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北陽這話出口,趙萬雷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孫琴,不許對先生無禮。”
趙萬雷強打起精神,低聲呵斥了一句。
孫琴再怎麼霸道,也不敢忤逆趙萬雷,此刻,只能低下了頭,不再出聲。
“你怎麼說?”陳北陽看向她,似笑非笑地問道。
雖然心中萬般不情願,但此刻,她也只能咬緊了牙關,“請你救治老爺子。”
陳北陽卻絲毫不爲所動,而是搖頭說,“剛纔你抓了她們,威脅我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語氣。”
“你先跪下吧,然後再求我,我考慮考慮。”
衆人一聽,也是瞬間就愣住了。
眼前這人,也未免太霸道了!
孫琴可是孫家的女兒,而且還是趙家的媳婦,竟然敢讓她下跪!
孫琴頓時就攥緊了雙手,滿臉都是怨恨的表情。
“看你的意思,是想看着他出事了?”陳北陽的臉上,似笑非笑。
趙萬雷咳嗽兩聲,怒道,“還不跪下向先生道歉,你想害死我嗎?”
孫琴的身體,都因爲憤怒,而在不停地顫抖着。
她心中發誓,今天的仇,假以時日,一定要跟他算個清楚。
孫琴咬牙,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憤恨地開口,“請老爺子,救老爺子一命。”
“不愧是孫家的人,真有骨氣。”
陳北陽笑了笑,表情無比輕蔑。
不再理會滿臉憤恨的孫琴,陳北陽直接走到了孫琴的旁邊。
他伸出手,按在了趙萬雷的額頭上。
一股溫暖的真氣,注入了趙萬雷的體內。
他的身體裏,本來是血脈翻涌,無比難受。
但是這股溫暖的真氣,順着他的經脈遊走,一時間,他的四肢百骸,都感覺無比舒暢。
衆人在旁邊看着,只見趙萬雷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也都是鬆了一口氣,紛紛圍了上來。
陳北陽收回了手,又道,“回去休養幾天,應該就沒有大礙了。”
趙萬雷雖然身體虛弱,不過還是站了起來,鞠躬道,“多謝先生,以後先生有何吩咐,我們趙家一定全力以赴。”
“不必了。”陳北陽淡淡迴應,“反正趙家也沒幾天了。”
“先生這話?”趙萬雷皺緊了眉頭,有些不太明白他這話的意思。
以趙家的身份,金陵有誰不想結交的。
尤其,他可是救了趙家的家主,那更是多少人想都想不到的機緣。
可是眼前這人,非但好像沒有任何的興趣,反而還說出這種古怪的話來。
趙萬雷不由板起了臉。
本來,他看陳北陽有點本事,還想要拉攏一下。
但如果對方不喫他這一套,那就別怪他心狠手辣了。
所謂狡兔死,走狗烹,他的身體已經恢復了,也不再需要陳北陽救命。
陳北陽何等人也,自然也從他的眼神深處,察覺到了細微的殺氣。
“老爺子不去找玉佩了嗎?”陳北陽微微冷笑,似乎是意有所指。
趙萬雷聽他這麼一說,倒也是愣了一下,纔想起來正事來。
只不過,剛纔因爲他暈倒,所以亂成一團。
此時,休息區早就空了,遊客早就趁着剛纔的騷亂,跑得無影無蹤。
趙萬雷擺了擺手,“罷了,不過是一塊玉佩而已,再買就是。”
“趙家,果然是財大氣粗。”
陳北陽咧了咧嘴,“不過,如果是黑心的不義之財,還是不要的好。”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趙明衝沉默許久,但是聽到他這句話,瞬間就有些忍不住了。
他往前走了兩步,便出聲質問道,“你難道想說,我們趙家的錢,都是不義之財嗎?”
陳北陽淡淡笑道,“我可沒有說,你們反應這麼大,難道是心虛嗎?”
衆人看着陳北陽,臉色都顯得不太好看。
這人剛纔纔出手救了老爺子,可是瞬間就翻了臉,一副跟他們有深仇大恨的樣子。
誰也不明白,他究竟是想要做什麼。
就在衆人都驚疑不定之時,一輛黑色的商務車,直接開到旁邊。
車門拉開,一名額發童顏的老者,直接跨步走來。
那人的身上,散發着一種氣勢,明顯不是普通的人。
見到他,陳北陽不由嘴角上揚,這趙家,還有些意思。
“老趙,出什麼事了,我看到你的信號,就立馬趕過來了。”
見到這老者,趙家衆人,卻顯得沒那麼慌張了,紛紛朝着他行禮。
趙萬雷也不由笑罵道,“你這老東西,我還以爲你不來了。”
“你當我常壽是什麼人,接到你的消息,我怎麼可能不來。”
老者擡起頭,一臉的傲然。
不過他忽然看到,旁邊的孫琴正跪在那裏。
常壽立馬臉色一變,沉聲問道,“孫琴,你爲何跪在地上?”
見到常壽過來,孫琴的臉上大喜過望,急忙大叫,“常叔,就是這人,非但對我動手,還威脅我們趙家,你一定要爲我們做主啊!”
孫琴聲色俱厲,指向了陳北陽,希望常壽能夠收拾他。
此時旁邊,另外的人,臉上雖然陰晴不定,但也沒有說半句話。
常壽與趙萬雷乃是世交,不過,一個習武,一個從商。
如今,常壽已經是快要衝擊後天四重境的高手,更與趙家關係密切。
再加上剛纔陳北陽出言不遜,他們也都暗中希望,常壽能夠收拾一下陳北陽,挽回趙家的聲譽。
畢竟,陳北陽剛剛救了趙萬雷,他們要是對陳北陽動手,難免惹人閒話。
但如果是常壽出手,那可就不關他們的事情了。
“你算是什麼東西,敢對趙家的人動手,是不是活膩了?”
常壽一步跨出,身上的氣勢,毫無收斂地朝着陳北陽涌去。
可陳北陽站在那裏,卻是不動如山,恍如古井一般波瀾不驚。
他只是咧了咧嘴,便輕蔑一笑,“我對她動手,跟你有什麼關係?”
“有我常壽在,你休想動她!”常壽聲色俱厲。
陳北陽卻忽然搖了搖頭,嘆息道,“沒看出來,你這把年紀,心思倒是不少。”
“什麼心思?”常壽瞪着他。
陳北陽的目光,瞟向了他們帶來的小孩,便意有所指地說,“只是不知道,這究竟是趙家的血脈,還是你常家的血脈啊。”
“放肆,你竟然如此辱我聲譽!”
常壽瞬間就明白過來,他這話的意思,分明就是在暗示,自己跟孫琴的關係不一般。
可他哪裏能受這樣的委屈,一聲爆喝,直接撲了上去,便想將陳北陽拿下。
趙家衆人,都是瞪大眼睛。
尤其是孫琴,此刻,她的心情,更是抑制不住的激動。
今天,她受此大辱,等到把陳北陽擒獲,一定要讓他生不如死纔行。
衆人已經在想象,常壽會如何制服陳北陽。
可就在此刻,一直在旁邊毫無動靜的秦北陽,忽然跨步上來。
“就你這樣的雜碎,也敢出來放肆?”
話音剛落,陳北陽已經到了常壽的身前。
常壽猛一瞪眼,還沒做出反應,就已經被秦龍掐住了脖子。
高手!
這是真正的高手!
周圍安靜到只剩下呼吸聲。
剛纔,秦龍制服一衆保安,他們還不相信。
此刻,他更是一招制服常壽,沒給他任何反擊的機會。
到了這個時候,他們才終於承認。
眼前這兩個人,是他們惹不起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