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北陽站在林子辰的墓前，並沒有開口說話。
只可惜，這個世界上，並沒有那麼多的如果。
當初林家的選擇是孫凝，這也就決定了林家未來的命運，他們現在，也不過只能是感慨幾句罷了。
眼下，葬禮還是要繼續進行下去，陳北陽一行人便站在旁邊，讓他們接着拜祭。
而徐聞那邊的任務，也早就已經結束，秦龍便讓人撤掉了投影的設備。
衆人一看今天的事情，已經解決得差不多了，顯然是沒有熱鬧可看了，所以也都三三兩兩，各自離開了。
山上的人少了很多，還有一些，想要趁這個機會，想要過來結交一下陳北陽。
可是，還不等他們接近，就已經被陳北陽身上的氣勢，和秦龍的恫嚇給嚇跑了。
林嘉茵看了一眼陳北陽，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離開。”
陳北陽便道，“我還有一些瑣事要處理，應該會在後日。”
“好。”林嘉茵一點頭，倒也沒有多問什麼，便頭也不回，轉身離開了。
秦龍看着林嘉茵的背影，便說，“這小丫頭，還挺有個性的啊。”
陳北陽便反問道，“怎麼，看上了？”
秦龍卻是一愣，急忙擺了擺手，解釋道，“別，我可對女人沒有興趣，您就別嚇唬我了。”
說到這裏，陳北陽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麼，臉色顯得有些古怪，便問，“最近，有她的消息嗎？”
秦龍一愣，便問，“您是說李小姐嗎？”
陳北陽點了點頭，自從上次之後，李蘇蔓便再也沒有過任何的消息，甚至就連生死都不知道。
秦龍便說，“我一直派人在查，不過並沒有什麼消息。”
“此去燕京，或許會再見吧。”陳北陽擡起頭，微微地嘆了口氣。
林子辰的葬禮，轟動了整個金陵城。
可以說，只要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去爲林子辰祭拜過。
包括一些只是看個熱鬧的小人物，同樣也都是來者不拒，只要願意去上柱香，也都可以過去。
這葬禮一直持續了一天，可以說是整個金陵，都從未有這麼盛大的事情。
與此同時，在一天之間，四大家族也同時瓦解，當年的金陵商會，更是不復存在。
現在的金陵，格局大變，百廢待興，但是無數的家族與企業，卻都是躍躍欲試。
想要在這樣混亂的局勢之中，異軍突起，必須要依靠非常人的膽識和手段。
在這洶涌的暗潮之下，已經有無數人躍躍欲試，想要抓住這次機會，成爲新的四大家族。
然而，製造這一切的局面的陳北陽，對此卻並沒有任何的知覺，也沒有任何的關心。
金陵，軍營。
“楊少將，您就節哀順變吧。”
牀邊，寧峯皺着眉，看着眼前的楊竣羽，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
自從楊竣羽回來之後，就一直抱着孫凝的屍身，現在已經天都黑了，卻根本就沒有要鬆開的意思。
其實寧峯在金陵臥底多年，金陵發生的事情，他大多都知道。
對於孫凝的爲人，他也清楚。
說實話，像孫凝
這種人死了，那也就死了，恐怕整個金陵，也沒人會爲她傷心，反而會有不少人拍手稱快。
只是，這些話，寧峯也只是自己想想，根本就不敢多說。
但他看到楊竣羽在這裏站了半天，所以也只能開口勸上兩句。
楊竣羽抱緊了孫凝，眼眶通紅，便扭過頭來，看着他問，“你有過愛的人嗎？”
寧峯一愣，便苦笑着說，“我就是個臥底，自己都朝不保夕的，哪有什麼愛的人。”
楊竣羽便咬牙道，“既然這樣，你又怎麼會知道，失去所愛之人的痛苦。”
見他似乎是有些生氣，寧峯也只能低下頭，小聲說，“只是，楊少將，您就算是這麼傷心，也於事無補啊，人死……不能復生了……”
楊竣羽低下頭去，看着懷裏的孫凝。
雖然他幫孫凝，把臉上的血，全都擦得乾乾淨淨。
可是孫凝那閉上的眼睛，卻永遠都不可能睜開了。
死了，就永遠是死了。
楊竣羽猛然握緊了拳頭，便咬着牙說，“陳北陽，他爲了一己私利，殺了凝兒，我遲早會讓他付出代價！”
寧峯一聽，也是趕緊擡起頭，說，“楊少將當然是要報仇的，但是那個陳北陽，實力恐怖啊。”
“實力恐怖？”楊竣羽冷哼一聲，便道，“他的勢力，全都在北境，離開了北境，他還能有什麼，但凡他敢踏進燕京一步，我絕對會讓他付出代價！”
楊竣羽的語氣之中，堅定又充滿殺意。
見他如此，寧峯也有些小小的興奮，急忙說，“等到陳北陽一絲，這五星上將，便是楊少將您的了。”
“那是當然。”楊竣羽咬緊了牙關，惡狠狠地開口，“不止如此，我還要讓他，嚐到失去摯愛的痛苦。”
寧峯有些好奇地問，“楊少將打算怎麼做？”
楊竣羽便道，“我聽聞，之前有個小丫頭，跟他走得很近，關係曖昧，只是最近不見了下落，我已經差人再找，一旦有消息，哼。”
聽他這話，寧峯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便趕緊低頭說，“不錯，陳北陽讓楊少將感受到的痛苦，必須要加倍奉還纔行。”
雖然寧峯表面上，對楊竣羽唯唯諾諾，但是在心中，卻也打起了自己的算盤。
楊竣羽和陳北陽是多年的戰友，表面上還以兄弟相稱，卻沒想到，就因爲這麼一個女人，現在反目成仇，還要做得那麼狠。
不管怎麼看來，楊竣羽自然也不是什麼好人，跟他一起，不過是與虎謀皮罷了。
如果不是因爲當年參與過林家之事，生怕陳北陽報復，寧峯也不會依附於楊竣羽。
他現在想想，雖然現在，他還是要靠着楊竣羽，但是等到收拾了陳北陽之後，還是離這種人越遠越好。
楊竣羽擡起頭來，又道，“凝兒的屍身，就拿去火化吧，我要把她的骨灰，帶回燕京。”
寧峯又說，“不過她的父親好像還在世，要不要問問……”
還不等他說完，寧峯就感覺到，兩道冰冷的目光，從楊竣羽那裏傳來。
所以寧峯也不敢多言，便直接說，“楊少將放心，我馬上就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