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船上如何,蕭淡塵並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
只因,一切盡在掌握。
亦或者說,就算二家不應答,他也無所謂。
區區江東趙、薛二家,他還不放在眼裏。
如黃氏一般,翻手可滅,何須在意?
此時的他,正坐在車裏,跟白玉往回趕。
快要中午了,他倒是吃了些,蕭若晴在唐瀟涵家,不知喫沒喫。
看唐瀟涵那副大小姐模樣,不像回做飯的,應該要叫外賣。
蕭淡塵可不想蕭若晴喫外賣。
故而,給唐瀟涵發了消息,問:
“喫飯了沒?”
時間不久,唐瀟涵回覆:
“還沒有,你來給做嗎?”
這話,略有些曖昧了,當然,也是蕭淡塵故意,如若不然,剛開始他可以直接問若晴喫飯了沒。
故而,他回覆:
“也好,等我。”
那邊的唐瀟涵剛打算點外賣,見蕭淡塵來消息,自然高興。
拍拍沙發上喫零食看電視的蕭若晴腦袋:
“若晴,舅舅回來給我們做飯喫嘍。”
……
“蕭尊,那二家,應該考慮的清楚站哪邊。”
路上,白玉邊開車邊問。
蕭淡塵收起手機,點點頭,問:
“周辰那邊怎麼樣了?”
那日爆炸,周辰和其餘四家首席,應是無性命之憂,但也入了院,有些輕傷。
提起這件事,白玉就笑,說:
“其餘四家首席傷的輕些,這會兒已經出院了,倒是那周辰,右手骨折,得住院一段時間。”
“這段時間,他應該會消停。”
消停。
這也是蕭淡塵此舉的目的。
他,可不希望周辰不斷找麻煩。
雖說他不怕,但煩卻是真的。
何況,周辰出事,陳銀夏那邊,也能安穩一段。
這,纔是蕭淡塵的最終目的。
一逸永勞暫時做不到,讓他消停一段,還是可以的。
蕭淡塵點點頭:
“好了,回去吧,下午不用過來了,給你放半天假。”
白玉只平淡的笑笑:
“謝蕭尊。”
……
蕭淡塵所乘坐的商務車,已然開到鑽谷別墅區附近。
與之同時,別墅區門口那裏,同樣開出來一輛白色商務車。
“呼……”
車內,陳銀夏伸出手捶捶肩膀,舒展下筋骨,嘴中嘟囔着:
“好累……”
雖說累,但這幾天也算好多了。
“小姐,注意身體啊。”
前面開車的中年管家透過後視鏡看了陳銀夏一眼,略有些心疼的道。
這些年,自家小姐都是自己一個人撐過來的。
他也算是親眼看着陳銀夏從一個無憂無慮的小姑娘,成爲一個混跡職場的成熟女性。
其中艱辛,他看的多一些。
陳銀夏抿嘴,露出一絲牽強的笑:
“沒關係,放心吧。”
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陳銀夏知道自己的狀況,沒關係的,就是累了。
見狀,管家更加心疼了,憤慨的道:
“真不知道那蕭淡塵還回來幹嘛,都是他……”
“好了。”
奈何,話說一半,陳銀夏開口打斷,只道:
“肖伯,以後別在我面前再提這個人了,我跟他早就沒有關係了。”
話,是假的,但她所做,卻是真的。
肖伯一副憤恨的模樣,卻是沒有再多說。
都是前日晚上那個蕭淡塵忽然出現,令得自家小姐更難做了。
本來這些年因爲周辰的原因,陳家幾乎就是苟延殘喘,若不是有陳銀夏苦苦支撐,早就破產了。
而,這兩年,好不容易情況好些了,市場也好了不少。
甚至於周辰,對陳家的打壓都小了許多。
可是!
就是因爲前日晚上,那個蕭淡塵的出現,讓剛剛好轉的局面,瞬間崩潰。
各大家都知道蕭淡塵是因爲陳銀夏,因爲陳家纔跟周少以及五大家爲敵。
這樣一來,一些本來打算跟陳家合作的企業,因爲這件事,怕得罪五大家,哪裏還敢合作?
兩天之間,陳氏不知道接到了多少欲要解除合作的通知。
這兩天,陳銀夏幾乎焦頭爛額。
可陳銀夏卻沒有一絲怨言,更對那個蕭淡塵隻字不提,就好像他從沒有出現過似的。
肖伯看在眼裏,疼在心裏啊。
“倒是多虧周辰那畜生住院了,不然這兩天您肯定更難做。”
蕭淡塵說不得,周辰可說得,故而肖伯說了這樣一句。
對此,陳銀夏也是嘆息一聲,然後抿嘴道:
“肖伯,禍從口出,以後少說罷。”
沒辦法,被打壓近十年,她陳銀夏現在連說周辰一句不是,都要斟酌一下場合。
不想令本就極差的環境,再差一些了。
肖伯張張口,卻也沒再多言,只嘆息一聲,顧自開車。
陳銀夏也不再多言,睜着一雙明晃晃的大眼睛,看着外面江東來往的車輛。
那些開車之人,有的臉上洋溢着笑容。
她陳銀夏,也多想如他們一般,無憂無慮的笑啊。
可惜……
苦笑搖頭,陳銀夏便打算收回目光,閉目休息一會兒。
可是就在她打算收回目光的前一刻,那雙眸子,忽的驟然瞪大!
只因,她在迎面經過的一輛商務車中,看到了一個很是很是熟悉的臉龐。
那張臉,前日晚上見過,十年之前幾乎每日都見!
“蕭淡塵!他……”
陳銀夏下意識的看了看蕭淡塵所乘坐的商務車去往的方向,不正是她剛出來的鑽谷別墅區嗎?
蕭淡塵去那裏,是住在那裏嗎?
說起來,陳銀夏還對前日蕭淡塵所做的事情,保持無語。
她並不覺得十年後的蕭淡塵足以對抗五大家,即便他能夠住在這鑽谷別墅區。
且,這個傢伙有些高調了。
若不是那天周氏發生爆炸,五大家首席入院慌亂,恐怕現在早就收拾他蕭淡塵了吧。
若他以後一直如此,五大家定要滅掉他。
念及至此,陳銀夏心中煩躁,可卻又想:
“我跟他有什麼關係?管他幹嘛?”
女人,總是口是心非的,她下意識伸手進了口袋,拿出了那日的玉佛。
只是玉佛上,滿是裂痕。
本來摔碎了,被她一塊一塊撿起來,親手沾了起來。
雖說,不再想跟這個男人扯上任何一絲關係,可,心下總有不忍。
“肖伯,調頭,回去。”
她立馬拍拍肖伯道。
“啊?”
肖伯一愣,但還是立馬減速調頭。
本來打算問問陳銀夏怎麼了,可見她那副焦急的模樣,終歸沒有問出來。
蕭淡塵,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陳銀夏注意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