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染染冷冷看着她,繼續道:“王學軍差一點就因爲對有夫之婦耍流氓被關進局子,大堂姐你這番話要不要在王家人面前說說看看他們認不認王學軍和我有一腿”
夏海棠深吸了一口氣,“染染,我這就是隨便一說,你不領情就算了,說話何必這麼衝呢我們從小一起長大,血裏帶親,堂姐難道還會害你不成”
夏染染:“親不親我不知道,從小到大,因爲堂姐的一句話,我捱過大堂哥多少次打,我卻是一清二楚的。”
夏海棠嘴角抽搐:這天聊不下去了。
她皮笑肉不笑道:“幾天不見,堂妹怎麼跟變了個人一樣這牙尖嘴利的,姐姐我都快不認識了。”
她這句話其實是試探。
因爲自己是重生的,看到夏染染性情大變,忍不住也懷疑她又什麼古怪。
而且此時走近了細看,夏海棠才發現,這個堂妹竟然變得更好看了。
皮膚白皙柔嫩,明眸善睞,脣紅齒白,明明穿着粗布衣裳,卻比精心打扮的自己還奪人眼球。
夏海棠的心中涌起強烈的嫉妒與危機感。
這樣的夏染染,如果讓她留在沈聿身邊。
沈聿真的會不動心嗎
夏染染嗤笑一聲,半點不慌:“大堂姐到現在還看不出來嗎我以前都是裝的。要是我不笨點醜點,怎麼能在大伯母和大堂哥眼皮底下好好活着在沈家如果我不裝蠢賣傻,王秀蘭那毒婦怎麼會對我放心”
“可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王秀蘭叫王學軍壞我名聲,沈聿要跟我離婚,大伯孃還要把我賣給李家村鰥夫呵呵,我是泥捏的嗎一個兩個都想來欺負既然你們不仁,就別怪我不義。如今我都從沈家分出來了,你們管不到我,王秀蘭也管不到我,我還怕什麼裝什麼”
夏海棠如遭雷擊。
竟然是這樣
夏染染的蠢笨虛榮,全都是裝出來的。
前世沒有人向沈聿告發,她沒有被逼到絕境,所以一直沒有露出狐狸尾巴。
所以這一切,都是因爲她的重生,導致一切都偏離了軌跡
。
真沒想到,夏染染竟然是這麼一個心機深沉的女人
夏海棠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她不怪自己做了多餘的事情。
只怪夏染染狡詐奸滑,竟然僞裝了這麼多年,把她也騙了過去。
夏染染:“大堂姐要是沒什麼事,就請回吧。”
夏海棠定了定神,勉強扯出一個笑容:“染染,關於大哥的事情,裏頭可能有什麼誤會。大家都是親戚,你把人送進派出所,不太好吧”
夏染染冷笑看着她:“大堂姐知道,夏大江想對我做什麼嗎他想把我賣給李家村四十幾歲的鰥夫,還想讓他那幫混混兄弟強了我。就算這樣,大堂姐也覺得我把他送進派出所嗎”
夏海棠嘴脣哆嗦了一下,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那,我就先回去了。”
夏染染:“好走,不送。”
走到門口,夏海棠忍不住停住腳步,咬着脣道:“染染,你也說了沈聿要跟你離婚,你們這樣做夫妻有什麼意思倒不如早點離了,你也好趁着年輕,再找一個好男人。”
夏染染微微眯起眼,神情古怪地看着夏海棠,“大堂姐,我跟沈聿離不離婚跟你有什麼關係你這麼關心幹什麼該不會,你反悔了當初把婚約讓給我,現在想要嫁給沈聿吧”
夏海棠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你,你胡說什麼”
“呵,是不是胡說,大堂姐自己心裏清楚。”
夏染染嗤笑一聲,“大堂姐還不知道吧我和沈聿可是軍婚,軍婚是受國家保護的,除非一方有大過錯,否則不是想離就能離的。”
夏海棠大聲道:“這怎麼可能,那不是對沈聿太不公平了”
夏染染慢吞吞道:“我胡亂說說的,大堂姐別放在心上。反正我又沒犯大錯,沈聿總不能無緣無故跟我離婚吧。”
夏海棠是黑着臉離開的。
夏染染看着她離去的背影撇撇嘴。
她是不喜歡沈聿,準備等他回來就辦理離婚。
但她可不想讓夏海棠這個黑心蓮來做沈軒的新嫂子。
原身
確實不是好東西,但那副性子至少有一大半都是被夏海棠和夏大江兩兄妹逼出來的。
她絕不希望小軒將來也受原身曾經受過的罪。
走出院子,夏海棠轉身望去,眼底慢慢涌起濃重的戾氣。
夏染染,這都是你逼我的
明明是屬於我的東西,你卻偏偏不肯還給我。
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前世她已經受了太多苦,重活一次,她一定要過得比任何人都好。
她要成爲真正的人上人,把曾經欺辱過她,迫害過她的人統統踩在腳下。
夏海棠剛拐進王家村的小道,斜刺裏竄出來一個人影,一把抓住她的手把人拖了過去。
緊接着,溼乎乎的嘴巴急切的啃上了她的。
不老實的手還胡亂地往她身上摸,想要將她的衣服捲上去。
是郭德彬
夏海棠心中泛起一陣噁心,擡手狠狠一巴掌甩過去。
啪一聲巨響。
正情動的郭德彬被打蒙了,猝不及防之下被推了一下,差點跌倒。
他勃然大怒道:“夏海棠,你幹什麼”
夏海棠胃裏一陣翻滾,差點直接吐出來。
她咬牙切齒道:“郭德彬,我跟你已經分手了,你給我滾,離我遠點,別讓我再看到你。”
郭德彬一直以爲夏海棠只是欲擒故縱,跟他拈酸喫醋。
此時看到她眼中明晃晃的厭惡,只覺得自己的男性的自尊心受到了踐踏。
他冷笑道:“臭婊子,分手是吧讓我滾是吧行,明兒個我就把你咱們倆的事傳的青山縣人盡皆知,讓大家也看看,你是個怎麼浪蕩下賤,卻還要假裝貞潔烈女的婊子”
夏海棠只覺得眼前一黑,直恨不得殺了這個渣男。
但這裏離村子已經不遠了,她怕引來別人的關注,只能強忍着道:“郭德彬,你不要太過分了,把我逼急了,我就去派出所告你耍流氓,到時候你只能去關牛棚接受勞動改造,想要回城恐怕也只是癡心妄想。”
郭德彬臉色一沉,“賤人,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