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北陽並沒有在江家多做停留,直接出了門,便打算離開。
不夠剛出大門,他便聽見後面傳來躡手躡腳的腳步聲,明顯是有人在後面跟着他。
陳北陽稍微走快兩步,猛一轉身,便見是江夢瑤在後面跟着。
看見陳北陽突然轉過身,江夢瑤也嚇了一跳,一副心虛的樣子。
“你跟着我幹什麼?”陳北陽看着她,冷冷地問。
江夢瑤看他的態度,也有些緊張,糾結了好一會兒,才走上來說,“我……我想謝謝你救我……”
陳北陽瞟了她一眼,便道,“我救你,只是跟你父親的交易,你不用謝我。”
江夢瑤擡起頭,還想要說話,可是陳北陽根本沒有理會她,早就已經轉過身走遠了。
看着陳北陽的背影,江夢瑤也不由嘆了口氣,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雖然她有些不太喜歡陳北陽,可是這次,陳北陽救了她,卻讓她對陳北陽有些改觀。
甚至,她的心裏,都有些奇怪的想法了。
江夢瑤只能搖了搖頭,把自己那些古怪的想法拋掉,轉身回了家裏。
江萬勝也剛好從會客廳裏面出來,見到江夢瑤,便問,“夢瑤,他們沒傷害到你吧?”
“沒有。”江夢瑤先是搖了搖頭,然後又問,“父親,抓我的到底是什麼人啊,跟我們江家有仇嗎?”
問起這個,江萬勝也有些煩悶。
本來一個陳北陽,就已經夠他們麻煩的了,誰知道,那個消失多年的賀九齡,竟然又出來了。
以賀九齡的本事,想要爲林家報仇,也足夠他們四大家族喝上一壺了。
江萬勝擺了擺手,又說,“這不關你的事,你就不要再擔心了,爸是不會讓你出事的。”
江夢瑤嘆了口氣,又說,“爸,我最近真的好害怕,我們不會出事吧?”
“我們江家那是家大業大,怎麼可能出事?”江萬勝一擡頭,就傲然開口。
可江夢瑤卻依舊還是有些遲疑,又說,“可是陳先生那邊,時間也不多了啊……”
江萬勝臉一黑,又開口說,“你放心,我們自然有辦法對付他。”
“你們……”江夢瑤張了張嘴,臉上顯得有些詫異。
她只知道,最近江萬勝和陳北陽走得比較近,希望這樣,能夠保全住他們江家。
可是江萬勝這話裏的意思,分明就是說,他聯合了其他人,想要對付陳北陽。
這是江夢瑤萬萬沒有想到的,因爲早在之前,他們江家,就見識了陳北陽的實力。
而且江萬勝也一直在表示,不要和陳北陽爲敵,而是要想其他辦法,來解決眼前的困境。
可是現在,?爲什麼突然……
雖然江夢瑤想要問問清楚,但是江萬勝卻根本就不給她任何問的機會,直接說,“最近這段時間,金陵不會太平,你跟你哥,先去外地?躲躲,去你們外公家裏。”
“可是……”江夢瑤還有些猶豫。
江萬勝便瞪着她說,“讓你去就去,哪來這麼多但是。”
見江萬勝這麼兇,江夢瑤也不敢再頂罪了,只能低下頭,小聲說,“好……我知道了……”
江萬勝這才哼了一聲,便轉身走了。
r/ 可是聽說江萬勝要對付陳北陽的事情,江夢瑤的心裏,卻有種莫名的擔心。
只是她也說不清楚,自己擔心的究竟是陳北陽,還是林家。
回到別墅的陳北陽,總算是有了難得的休息時間。
離林子辰的忌日越近,他的心中,反而是越發平靜。
在這件滅門慘案的背後,隱藏着錯綜複雜的勢力,絕對不是輕輕鬆鬆就能查明的。
現在的陳北陽,早就已經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不把幕後的真兇揪出來,他絕對不會輕易罷休。
在家閒暇無事,陳北陽便出去買了些菜,打算爲挽挽做一頓晚飯。
這個時候,秦龍卻忽然走了進來,衝着他說,“將軍,聽說今天晚上,周文斌的孫子要辦週歲宴。”
陳北陽停下了手裏的菜刀,便冷哼道,“都這個時候了,他們還挺有閒心的。”
秦龍又說,“就是周文斌他大兒子,周世峯的的兒子,據說請了不少人,還挺熱鬧的。”
“周家。”陳北陽口中輕輕唸了一句,便又繼續切菜。
當初周遠,可是死在了他的手下,陳北陽還特意在葬禮那天,給他送上來一口棺材。
所以說起來,四大世家裏,對他最爲仇恨的,興許就是這個周家了。
陳北陽便淡淡地說,“時間也不多了,他們既然想辦,就隨他們去吧。”
秦龍卻是皺了皺眉,又說,“將軍,我只是擔心,你說那個林家大小姐會不會過去啊?”
聽他這麼一說,陳北陽手中的菜刀,又再次停了下來。
別人或許不好說,但是以林嘉茵的性格,八成是回去鬧事,她又怎麼可能容忍,周家在那裏和樂融融地辦週歲宴呢。
所以陳北陽一想,便說,“到時候我們過去看看。”
“行,我去想辦法,弄兩張邀請函。”秦龍一點頭,便趕緊轉身去忙了。
喫過一頓簡便的晚飯,陳北陽捏了捏挽挽的臉,便說,“挽挽乖,今天早點回房睡覺,叔叔要出去一趟。”
挽挽嘟了嘟嘴,一副不高興地說,“叔叔又要去那裏,把我一個人丟在家裏。”
陳北陽便笑道,“叔叔要去找你姑姑,她可能會碰到麻煩。”
聽陳北陽這麼說,雖然挽挽還是噘着嘴,一臉不高興,但最後還是從椅子上跳了下來,朝着樓上去了。
陳北陽這纔出門,和秦龍一起上了車。
秦龍開着車,忽然問,“將軍,挽挽她……你打算怎麼安置啊?”
“怎麼了?”陳北陽問道。
秦龍頓了頓,就說,“將軍不是說,要去一趟燕京,那邊恐怕,比金陵還不太平。”
聽他這麼一說,陳北陽也是伸出手,揉了揉腦門。
秦龍說的倒也是實話,在金陵,陳北陽還能護得住她。
可是到了燕京,就沒那麼簡單了。
這些年,陳北陽功高蓋主,雖然在軍中風光無限,可是得罪的燕京中的大人物,可不再少數。
十二年來,陳北陽入燕京的次數屈指可數,那次去,不是明槍暗箭,波譎詭異。
要帶上一個挽挽,的確是有些危險。
陳北陽便問,“那你覺得,應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