將它吹乾，就這個樣子就很好。
掀開被子躺在枕頭上面，本來是想玩手機，但在拿出手機的那片刻，陸清歡改變主意了。
她將手機關機擱在一旁。
隨即從枕頭下摸出了一本書，是上次她在厲氏集團沒有看完的那本書《女生徒》，陸清歡翻到她上次看到的地方，習慣性的往前面多翻了一頁，認真的看了起來。
厲景琛在外面陽臺接電話，不知道跟那邊說了什麼，他轉身看着室內的陸清歡。
見到陸清歡已經躺在被子下，厲景琛的臉色也沒有什麼變化。
“不用你過來，要是想小白的話，我明天讓五嫂給你送過去，正好這段時間它放在你那裏，胃口也養刁了，我們買回來的東西它都不是很喜歡喫，你養着它也可以解悶。”
老爺子不樂意了，“什麼是胃口被養刁了，不是你說要給它喫好的嗎，我以前也沒有養過這種小東西，還不都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還說小白胃口養刁，我看你是嫌棄它放在你那裏打攪了你的好事纔對。”
對此，厲景琛淡然道，“這麼說也沒有錯。”他就是嫌棄小白了。
“真是可憐的小傢伙哦……”老爺子一唱三嘆，“既然你這樣嫌棄它，我明天正好有空，就不用讓五嫂送過來，到時候我自有打算。”
老爺子還打算過去跟陸清歡交流感情。
他壓根就沒有等厲景琛應話，老爺子就直接拍案決定了，“好，就這麼說定了，小白的事留到明天再說。”
厲景琛對老爺子說的打算心知肚明，不過是他親自過來，厲景琛倒也沒有阻止。
“你想來，那就過來吧。”厲景琛大方的說道。
老爺子下意識的問，“你這是要打什麼主意？”上次在私人醫院那麼早的帶着陸清歡離開，生怕他將陸清歡提到身邊，怎麼現在倒是這麼大方起來了？
厲景琛不溫不淡的說道，“你要是不想就算了，我看還是讓五嫂送過去或者是讓平叔過來拿……”
“胡說，你從哪裏看出我不想的？我就說你怎麼突然那麼好心，感情都是在這裏等着我，行了就這麼決定，明天我過來一次，這兩天清歡也有時間，我可是都查清楚的，你可不要明天說她沒有空。”
都知道陸清歡這兩天有時間，看來老爺子那裏也有一份陸清歡的課程表。
厲景琛隨後跟老爺子說了幾句，他就掛了電話，單手插在休閒褲口袋裏，陽臺上放了一張藤椅，還有幾盆盆栽，都是陸清歡打理的，頂上的燈照下來的顏色偏於暈黃，讓人覺得很舒適。
厲景琛將手機在手中轉動了幾圈，最後握着它就走進了臥室。
剛一進去，他就對上了陸清歡從書裏擡起來的視線。
相互對看了幾秒，厲景琛視線下滑，瞟見她手中的書本，是上次她沒有看完的那一本。
“頭髮幹了？”他問。
“恩，幹了吧。”聽着她的回答就不是那種肯定無疑的語氣，只不過現在是要比厲景琛剛纔看到的要幹。
陸清歡手指摩挲着頁碼。
她說道，“在外面那麼久，還以爲你揹着我抽菸了。”
“揹着你？”厲景琛興味的重述了這三個字，看向陸清歡的眼裏也充斥深意。
“菸酒不分家。”陸清歡提醒他，“你讓我不在你看不見的地方喝酒，同理，你也是應該不在我看不見的地方抽菸，要求別人的時候自己也要以身作則，這麼做的話纔有更強的可信度，你說是吧。”
“你倒是會舉一反三。”
陸清歡微微一笑，“沒辦法，誰讓我從小就聰明。”
自己誇自己，這種事也就只有陸清歡能做得這麼清麗脫俗毫無壓力了，就好比現在，陸清歡說她自己聰明，小臉上的表情滿滿的都是肯定，沒有絲毫的質疑。
厲景琛溫聲道，“但你說的話跟我對你的要求並不相同，菸酒雖然不分家，但你是在我面前承諾過，而且我這裏還有你承諾的證據，你就算是想要賴也賴不掉。”
“而你所說的要以身作則的話，雖然我是聽懂了，不過也知道它沒有任何的約束。”
說白了，就是一個有證據，一個沒有，只是隨口瞎說的。
陸清歡悶哼了一聲，“我是沒證據，不過你以爲我是像你一樣嗎，趁着別人不知情的時候，偷偷錄下別人說的話，都還沒有追究你那留下來的‘別人的把柄’是不是從正當渠道來的，要是靠歪門邪道，比如是趁着別人熟睡或者是醉酒的時候，”
她重音放在不知情、偷偷和別人的把柄等等詞組上，陸清歡幾乎已經算是直白的在對厲景琛說她在懷疑他手中保存下來的錄音來源。
不過厲景琛是什麼人？
他會因爲陸清歡說的這幾句話就臉紅的將東西交出來？
他當然不會。
因爲厲景琛在聽了陸清歡話之後，他優雅的說，“你終於在問我那段錄音的來源，恩，你猜得沒有錯，它就是在你喝醉的時候，我讓你說的，我也沒想到你能那麼聽話。”
陸清歡板着臉，面無表情的說道，“哦，那你現在再來試試，看我是不是還是像你說的那樣聽話。”
厲景琛從容道，“不要。”
陸清歡捏着書頁碼的手指緊了緊，隨即又用打趣的目光看向厲景琛，眼波瀲灩。
陸清歡放過了這個話題。
不過她還是在心裏想，厲
景琛的話還是給她提了醒，她在厲景琛面前喝醉也就只有一次。
就那麼一次，厲景琛就讓她說些她清醒的時候並不會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