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這現場,因爲唐言的反應,以及這忽然進來下人說的話,好多人,早就有些腦子不夠用了。
現在,這蕭淡塵又站了起來,說這話,什麼意思,誰還能不清楚?
“嘶——”
首先,是陣陣倒吸冷氣聲響起,緊接着,遍地議論:
“什麼情況?這兩個人是駐守營的人嗎?”
“我剛剛聽見那人說外面有一千多人呢,都是駐守營精銳,有槍有炮!”
“真的假的?那咱們會不會遭殃?”
“這麼大陣仗,都是因爲這兩個人嗎?我的天呀!”
唐言、唐遑,等等人,不可思議,看向,蕭淡塵。
聊得,還是剛開始,唐言初來的時候說的那個話題。
蕭淡塵,是否可以安然無恙的走出堂皇酒吧?
開始,沒人覺得他能。
中間,同樣沒人覺得他能。
可,到現在,誰也不會覺得他不能了。
蕭淡塵此言,就好像一個大大的巴掌,狠狠抽在唐氏二爺唐言臉上,啪啪的響,火辣辣的疼。
因爲,外面,可是有着駐守營的一千多人!
一千多人,借演練之名,疏散人羣,將這裏,團團包圍!
且,對方可都是配着槍的,他們這些拿刀的,面對對方,沒有任何一點還手之力。
這壓根是兩個不同級別之間的戰鬥。
唐言不能,也不敢,更不想拿這些人的命冒險。
他也,絕不會冒這個險。
只是,此一刻咬牙切齒的盯着蕭淡塵。
他兒子的六根手指!六根啊!就這麼被這傢伙切了,這筆賬難道就這麼算了?他不甘心,實在不甘心啊!
何況到如今,他連蕭淡塵的名字,都還不知道。
得罪了誰都不知道,就要付出這般慘痛的代價嗎?
一旦堂皇酒吧沒了,他在唐氏的地位就會一落千丈!
他絕不允許。
跟這些比起來,唐遑的手指,倒是弱了些。
他故作鎮定,強壓怒氣,猶豫了下,還是問蕭淡塵:
“不知閣下究竟是何方神聖,唐某自問最近未曾得罪過任何人,敢問爲何要這般坑害我等?”
唐言此話,已經相當於變相的服軟了,沒有辦法,不服軟,他們堂皇酒吧就沒了。
且此一刻,唐言也已經不在第一個問題上糾結了,他知道,他今日動不了蕭淡塵和白玉這兩個肆無忌憚的人。
“媽呀,二爺這是對那個人服軟了?”
“這麼說,那兩個人鬧出這麼大動靜,還能安然無恙的離開?”
“天啊天啊,我都不敢想了。”
一些人還在議論,但此一刻就連唯一受害者唐遑,也都不敢說什麼了。
他深刻的知道,外面駐守營的人,有多厲害,他更理解自家父親的作爲。
這六根手指的仇,恐怕報不回來了。
面對唐言的服軟,蕭淡塵冷笑一聲,晃了下脖子,沒着急說話。
倒是白玉,上前說道:
“我想,唐二爺知曉我家先生的名諱,恐怕,就都明白了。”
“嗯?”
聽聞此言,不論唐言,還是唐遑,都愣了愣。
上下打量蕭淡塵,心說他們記憶裏沒見過這麼個人啊。
更沒得罪過這樣一人啊。
誰,又有這般能量,可令駐守營李泰親自帶人來圍住夜三裏?
他們完全搞不懂啊。
唐言拱手:“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這一次,非是白玉開口了,而是蕭淡塵,他緩緩站起身子,攏了攏身上長衣,眼神堅毅的看着唐言,平淡開口,道:
“免貴,蕭淡塵。”
……
安靜了。
誰也不知道,這個名字,在這些人當中,掀起了多大的風波。
“蕭淡塵?!他是蕭淡塵?!”
“媽呀,是他?!真的是他?怪不得!”
“這下事情大條了,這傢伙可不是個省油的燈!”
“都傳言此人狠辣無比,沒曾想這竟然是真的!”
“怪不得能夠調動駐守營的人,原來是他啊!”
那些抱頭蹲着的人,交頭接耳間,滿是震驚,震驚到,無以復加。
但要問現場最爲震驚的是誰,除了唐氏父子,還能有誰?
“蕭……蕭淡塵?!你是蕭淡塵?!”
唐言指着蕭淡塵,兩隻眼睛驟然瞪大,瞳孔緊縮,實在是想象不到,這個人,竟然是蕭淡塵,竟然是他!!
竟然是,上一次讓唐氏虧了十多個億的蕭淡塵!
竟然是,最近名聲鵲起的蕭淡塵!
竟然是,令得五大家束手無策到頭疼的蕭淡塵!
這……簡直不可思議!
“怪不得,怪不得……”
很快,唐言就回過神來,怪不得是他,怪不得是蕭淡塵,也只有他,才能調動江東駐守營這麼多人。
也只有他,才能令總駐守李泰,不惜交出這五六千萬,也要講堂皇酒吧夷爲平地。
本來,唐言以爲,問問蕭淡塵是何人,若有誤會,化解誤會,儘量保全堂皇酒吧。
可是,聽聞蕭淡塵名諱之後,那些,他便說不出口了。
因爲他,很清楚蕭淡塵爲何而來。
更清楚,蕭淡塵絕不會放過堂皇酒吧。
因爲他知道,唐氏最近,做了什麼。
更知道,自己勸不脫蕭淡塵。
完了完了,這下全完了。
他萬萬沒想到,蕭淡塵,竟然會這般堂而皇之的對唐氏動手!
更沒想到,蕭淡塵,竟會拿堂皇酒吧開刀。
這事情,可是大條了啊。
後面唐遑,心中震驚,同樣不小。
下意識伸着一直沒有了手指的手,對向蕭淡塵,滿臉的不可置信。
哪裏想到,他,竟然就是那個蕭淡塵!
那這樣說來,自己沒有得罪過他?
自己的手指,就是陪葬品了?
自己就算是白白被連累了?
這……天理何存?
天理?
蕭淡塵就是天理!
他唐氏不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嗎?那蕭淡塵就讓唐遑打個先鋒,會慢慢告訴他們唐氏,何謂真正的大恐怖!
“你……你打算做什麼?”
這會兒的唐言,這位唐氏二爺,的確已經有些慌亂了,甚至說話,嘴脣都有點抖。
實在是,他清楚,這人的狠戾。
姜氏血流成河那日,可是猶在眼前!
蕭淡塵,卻微微笑,上前一步,問唐言:
“唐二爺,可否知曉蕭某爲何而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