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北陽說這話的時候,身上的氣勢,也隨之發出,不怒而威,睥睨衆生。
徐聞看着他,也不知道爲何,心中竟然升起一種駭然的感覺。
他深吸了一口氣,這才顫抖着問,“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陳北陽便道,“我陳某人,從軍十二年,殺敵無數,雙手染滿鮮血,但我所殺的每一個人,都不是爲了自己,而是爲了天下,爲了百姓。”
“你……”聽到這話,徐聞已經驚訝地有些說不出話來了。
秦龍站在旁邊,便傲然道,“將軍是什麼人,豈能跟你這樣見不得人的殺手,相提並論。”
聽他這麼一說,徐聞才知道,眼前這人的身份,竟然是個將軍。
在徐聞的腦海中,也忽然想起了一個很恐怖的傳說。
他張大嘴,便訝異道,“你……你難道就是北君……”
北君之名,他也只是聽說而已,鎮守北方多年,讓敵人聞風喪膽。
再加上眼前這人,還自稱是陳某人,跟那位北君的姓氏還相同,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巧合的事情。
此刻的徐聞,被徹底給震撼了,對方竟然是那種傳說中的人物,可是現在,自己竟然還想要過來殺他,豈不就是笑話嗎?
雖然徐聞現在,是滿臉的震驚,但陳北陽依舊是相當平靜,淡淡地開口說,“既然你知道我的名號,那倒是省了我不少的事。”
雖然徐聞已經有所猜測,但是聽到陳北陽承認之後,他的臉上,也就瞬間變得慘白,沒有一點人色。
徐聞心中,苦不堪言,只能滿臉絕望地開口說,“這次,是我看走眼了,能夠栽在你的手裏,我也沒什麼可說的了,動手吧。”
看他這樣子,顯然已經是做好準備,想要赴死了。
秦龍便有些不高興地罵道,“這樣就想死?也太輕巧了,我有的是辦法,讓你生不如死!”
聽見秦龍這麼一說,徐聞的臉上,也是微微抽了一下。
死不可怕,但是在死前,還要被折磨得生不如死,不管換成是誰,恐怕都沒有辦法接受。
見到徐聞這副表情,陳北陽便淡淡地說,“我現在,再問你一次,是誰買通你過來的?”
徐聞的臉上,微微顯得有些爲難,最後也只能說,“並不是我不願意所,只是對方金主也沒有露面,所以我並不清楚他的身份。”
“沒有露面?”陳北陽微微挑眉,問了一句。
徐聞便點頭道,“做我們這一行的,也不會去打探金主是什麼人,只要給錢就行了,所以我並不清楚他的身份。”
秦龍便有些不耐煩地說,“將軍,我看這小子就是不老實,把他交給我,我有的是法子讓他開口。”
陳北陽便冷聲道,“想要我死的,無非也就是那麼幾個人罷了。”
“您的意思是……”秦龍睜了睜眼睛,顯得有些詫異。
能夠請得動徐聞這樣的高手,那絕對是一筆相當驚人的數目。
能夠拿出這麼多錢,又想要陳北陽死的人,也不過就那麼一些了。
秦龍皺緊眉頭,站在旁邊,又問,“那我們現在怎麼處理他?”
陳北陽朝
着徐聞看了過去,便說,“我能放你一命。”
“什麼?”徐聞頓時就有些驚訝地瞪了瞪眼,看着陳北陽,怎麼都有些想不通。
明明他是過來殺人的,現在任務失敗了,就連他自己,都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怎麼現在,反倒是陳北陽要放過他了。
聽見陳北陽這麼說,徐聞的心裏,真是奇怪到不行。
不過,陳北陽卻說,“不過,放了你,並沒有那麼容易,你要替我做一件事情。”
“什麼事?”徐聞看着他,心裏有些奇怪,對方這種人物,不管什麼時候,都是一呼百應,只要一句話,就能讓無數人的人來替他辦事。
像這種人,有什麼事情,是需要他這樣一個殺手來幫他辦的。
陳北陽並不急着說話,而是拿出了一份名單來,放在了桌上,開口道,“這些人,需要你去解決。”
徐聞皺了皺眉,滿臉狐疑地把桌上的名單給拿了起來。
可是他打開一看之後,卻是瞬間就瞪大了眼睛,嘴巴都快合不攏了。
“這……”徐聞有些驚訝地說,“這也太多了吧。”
上面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名字,一看到這些人,徐聞都有些傻眼。
他有些驚訝地看着陳北陽,問道,“這些,都是您想要殺的人?”
陳北陽便冷冷地回答道,“不是我想要殺他們,是他們該死罷了。”
看着陳北陽的眼神中,散發出那種冰冷的殺意,徐聞的身體,也是微微一顫,不敢再多問下去。
名單上面,都是四大家族,和一衆小家族中,林家滅門之事的直接劊子手,和當年的事情,牽連極深。
竟然要爲林家報仇,陳北陽自然,也不會放過這些人。
陳北陽又道,“我知道,讓你出手價格不低,但我想這些人的命,應該足夠換你一條命了吧?”
這個時候,徐聞算是已經落到了陳北陽的手裏,是生是死,都不過是陳北陽一句話罷了。
所以,面對着陳北陽,徐聞哪裏還有什麼跟他討價還價的餘地呢。
徐聞便道,“好,這個生意我接了,要我什麼時候動手?”
陳北陽便道,“明天該動手的時候,我自然會通知你。”
說罷,他便讓徐聞,留了一個通訊方式給秦龍,然後便讓徐聞離開了。
秦龍關上門,便轉過身來,有些不滿地開口說,“幹嘛要把他給放了,他可是別人派過來的殺手。”
陳北陽便淡淡地說,“他不過就是個拿錢辦事的殺手而已,殺了他也沒什麼必要,留着他還有點用處。”
秦龍也是想了想,這才點頭說,“也是吧,反正那些宵小,也犯不着咱們親自動手,就讓他去出手算了。”
陳北陽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忽然顯得有些肅穆。
他走到牀邊,擡起頭,朝着夜空看去。
今天晚上的月亮,似乎是格外地圓。
這些年來,他身在北境,每次看到這圓月,便會想起家鄉的親人朋友。
明天,所有的事情,也總該有個了結。
陳北陽負手而立,淡然開口,“明天的葬禮,給我準備一件新的禮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