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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殺生刃(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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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開始見到野郎中,我們就一直只看到他的側臉,這會兒轉過身,露出正臉。看到他的樣子,我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他半邊臉是原來的樣子,另半邊臉卻是黑漆漆、皺巴巴的,表面籠罩着一層若有若無的煞氣。

    而且,他這邊臉上的眼睛,竟然是血紅色的。

    這分明就是半邊鬼臉!

    “你果然在修煉邪術!”我又驚又怒。

    “嘿嘿嘿嘿……”野郎中不再說話,只是怪笑。

    笑聲在空蕩的屠宰房裏迴盪,格外的陰森刺耳。

    “別哆嗦了!”我推開抖的像篩糠一樣的沈晴。

    這菜鳥女警倒不是一無是處,戰戰兢兢的偷眼看了野郎中一眼,再次舉起槍對準他:“不許動,雙手抱頭,蹲下!”

    雖然眼前情形詭異,聽她這麼形式化的喊話,我還是忍不住想笑。

    然而,一種不祥的預感卻讓我怎麼也笑不出來。

    野郎中還在笑,邊笑邊像鬼一樣飄忽後退。

    “開槍!”我大聲對沈晴說。

    沈晴猶豫着不肯開槍。

    只是這一猶豫,野郎中已經退出了十多米,閃身跑進了一旁的生豬架子後面。

    我剛想追,感覺溫度像是忽然下降了十幾度似的,忍不住連打了幾個冷顫。

    我一把拉住沈晴,低聲說:“別追了。”

    沈晴應該也感覺到了溫度的變化,臉色發白的問:“爲什麼忽然變這麼冷?”

    我順着後背的寒意緩緩轉過身,就見野郎中赫然站在我們身後。

    他原來正常的半邊臉,這會兒也變成了鬼臉,兩眼血紅,兇光畢露,儼然就是凶煞厲鬼的模樣!

    “砰!”

    這次沈晴果斷的扣下了扳機,子彈卻透過野郎中的身體,射到了牆上。

    “別浪費子彈了,他是鬼!”

    剛說了一句,野郎中已經迎面撲了過來。

    我把沈晴往身後一拉,把一直攥在手裏的殺豬刀向他刺了過去。

    野郎中似乎很詫異我爲什麼沒抱頭鼠竄,直飄到跟前,才側身避過刀鋒,朝着我脖子掐了過來。

    “去你媽`的!”我猛地把殺豬刀橫揮朝他脖子砍了過去。

    眼看就快要砍中他了,他卻再一次的消失不見了。

    “縮頭烏龜,有膽子出來跟老子單挑!”我邊說邊警惕的左右張望。

    忽然,一股森然的寒意從腳底板直透頂門心,一顆心卻直沉到底。

    我遲疑着轉過身,就見沈晴瞪着血紅的眼睛,面目猙獰的舉槍對着我,手指彎曲,扣下了扳機……

    “嗒!”

    一聲輕響,我差點沒嚇得尿褲子。

    沈晴居然關了保險!

    死裏逃生,我怒火衝頂,舉起殺豬刀就向沈晴刺了過去。

    “臭女警,你們一起死吧!”

    我猛地反轉刀子,將刀把重重的頂在沈晴肚子上。

    “啊!”

    沈晴一聲痛叫:“你幹嘛?”

    “拿着,快拿着!”我急着把殺豬刀塞到她手裏,“把槍收起來,拿着這把刀,千萬別離手!”

    我快速的從包裏取出木劍,就想割破手心開鬼眼。

    “咣噹!”

    大門的方向傳來一聲響,一個蒼老的聲音大聲問:“誰還在裏邊?”

    剛問了一句,就“哎呦”了一聲。

    我拉着沈晴就跑,跑到門口,就見一個穿着藍色工作服的老頭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

    “你們是什麼人?撞我幹什麼?”老頭爬起來怒氣衝衝的問。

    我急着找出牛眼淚滴在眼睛裏,跑回去找,鬼影人影都不見了。

    回到門外,老頭正揪着沈晴不放:“你們溜進來幹嘛?想偷東西?走,跟我去公安局!”

    “住手!我們是警察!”我大聲說着,過去把沈晴拉開。

    沈晴反應過來,連忙拿出警官證:“大爺,我們是警察,是來抓嫌疑犯的。”

    “呃!”老頭打了個嗝,嘴裏噴着臭烘烘的酒氣,“你們真是警察?”

    看着他紅通通的酒糟鼻子就知道這是個酒鬼。

    “剛纔是你鎖的門?”我問。

    老頭又打了個嗝,含混不清的說他就是來看看門鎖沒鎖,見門鎖了,聽見裏面有人聲,這纔開的門。

    跟着老頭來到門房,我直接走進裏屋。

    屋裏酒氣撲鼻,小桌上放着半瓶大麴酒和喫剩下的豬頭肉。

    “嗡……”

    “嗡……”

    “嗡……”

    我掏出手機,發現信號竟然是滿的,季雅雲發來好幾條短信。

    看了第一條,我就差點一頭栽過去。

    ‘我弄錯了,這裏是平古西屠宰場,是新屠宰場。’

    ‘你在哪兒?我們要回賓館了。’

    我給她打過去,只響了一聲就接通了。

    “

    野郎中不是好人,他回去別給他開門!”我急着說。

    季雅雲猶疑的說:“野老先生正和我們一起喫飯呢。”

    “和你一起喫飯?在什麼地方?我馬上過來。”

    季雅雲說了個賓館的地址。

    掛了電話,沈晴問要不要通知趙奇。

    我說先不用,讓她跟我去另外一個地方。

    “這把刀?”她把殺豬刀在我眼前晃了晃。

    “帶在身上!”

    門房老頭一瞪眼:“那怎麼行?這可是我們廠裏的財產。”

    見他喝得五迷三道,我也沒跟他廢話,掏出一百塊錢往桌上一拍,拉着沈晴就走。

    車開起來好一會兒,沈晴纔像做夢似的吸了口氣:“真有鬼?”

    我說:“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又過了一會兒,沈晴瞪着眼睛問:“不能當沒發生過啊,我開了一槍,報告怎麼寫?”

    “趙奇會幫你搞定的。”

    想起剛纔她對我開那一槍,我後腦勺一陣發涼。

    “你怎麼就想起來把保險給關了?”我心有餘悸的問。這他媽才真是白撿回一條命呢。

    “你不說槍沒用嗎?根據警訊條例,槍不用的時候必須上保險。”

    沈晴像是想起了什麼,悚然的說:“我剛纔是不是朝你開槍了?”

    “多謝不殺之恩。”我由衷的說。

    也就是這個菜鳥一板一眼的按規矩來,要是換了趙奇那樣的老油條,冷不丁被鬼上身,一槍就把我給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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