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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邪降(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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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個混蛋,我殺了你!”

    桑嵐發狂的大叫一聲,就要撲上去。

    “別過去,他不是朱安斌!”我急忙一把將她拽到身後。

    這一衝一拽,兩人已經邁入了石門裏面。

    我已經通過鬼靈術的記載,知道了五行邪煞的厲害,卻怎麼都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蔭木傀。

    因爲急着追出來,我就拿了一把竹刀。現在竹刀交給了桑嵐,我卻再沒應對的法器了。

    眼看季雅雲赤果果的躺在那裏,不知道是死是活,我一咬牙,心說都到了這個份上了,怎麼都不可能丟下她帶着桑嵐逃走。

    好在鬼靈術上記載了一些徒手結印的法門,奮力一搏,能帶着兩個女人出去也不一定。

    我低聲對桑嵐說:

    “他不是朱安斌,是殭屍。等會兒我去抱你小姨,我一動,你就往回跑,千萬別回頭。我一定把她帶回去。”

    “殭屍……”桑嵐悚然瞪大了眼睛,“那我小姨……”

    我擺手示意她別再多說,眼下哪還能顧得上想季雅雲是怎麼個狀況,面對這麼個煞星,只有盡力先把人弄回去再說了。

    朱安斌轉過身後,臉上露出濃重的戾氣。

    可奇怪的是,在我和桑嵐進來後,他的戾氣竟有所減弱,神情變得有些疑惑。

    我也顧不上想他爲什麼會是這種反應了,把桑嵐推向一邊的同時,順手拿過了她手裏的竹刀。

    我抿着嘴脣,把一隻手藏在背後朝桑嵐擺了擺,示意她準備走,另一隻手緊握着竹刀,緩步走向石牀。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朱安斌並沒有做出其它反應,反而眼中的疑惑更重了。

    我盯着他的眼睛,積蓄力氣想要發動,但卻突然發現,他的目光似乎並沒有聚集在我的身上,而像是毫無目標,只是擰着眉頭在思索着什麼不解的事。

    我又往前走了兩步,暗暗咬了咬牙,準備撥開身前的布幡,將竹刀射出去的同時直接去搶人。

    可當我伸手去撥布幡的時候,整個人一下就呆了。

    我竟然碰不到那布幡!

    看着布幡上畫的符籙,我心裏的疑惑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細想起來,石門、石室的出現就已經是無比古怪了。

    現在我居然碰不到布幡,難道說……

    不等我想明白,朱安斌突然動了。

    我下意識的就想把竹刀射向他,沒想到他動是動了,卻不是向我發動攻擊,而是雙手合十,緩緩彎下腰低下了頭。

    “徐禍……”

    桑嵐忽然聲音顫抖的喊了我一聲。

    沒等我回頭,忽然,我就感覺到身後有一股從未接觸過的陰森氣勢貼上了我的後背。

    下一秒鐘,我就眼睜睜的看着,從我的身體裏慢慢的擠出來一個人!

    沒錯,就是擠出來的。

    我先是看到我下巴的部位冒出半個腦袋,然後連反應都沒來得及反應,就見一個人從我身體裏擠了出來。

    我錯愕的瞪圓了眼睛,一時間不知所措的呆愣當場。

    等我醒過神來,從我身體裏‘擠出’的那人,已經走到朱安斌面前,伸出一隻枯瘦的手在他頭頂輕輕拍了一下。

    朱安斌原本像是在恭恭敬敬的向誰施禮,被他一拍,才把身子直了起來,卻仍然微微低着頭,似乎不敢正眼和這人相對。

    這時忽然有人從身後拉了我一把,轉眼間,就見桑嵐拉住我的衣服,朝一旁努了努嘴。

    我心裏也隱約想到了一種可能,忙跟着她躡手躡腳的走到一邊。

    桑嵐朝朱安斌和那人看了一眼,踮起腳把嘴貼到我耳邊小聲說:

    “那個人是從你身體裏穿過去的。”

    我轉頭和她對視一眼,點了點頭,示意她先別多說。

    我已經有點明白眼下的狀況了,可是還不能確定,季雅云爲什麼會在這裏。

    我仔細看後來的那人,這是一個身材微胖的男人,看年紀約莫五十多歲,身高大約一米六多,有些花白的頭髮又短又粗,支楞八叉的,從後面看活像個大刺蝟。

    他穿着很普通的衣服,側臉給人的感覺很白淨,不但不顯得陰森,甚至還讓人覺得有些隨和。

    可他身上卻偏偏有一股我從來沒有接觸過的氣勢,這種氣勢讓人本能的想要遠離他。

    現在已經能夠確定,我和桑嵐是用另一種方式來到這裏的,朱安斌剛纔就是在向這人行禮,兩人是看不到我和桑嵐的。

    如果不是這樣,單是接觸到這‘刺蝟頭’的氣勢,我就得不顧一切的逃走。

    “事情辦好了嗎?”刺蝟頭向朱安斌問道。

    他這一開口,我就渾身一陣發麻。

    他的聲音居然像是鐵刷子刮鐵鍋一樣,嘶啞難聽卻還帶着一股金屬質地般的鏗鏘。讓人聽了耳朵發酸,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辦好了。”

    朱安斌像是對他十分的恭敬,微微躬了躬身,垂着眼讓出了法臺。

    看清法臺上的情形,我又忍不住猛一提氣。

    那上面放着幾個黑乎乎的陶盆,也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只覺得髒兮兮的。

    在法臺的中央,居然立着一個一尺多高的草人!

    草人是被綁在一個木頭架子上的,頭部、雙手雙腳都綁着分不出顏色的布條,看上去十分的詭異。

    看到草人,再看看那些布幡上的文字符籙,我猛然想到了兩個字……降頭!

    其實看到朱安斌的那一刻,我就應該想到這一點的,可一連串的突發狀況讓我大腦混亂,沒有立刻

    回憶起朱安斌背後那些事的關聯。

    他本來是想借助降頭師的邪術達到目的,結果卻被降頭師陷害,被蔭木傀搶佔了肉身。

    他的禍事起於降頭,那眼前的刺蝟頭,多半就應該是始作俑的降頭師了。

    只是他們爲什麼要把季雅雲弄到這裏來?

    難道瞎子的錄像裏,那個女人真是季雅雲?

    他和朱安斌又有什麼牽連?

    桑嵐拉了拉我,指了指石牀,小聲在我耳邊說:

    “你快想想辦法,把小姨帶回去啊!”

    我腦子糾結的都快炸了,聞言看向石牀上的季雅雲,不經意間看到一個部位,我差點驚呼出聲!

    牀上那女人的腰間有一塊銅錢大小的紅色胎記。

    這胎記我見過……

    她不是季雅雲。

    她是陷害過季雅雲、季雅雲曾經的閨蜜、凌紅影樓的老闆、凌家的後人之一——凌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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