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回來了!”
當蕭淡塵帶着林夏初回到家的時候,就看見了正坐在客廳有些無聊的秦玄若。
時間並不是很晚,天空也還十分明亮,並不是喫完飯的時間,她也好像在打發時間。
“你們回來了。”
眼見蕭淡塵和林夏初回來,秦玄若表現的很自然,微笑迎了過去。
林夏初還在嘟嘟囔囔有關於今天蕭淡塵的事情,一個勁兒的抱怨這傢伙犯險。
當然,也僅限於抱怨,到了蕭淡塵這個地步,他不犯險誰犯險?
秦玄若就全程在邊上看着,不表現的很喫驚,也不表現的很自然,就附和的說上那麼一兩句。
一切,都顯得那麼自然。
就好像,秦冰玉壓根沒有來過似的。
更好像,她就完全不知道蕭淡塵知道秦冰玉來過似的。
但其實,她不知道,可能麼?
上一次在酒吧,蕭淡塵可是就已經給她提醒了,一切都在蕭淡塵的監視下,這煭都城內,沒有什麼逃得過蕭淡塵的眼。
你說她怎麼還可能不知道?
除非……
現在的她,是在裝蒜。
亦或者……
還有另一種可能。
那就是即便明知道,卻也渾然不懼。
再或者……
從一開始,他們就是故意讓蕭淡塵知道的。
所以說,秦玄若、秦冰玉,都有點兒意思。
蕭淡塵並沒有直接質問,反倒是裝看不見似的,顧自上了樓,日常跟陳銀夏通話,聊自己的天去了。
……
翌日。
“我去上學了!”
喫完飯,林夏初就揹着書包開路了。
而家中,就只剩下蕭淡塵和秦玄若了。
讓人家客人幫忙做了好幾天早飯,蕭淡塵自然過意不去,索性主動收拾碗筷。
至於秦玄若,就坐在那裏靜靜看着他,總是覺得有些怪異。
蕭淡塵此人,她來了這麼些天了,可以說是朝夕相處,卻完全沒有看懂過這個人。
你說他,貴爲夏國之尊,煭都城的少尊,這等功勳地位!
在外,尚可大軍壓境,逼迫十將之一的周掠臣,交出兵權,並全身而退。
在家,竟然還能夠親自收拾碗筷,做些家務活。
人都說居家好男人,也就莫過於此吧?
至少秦玄若見過的高高在上的人,絕不在少數,那些人,可只會支使別人,並不會自己主動去做什麼。
這一些蕭淡塵可不會在意。
在,簡單收拾好後,他上樓換了一身乾淨且隨意的衣服。
“嗡嗡……”
門口有車聲,恰好蕭淡塵下樓。
索性,走到秦玄若身邊,開口說道:
“秦小姐,走吧。”
去哪,蕭淡塵沒有說。
但他覺得,秦玄若應該知道。
或者說,從昨天,她就知道。
只是,一直沒說罷了。
當然,也是因爲昨天時間晚了,林夏初也在家,並不好挑破。
今天,蕭淡塵覺得,是該去轉一轉,看一看了。
總不能,總這樣下去吧?
雖然蕭淡塵對秦玄若已經沒有多大疑心了,可是耐不住事情催人啊,蕭淡塵總不會想讓一個危險人物時刻在自己家中的。
他無所謂,關鍵是林夏初,這丫頭要是出事,百年後,蕭淡塵可不好跟她哥交代。
而對於蕭淡塵忽然的邀請,秦玄若也好像,並沒有很多意外。
一切,都好像按部就班一樣。
所以,她今早一早,就換下一身家居裝,穿上了漂亮乾淨的裙子。
此刻車到了,蕭淡塵令人走,那她也自然要走。
頷首,道:
“好。”
……
出門,上車。
蕭淡塵跟白玉對視一眼,彼此無言,卻都知道,要去哪裏。
總督排行榜第一,秦冰玉!
這傢伙是個人物,絕對是。
至少蕭淡塵出現之前,總督排行榜處於第一的他,是最有望,在年輕一輩中,成就尊位的男人。
只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當年也曾率軍去援助過蕭淡塵。
二者,有些交情。
且二者間如今雖有地位之差,卻誰都沒在意過。
這一晃,距離當年援助,也已經有三年以上了。
蕭淡塵沒想過,這次的事情會把他牽連進去。
更沒想到,會是他和秦玄若,勾着自己過去。
還沒想到,連沈白都暗示他,要去見見秦冰玉。
是啊……
本來,沒有必要的話,蕭淡塵並不會去見他。
可既然秦冰玉主動上門,沈白又各方面暗示,那麼蕭淡塵不去,是不可能的。
只不過有關於沈白暗示,說秦冰玉就是那幕後之人的事情……
還有待考證。
……
煭都城郊。
“大統領!”
端坐於期盼兩邊,有二位男子,其中一位,身着素杉,體態勻稱修長,面容倒是熟悉的很,音容笑貌,更是無比熟悉。
不是那昨日才與蕭淡塵於海上見過面,同喝過魚湯的十將之一沈白沈將,還能是誰?
只不過,這位沈白沈將,今日,卻與一陌生男子,坐在一起,下棋。
且看這模樣,沈白棋高一着啊,直接大統領了。
“呵呵,彆着急啊。”
對面的男子,卻也不急不躁,不慌不忙,面上有的是隨意,一個走馬,殺掉沈白的炮,緩解了危機。
“呀呀呀!沒注意!”沈白表現的,大驚失措。
“哎呀,不能急了,得慢慢來,我瞧瞧……”
一邊這樣說着,沈白一邊端起茶杯,輕抿一口。
對面男子卻也不急,同樣端起茶杯,輕輕的喝着。
“沈將任務完成的如此出色,如果我沒猜測的話,那位今天,應該前往了海岸邊,遊輪店,去見姓秦的了吧?”
沈白只盯着期盼,嚥下口中茶,點點頭說道:
“十分鐘前,帶着那位秦小姐,一行人已經啓程了,這會兒估摸着,應該到了。”
“是嗎?”
男子聞言笑了笑,笑的很儒雅,只是說道:
“沈將覺得,根據你的引導,那位去了後,會不會相信,秦冰玉就是那背後籌劃一切的黑手?”
沈白聞言,仍是不擡頭,只是呵呵一笑,旋即說道:
“誰知道呢?”
是啊,誰知道呢?
他給的暗示,夠明顯了。
明眼人,一般人,都能猜到。
蕭淡塵是明眼人,但不見得是一般人。
猜到如何,猜不到,又如何?
誰知道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