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蕭淡塵在16號別墅門口按門鈴,不過多時,便有人出來開門。
“你來了。”
開門的人,是唐瀟涵,見到蕭淡塵,便露出嫣然的笑。
蕭淡塵呢,也只是客氣的笑笑,然後問:
“若晴呢?”
“裏面看電視呢,進來吧。”
唐瀟涵讓開身,讓蕭淡塵進去。
“麻煩了。”
蕭淡塵走了進去,期間將披肩拿下來放在臂彎,活動了下肩膀。
早年肩膀有傷,需要時常活動,並不是故意。
“不用客氣的。”
唐瀟涵看蕭淡塵的眼睛裏,都好像有小星星冒着光。
在她眼中的蕭淡塵,溫文儒雅,爲人和煦,哪裏是爺爺口中殺人如麻的神祕人物嘛。
“若晴,舅舅來了。”
與蕭淡塵一同進去,唐瀟涵叫了蕭若晴一句。
小丫頭在看電視,看得入迷,這個年齡的小孩子,還是喜歡這些東西。
見蕭淡塵來到,便放下電視,撲向了蕭淡塵,大聲叫:
“舅舅!”
蕭淡塵一把就將蕭若晴抱起來,說起來,對於這個只熟悉不到三天的外甥女,他蕭淡塵真的很喜歡很喜歡。
十年來,連年征戰,從未停下過。
這驟然在江東安穩下來,若不是有蕭若晴,他還真不會這麼快進入角色。
“想沒想舅舅?”他問。
蕭若晴先是點點頭,然後道:
“舅舅,我餓了。”
說起來,現在都已經過12點了,早餐喫的並不晚,餓了也實屬正常。
“是舅舅不好,回來晚了,咱們現在就回家做飯,好不好?”
他問。
“嗯好。”
一聽這話,蕭若晴就高興了,畢竟五六歲的小孩子,稍微哄哄不存在賭氣。
蕭若晴很輕,蕭淡塵的體格,一直抱着都沒關係,小丫頭又很膩蕭淡塵,故而就一直讓她抱着不下來了。
蕭淡塵也樂的如此,便回身,欲告別離去,可一轉眼瞥見唐瀟涵,便是一笑,道:
“唐小姐不是等着蕭某給做嗎?不跟着一起去?”
來的路上給唐瀟涵發了信息,她還很樂呵的調侃,這會兒面見蕭淡塵,就沒了聊天時的開放。
甚至,方纔在想,是不是讓人家甥舅倆回去,她自己在家點個外賣算了。
畢竟,進來開始,蕭淡塵一直沒說。
她也不好意思多問,顯得自己不好,她怎麼說也是個大家閨秀,教養還是有的。
蕭淡塵自然是看穿了她的念頭,而其實於他而言,不就是加雙筷子的事嗎?一起喫還熱鬧呢。
唐瀟涵不好意思的低頭笑笑,便道:
“好啊,你等我拿件衣服。”
說罷,便上樓拿衣服了,至於蕭淡塵和蕭若晴,則先出門在外面等她了。
外面,蕭若晴在蕭淡塵懷中,推推他問:
“舅舅,你是不是喜歡瀟涵姐姐啊?”
對於這問題,蕭淡塵在意料之中,於是當下笑笑,捏了蕭若晴胖嘟嘟的臉蛋一把,說:
“若晴可別瞎說,舅舅心裏有人了,不可能再有別人了。”
蕭若晴沒想到蕭淡塵會說這個,就問:
“那是誰啊,怎麼沒見你提過呢?”
蕭淡塵又捏捏蕭若晴小臉說:
“你會見到的,等過段時間,帶你去見她,好不好?”
“那……舅媽長得漂亮嗎?有瀟涵姐漂亮嗎?”蕭若晴又問。
蕭淡塵抿嘴:“她啊,跟瀟涵姐姐比的話不相上下,可在舅舅眼裏,她是最美的!”
蕭若晴撇撇嘴,剛要再說話,這會兒,別墅門開了,唐瀟涵換了件衣服出來,衝外面甥舅倆一笑:
“走吧。”
“上午去做什麼了?”
路上,唐瀟涵問。
“去了趟東江,處理了些小事情。”蕭淡塵回答。
“東江?那裏的魚不錯。”
唐瀟涵點頭說,很明顯,她問話的目的不在於蕭淡塵去做了什麼,她不至於刨根問底。
而蕭淡塵呢,也順坡下,道:
“回頭有空,請唐小姐一起遊湖喫魚,怎麼樣?”
“好啊,那我可記住了。”
唐瀟涵就在這裏等着呢,自然是一口答應。
蕭淡塵只笑笑,如唐瀟涵這般女子的心思,他自然是一眼就可看穿。
二人一路談笑,走向了自家的17號別墅。
……
不遠處,路邊,停着一輛白色商務車。
陳銀夏的目光,從剛開始,蕭淡塵抱着一個小女孩出來時,便已經近乎呆滯。
“蕭淡塵,他……有孩子了!”
這還不算完,沒過一會兒房間裏便走出來了一位不論氣質、長相都跟她陳銀夏不相上下的女子。
雖不知女子跟蕭淡塵淡了什麼,但可以看出他們相談甚歡,明顯很熟悉。
加之,蕭淡塵懷中的女孩……
“蕭淡塵,不光有孩子了,還有家室了!”
……
這,對陳銀夏來說,無疑是一道晴天霹靂。
前日,蕭淡塵來時,她以爲那個消失了十年的男人,是爲她而來。
口上讓蕭淡塵滾,但陳銀夏心中,簡直不能太開心。
雖,因爲他的舉動,受到牽連,可陳銀夏沒有一絲怨言,甘願承受。
心中,始終想着,始終抱着一絲希望,盼着蕭淡塵會幫她掃除一切,雖說可能性很小很小。
然而現在看見他,看見這一幕,看見他懷中的瓷娃娃女孩,看見他身邊巧笑嫣然的美麗女子。
陳銀夏,整個人都不知道如何了。
面上無有表情,卻有兩行清淚自眼角流下,象徵着陳銀夏心中的苦悶。
爲什麼,蕭淡塵都已經有了家室,有了妻女,還要回來找她?!
這樣做,他會高興嗎?會開心嗎?
他考慮過她陳銀夏的感受嗎?
還是說,從一開始,這個蕭淡塵回來,就不是爲了她好,而是要爲當年自己誤會他讓自己付出代價?
他沒想到吧,就這麼被自己發現了。
十年間,家道中落,父母雙亡,受人冷嘲熱諷,陳銀夏都咬牙扛過來了。
在蕭淡塵出現的時候,她那時感覺世界都清明瞭,有了一絲絲希望。
可是今天,那絲希望破碎,她忽然感覺,自己這十年,撐的毫無意義。
頭一次,有了撐不下去的感覺。
“肖伯,開車吧,明天我不想上班了,我想去休息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