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氣，覺得胸口的疼痛已經消失不見了，這才靠着帝北冥慢慢地坐直身子。
然後，第一時間低頭去看他的傷口。
剛剛疼得死去活來，我根本就忘了去小心他的傷，蜷縮着身體的時候，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他的身上，也不知道有沒有牽扯到他的傷勢。
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他受傷的腰部，蹙眉看他。
“帝北冥，剛剛有沒有碰到？”
帝北冥深深地看着我，眼底藏着探究的神色，好一會兒，慢慢地勾脣笑了一下，搖頭。
他把我有些汗溼的頭髮勾到耳後，溫柔地追問。“你剛剛怎麼回事，爲什麼會突然疼的那麼厲害？”
我迷茫地搖頭，捂着胸口。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剛剛聽你說昏睡了二百多年，突然覺得心口疼，很內疚，很心疼的感覺。”
帝北冥的眸色更深沉。
我按了按胸口，內疚的感覺已經消失了，只剩下心疼。
想到帝北冥因爲傷勢沉睡了兩百多年，我就覺得心被揪着，格外的憐惜。
嗯，一定是因爲兩百年的歲月太孤寂，所以我才心疼他。
那個時候沒有我，他一個人孤單的沉睡，所以我會不自覺地覺得內疚。
似乎，只有這樣才說得通。
我點點頭，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擡手捧住帝北冥的臉頰，額頭抵住他的額頭，滿臉心疼。
“兩百多年的沉睡，想想都覺得很可怕，我真不敢想象，你一個人是怎麼熬過來的。我聽着，都覺得這裏被刀絞了一樣疼。”
我揪緊了帝北冥的手，突然想到一個更可怕的事情。
嘴脣顫抖着，我聲音不自覺地顫抖發寒。
“帝北冥，你是鬼帝，有無盡的生命，我卻是一個普通的人類，可能短短百年就會死了，到時候剩下你一個人怎麼辦？”
說到後面，我自己都覺得恐懼起來，又恐懼又迷茫。
想想就覺得可怕。
帝北冥動容地看着我，眼底目光閃動，好一會兒，他無聲地嘆了一口氣，冰涼的薄脣湊到我的脣邊偷了一吻，邪魅地挑眉，眼神霸氣。
“不怕，你活着是我的人，死了是我的鬼，我們總能夠長久的相依相伴！”
帝北冥的話讓我楞了一下，然後，我就忍不住笑了。
是啊，他是鬼帝，想留一個人活着不容易，想留一個鬼在他身邊簡直不要太容易。
大不了就百年之後，我變成鬼，然後到鬼界跟他長長久久的在一起。
這樣一想，就覺得，唔，死亡似乎也沒什麼可怕的。
只要我的靈魂還在，我就能夠陪伴他。
擡手，我伸出右手小指。
“拉鉤，我活着的時候，就以人的狀態陪你，直到終老。你不許嫌棄我變老變醜，哪怕我頭髮白了，滿臉皺紋，牙齒鬆脫，你也要像現在這樣愛我。”
帝北冥伸手勾了一下我的鼻子。“臉皮真厚，竟然自己要求別人說情話。”
我扁嘴，皺了皺鼻子，很無奈地嘆息。“沒辦法啊，你不說，就只能我說，然後你答應並且做到就好了！這麼便宜你，你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哦！”
帝北冥失笑，伸手捏了下我的鼻子，眸色深濃，滿臉認真。
“我保證，不論生老病死，愛沐七七，不離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