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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7章 舊賬(一更)(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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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桌子上亂七八糟的堆了一堆,程橙兩人已經收揀了一部分進首飾匣子。

    武曇走過去,隨手撥弄了一下斷成兩截的那根玉簪,也沒太當回事,隨口道:“可能是落在晟王爺的馬車裏了,青瓷,你明天過去一趟,到他車上找一找吧。”

    “是!”青瓷答應了,卻是有些憂慮看着外面的天色,道:“這事兒回頭奴婢交代給藍釉吧,眼見着是要變天了,她已經在南院守了一天一夜了,今夜奴婢去換她。”

    “嗯!”武曇隨口應了。

    程橙和杏子繼續整理首飾。

    青瓷叫人送了熱水進來,伺候武曇沐浴。

    因爲外面陰天了,又燒了個火盆進來。

    武曇穿着寢衣裹着輕裘踱步出來的時候,杏子兩人才把首飾全部整理好。

    程橙將挑出來的幾件小心的分裝在兩個盒子裏放好才交給杏子:“這幾件有點變形了,得專門的工匠纔好修,分別是兩家鋪子裏買的,你帶過去的時候一定看好了,別拿錯了。不是他們自己的師傅做出來的東西,怕修出來的形狀和樣子有偏差,不好看。”

    “知道了。”杏子也是謹慎的答應了。

    程橙一擡頭,正好看見青瓷一邊把挽着的袖子放下,一邊從屏風後面出來,想起丟了的那支簪子,就又囑咐她:“青瓷,咱們姑娘不見的那支髮簪你明日千萬記得去給尋回來。”

    “嗯!我記着了。”青瓷點頭,見她十分慎重的模樣,就不由的多問了一句,“我看摔壞的那支還更貴重些,就一根簪子而已,你怎麼這樣緊張?”

    武曇接了下面小丫頭送上來的熱湯,裹着輕裘窩在美人榻上喝,只露了個腦袋出來,像只裹得雪白的兔子。

    程橙看一眼她這沒心沒肺的模樣,忍不住嘆了口氣,纔對青瓷道:“這深宅大院裏的事你才咱們家,不懂,姑娘閨房裏的物件,尤其是貼身的物件,損毀了不怕,最怕外流的。小姐的那支簪子,雖沒有私密的標記,但也是去年過年的時候老夫人特意請銀樓的師傅給打的,又是一對兒。前陣子小姐很是戴了幾次出門,這要是被不妥當的人撿了去……保不齊會惹出是非來的。”

    這番話青瓷不懂,武曇卻是門兒清。

    程橙的話她聽了一耳朵,就嚷嚷道:“我又沒帶去別處,肯定是白天落在晟王府的馬車上了,明天找回來就是。”

    說完,又低頭繼續吸溜她那碗湯。

    外面北風大作,吹得窗紙呼呼作響,她把自己縮在暖烘烘的輕裘裏,再喝一口熱湯就心裏美滋滋的。

    青瓷忽的想起白天的事,就是臉色微微一變,伸手拿了擱在旁邊的長褙子就往外走:“那我還是現在去吧。”

    “可能要下雪,明天再說吧。”武曇扯了脖子喊。

    青瓷的腳步頓住,略想了下還是如實說了:“白天出了個岔子,奴婢當時沒多想,萬一真有個什麼……我還是先去王府問問吧。”

    武曇幾個聞言,也都不由的慎重起來。

    青瓷就將白天被個小丫頭撞落了首飾的事情給說了。

    武曇斟酌了片刻,點頭:“那你去吧。”

    她雖然自認爲平時在外面還算是個規矩不隨便惹事的,但是互相不對付的人確實也有那麼兩個,說着又把身上的輕裘扯下來遞給了青瓷:“外面變天了,你多穿點。”

    她裏面就只穿了中衣,雖然是在屋子裏,這天氣也還是涼的。

    青瓷連忙又給她裹回去:“不用!奴婢自己回房加件衣裳,順便也給藍釉拿過去。主子您早點睡,奴婢這趟回來至少得個把時辰。”

    “好!”武曇於是就沒再管,讓她去了。

    青瓷快馬趕到晟王府,起先還抱着僥倖直接去車馬房點燈籠在馬車上裏裏外外的找,所有的犄角旮旯都找了一遍,確實沒找見,這才急了。

    彼時蕭樾還在前院的書房裏看公文和燕北從南梁送回來的密信。

    南梁那邊的是一件大事,不僅需要能辦事的人,還需要個關鍵時刻能當機立斷拿主意的,蕭樾不放心用別人,回程的路上就飛鴿傳書把燕北調過去坐鎮了。

    雷鳴也是看變了天,不知道他幾時能忙完,就先去後院找了件厚大氅過來。

    剛回到院子裏在門廊底下站好,青瓷便來了。

    兩人正嘀嘀咕咕的說這事兒,身後蕭樾就開門出現在門口。

    “王爺!”雷鳴連忙把手裏的大氅拿過去給他披上。

    蕭樾一邊隨手整理,一邊朝青瓷看過去一眼:“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是武家又出什麼事了?”

    “武家還好,就是……”青瓷其實打從心底裏還是有點怕蕭樾的,下意識的迴避他的視線,言簡意賅的將事情說了。

    不過就是一根髮簪的事,就是有人要藉此生事——

    無非就是製造點流言蜚語、花邊消息出來找找麻煩,只要他不計較,對武曇其實也沒什麼實質性的影響。

    只是麼——

    他雖不在乎外面的風評,可這種事要真傳出什麼不好聽的話出去也是膈應。

    蕭樾的眸光微微一深,轉而朝雷鳴看過去。

    雷鳴連忙收攝心神,拱手道:“是慶陽長公主府的人,他們府上的人之前屬下在李家見過的,當時就是覺得那個小丫頭的行徑有點鬼祟,還叫人去跟了一路。當時他們的馬車到了宮門,那位郡主身體不適,就又打道回府了,我的人尾隨那小丫頭,卻發現郡主的馬車特意在前面等着她,她上車之後,主僕一行就直接回長公主府了。”

    黎薰兒那麼驕縱的一個人,會體恤到特意停下馬車去等一個掉隊的下人?

    蕭樾沉吟一聲,隨後就輕聲的笑了,口中玩味的唸了一遍:“慶陽長公主府……”

    言罷,方纔又重新對雷鳴道:“叫馬房把車拉出來吧。”

    雷鳴一愣,不解的遞過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蕭樾裹着大氅款步下臺階:“去定遠侯府走一趟。”

    侯府這邊,因爲變天了,武曇確實也不願意動,青瓷走後她也沒就是等着對方回來,喝完熱湯漱了口就上牀躺着了。

    倒不是惦記那支髮簪的事,而是默默地計算着她兄長大約的歸期和武勳孟氏的那些爛賬,琢磨着一時沒有睡意……

    青瓷就回來了。

    “主子!”青瓷開門的時候帶起了一陣風,冷颼颼的。

    她一時沒敢往裏屋湊。

    坐在外間榻上等她的杏子連忙把焐在手裏的一個湯婆子塞給她,問道:“怎麼樣?找着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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