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如果……
玄神機緣是個騙局的話。
那麼上古以來，到現在幾千幾萬幾十萬年，到底吸收了多少人的精氣神？！
這……
實在是太恐怖了！
“倒也不一定……”
可誰知道……
這會兒，蕭天相又緩緩搖了搖頭，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他說：
“在我看來，或許是獻祭，也或許是玄神之門對入門之匙持有者的一個考驗。”
“考驗？”
這話，再次弄得蕭淡塵，一頭霧水。
“我觀察過……”
蕭天相繼續跟蕭淡塵說道：
“當那個死囚犯拿着入門之匙要開啓玄神之門的時候，一股十分恐怖的能量，進入了他的體內，他沒有承受住，所以爆體而亡。”
“換而言之……”
“或許，承受住了這股能量，就能過進入玄神之門，獲得玄神傳承，也未可知。”
聽完這些……
蕭淡塵倒也是微微頷首。
這樣說來，倒也是有道理了。
“但是我不敢賭……”
說到這兒，蕭天相緩緩搖了搖頭，苦笑一聲，說：
“我的命，還不能因爲這個，而被剝奪。”
“而且，那能量，並非人體能夠承受。”
聽完這些……
蕭淡塵卻又不禁疑惑了：
“明居知道這些嗎？”
“當然知道。”
蕭天相點頭：
“當時，他就在旁邊，一切，也是我二人一同鑽研出來的。”
“那他爲什麼還要費盡一切的要去？”
蕭淡塵皺着眉頭問道。
既然知道……
那不是人體能夠承受的。
明居幹嘛還想着要去送死？
他，沒腦子嗎？
“他啊……”
提起這個，蕭天相緩緩搖了搖頭，似乎是想起了曾經的一些典故。
他說：
“他或許，有能夠抵擋的辦法吧，這個人，爲達目的不擇手段，而且掌控欲極強，他若拿了玄神傳承，估摸不是生靈塗炭，就是要統治世界做皇上……”
看得出來……
蕭天相很懂明居。
那麼這樣說來……
後來的一切，倒也可以說得通了。
蕭天相爲了減少不必要的傷亡，帶着入門之匙，順應四皇族的逼迫，再次進入了厭山。
而……
沒有金厭符的明居，只能繼續蟄伏。
直到……
蕭淡塵的到來。
或許明居也知道，只有秦玄若、秦婉、蕭淡塵母子三人活的好好的，他纔有可能用這些來逼迫蕭天相。
所以……
四皇族最後，也沒能奈何他們。
犧牲自己，保下了母子三人。
倒也是值得了。
“這次……我總有不好的預感。”
蕭天相就坐在蕭淡塵身邊。
看着蕭淡塵，他搖了搖頭，眼中有着幾分擔憂：
“或許，我錯了，躲避從來都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
蕭淡塵沒有回答。
說真的，他也並不覺得這就是什麼好辦法了。
可是……
如果換做是他，當時那種情況，秦婉和秦玄若在四皇族手上，爲了保護他們，蕭天相只能進入厭山。
只要金厭符還在秦婉或者秦玄若手上一天，她們母子就是安全的。
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了……
他一個人在這擡頭不見五指的鬼地方二十餘年，也不是很好過的啊！
……
“行了，好好休息，恢復吧。”
蕭天相沒有多言，拍拍蕭淡塵的手，站起身來，道：
“休息好了，恢復完了，咱們殺出這厭山去。”
“要怎麼出去？”
蕭淡塵問了一句。
“我剛說了……”
蕭天相道：
“殺出去！”
“殺出去？”
蕭淡塵不禁皺眉，問了一句：
“你的意思是，順着這條路走，一路殺着這些怪物出去？”
這是一條單行路……
不是前進就是後退。
只有前方有那些怪物。
那麼蕭天相的意思，還不就是順着正前方殺出去嗎？
“當然。”
在蕭淡塵不可思議的目光下，蕭天相點了點頭，他說：
“這條路很遠，但也只有殺到盡頭，走到出口，才能用金厭符出去。”
“咱們……做得到嗎？”
蕭淡塵不禁問了一句。
就連他……
此刻也有種無力感。
那羣怪物，雖然力量不強，可每隻也有八宮境的力量，加之數量衆多，即便他們都是上天境，也不見得就一定能殺出去啊！
最重要的是！
這條路，蕭淡塵之前，走了好幾個小時，都還沒有看到盡頭！
而且！
越到裏面，估摸着那種怪物的數量，就越多！
他們……
真的做得到嗎？
“放心吧。”
蕭天相卻是對他點點頭，道：
“我和明居二人，曾經殺出去過一次，雖然精疲力竭，可也成功過。”
這話一出……
蕭淡塵倒是安心了不少。
的確，蕭天相出去過，那麼他也應該有經驗。
“不過……”
可蕭淡塵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呢。
蕭天相又說：
“這一路，可不會輕鬆，你一定要做好拼命的準備。”
他說完這話……
就用一種，十分期待的眼神，看向蕭淡塵。
蕭淡塵現在虛弱無比，他感受不到蕭淡塵的力量。
也就不知道，他現在到底在什麼樣的境界。
同樣不知道，他有沒有那等堅定的毅力。
這話……
更像是一種考驗。
“無所謂……”
可面對這話，蕭淡塵卻簡單搖了搖頭，很隨意的道：
“反正，早就習慣了拼命。”
是啊……
十多年來，征戰四方，他有如今的地位，什麼時候不是拼命來的呢？
這一次跟四皇族決鬥，不也是拼命嗎？
他……
早就習慣了拼命！
不可否認……
蕭淡塵隨意的姿態，無所謂的模樣，的確讓蕭天相心中微驚。
他想過，蕭淡塵可能會懼怕，可能會驚訝……
甚至，也有可能會鼓起勇氣，自己給自己打氣。
可是……
唯獨沒有想過的是，蕭淡塵竟然，會如此輕鬆、隨意。
真的就像他說的，他早就習慣了拼命。
“看來這些年……我兒也並不好過。”
他緩緩搖了搖頭，心中暗歎一聲。
如果……
他蕭天相在……
他的兒子，怎麼至於，經受那麼多苦難？！
所以……
也有後悔。
可再來一次……
他還會這樣做。
就希望……
這一趟離開，能夠平平安安，帶着蕭淡塵出去吧。
一切……
或許還有挽回的餘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