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龍怔了怔,這才說,“不如就把她留在金陵。”
陳北陽卻皺眉道,“挽挽是子辰唯一的血脈,把她留在這裏,我怎麼放心。”
“這……”秦龍也是皺了皺眉,顯得有些猶豫。
陳北陽便道,“這件事情,以後再說,先去看看周家這個週歲宴。”
“是。”秦龍應了一聲,沒過多久,車就在周公館前停了下來。
這周公館,也是金陵一座非常有歷史的老式洋房了。
周文斌當年花了大價錢,將這棟老洋房給買下,作爲他們周家居住的場所。
言下之意,便是要彰顯他們周家的底蘊,不用於那些只會住別墅的暴發戶。
秦龍在路邊停了車,下來一看,便道,“呦呵,真沒想到,這周家人,還真挺會享受的。”
陳北陽擡頭看看,同樣也是點了點頭。
這棟老式洋房,無論是從佔地面積,建築風格,還是保存程度來看,都是絕佳的上品。
而周文斌爲了買下這套洋房,肯定也是花了大價錢,才能夠到手。
不過,陳北陽只是掃了一眼,便淡淡地說,“所謂的底蘊,不是買一棟房,就能有的。”
秦龍也點頭道,“那是當然,周家這羣人懂什麼,無非就是附庸風雅而已。”
兩個人並沒有刻意壓低說的聲音,所以這些話,也是被旁邊的人給聽見了。
不少人都側目朝着兩人看來,臉上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這裏不管怎麼說,可都是周家的地盤,今天更是周家孫子的週歲宴。
今天來這裏的客人,要麼是跟周家交好,要麼就是想來這裏巴結一下週家,怎麼有人敢說周家的壞話呢。
被別人看了幾眼之後,兩人也低下頭,沒有再繼續說話,一面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因爲秦龍之前就已經把請帖給準備好了,所以兩人也算是暢通無阻,直接進了大廳裏面。
雖然這是一棟洋房,可是裏面,卻是富麗堂皇,看起來簡直是比皇宮還要華麗。
秦龍見了,也不由張大嘴,驚歎道,“怪怪,這也太豪華了。”
可是陳北陽卻搖頭嘆道,“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聽他這麼一說,秦龍也扭過頭,朝着這邊看了過來。
不過他還沒開口,旁邊卻忽然走出一個人來,笑着問,“這位先生,我剛纔發現,但凡來這裏的客人,無一不對這氣派的裝修歎爲觀止,但閣下好像有什麼獨到的見解。”
旁邊忽然有人說話,秦龍便扭過頭,朝着那邊看了過去。
便見走上來的,是一名扎着馬尾辮的年輕女人,漂亮幹練,看着也就二十多歲的樣子。
她側過頭,饒有興致地看着陳北陽,似乎是在等待着他的回答。
陳北陽卻只是淡淡地說,“我沒什麼見解。”
說着,陳北陽便轉過身去,打算從這裏離開。
不過那年輕女人卻沒有放棄的意思,又跟在他的旁邊,對他說,“剛纔閣下那句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說的應該就是這棟洋房吧,不知道閣下是不是對建築也有所瞭解呢。”
陳北陽看了她一眼,便道,“我對建築沒有了解,我只知道,珠光寶氣,不代表底蘊。”
年輕女人便笑着說,“我聽說當
年周家拿下這棟很有歷史意義的洋房,對內部進行這樣大肆的改裝,引來很多業內人士的反對,他們所說的話,也跟閣下類似。”
“大概只是湊巧。”陳北陽說了一句,便在角落裏,找了個座位坐下。
他今天來,完全是爲了林嘉茵,假如小丫頭沒有來,他也沒心情管他們什麼週歲宴。
年輕女人又地遞上來一張名片,說,“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京都日報的記者,任雪。”
“燕京來的?”陳北陽並沒有去接名片,而是擡起頭來,直接問了一句。
任雪也是微微一愣,然後才笑着說,“閣下也知道我們報社嗎?”
陳北陽便反問道,“難道還有第二個京都嗎?”
聽他這麼一問,任雪才笑了起來,說,“這倒是我忘了。”
她也完全沒有把自己當成是外人,跟陳北陽聊着,便直接在他旁邊的座位坐了下來。
秦龍看到這一幕,雖然有些雲裏霧裏的,但還是立馬說,“你們先聊着,我去其他地方看看。”
說着,秦龍也不等陳北陽的回覆,就直接轉身到其他地方去了,把這兩個人,給留在了這裏。
陳北陽看了看旁邊的任雪,然後才問,“任記者還有什麼其他的指教嗎?”
“指教倒是算不上。”任雪搖了搖頭,又問,“不知道怎麼稱呼?”
“我姓陳。”陳北陽回了一句,既然沒有打算跟她深交,所以也沒有說全名。
可是任雪的臉上,卻是露出一絲笑容來,又主動問,“陳先生來這裏,也是來參加周家孫子的週歲宴嗎?”
陳北陽並不回答,只是反問說,“那任記者來這裏,是爲了什麼呢?”
任雪呵呵一笑,這纔開口說,“我是因爲朋友的邀請,過來拍幾張照片,不過看今晚這裏的人,大多是些阿諛奉承之輩,陳先生可不像是這樣的人。”
她這麼一手,陳北陽卻是忽然一笑,然後朝着她湊近一些,才說,“任記者這些話,還是不要亂說纔好,否則的話,被這裏的人聽見了,恐怕會不太好。”
“有什麼不好的?”任雪笑着反問道。
陳北陽還沒有說話,前面就忽然走過來三個人。
走在前面的,是一個帶着金鍊子的文身大漢,至於後面兩個,看起來似乎是他的跟班。
大漢一過來,便露出滿臉猥瑣的笑容,衝着任雪問,“這位美女,你就是任大記者吧?”
任雪皺了皺眉,便反問道,“你是誰?”
大漢猥瑣一笑,便說,“大美女,我可是你的粉絲啊,你寫的那些文章,我可是每篇都看的。”
“是嗎,看着不像啊。”任雪擡頭看去,眼前這個大漢,怎麼也不像是會看書的人。
旁邊的一個小弟立馬跳起來說,“你誰啊,敢這麼跟我們大哥說話?”
“一邊去!”
大漢先是衝他罵了一句,然後才搓搓手,笑着說,“任記者,我可是對你仰慕已久,這裏實在是人太多了,要不然去我家裏,我跟你深入聊聊,好好聊聊?”
聽他說出這種話,任雪便已經知道他是居心不良,就冷着臉說,“我還要在這裏拍照,恐怕沒有時間。”
被任雪這樣乾脆的拒絕,大漢瞬間就有些不高興,罵道,“就你這樣的臭女人,還在這跟老子裝,你到底跟不跟老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