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旁,林騰山一雙老眸裏滿是陰毒之意,咬牙切齒的模樣,似乎要拆了方烈的骨頭!
“哈哈……”林騰山忽然大笑起來,神情癲狂:“方烈,你以爲趕絕我們林家,你就是贏家嗎?”
“我告訴你,很快就有人來找你的,老夫在九泉之下等你!”
說話之間,他從椅子上跳起來,展現出不符合這般年齡的敏捷,一頭往旁邊的柱子上撞去。
嘭!
柱子上綻開一朵紅色的血花,林騰山身子貼在柱子滑落,生死不知。
方烈深深地看了一眼,道:“白費力氣。”
在他檢測中,對方看着嚴重,實則問題不大,多半是最後對方也害怕了,下意識地留力。
事實證明,林家從上到下,全是一羣只會以勢壓人的軟蛋!
“爺爺……”林成文哀嚎一聲,奔了過去,其餘林家人也是一臉的痛苦,圍着林騰山,一副“感人至深”的場景。
“行了,我們坐回去喫飯!”方烈扭頭就走。
他來之前,已經將所有證據的複印件交給有關人員,想必他們也快來了。
就在方烈點的菜餚上桌時,一羣面目威嚴,氣質殺伐的有關人員,帶走了林成文爲首的一大半林家成員,至於林騰山,被救護車拉走了,等他醒來,同樣是逃脫不了法網的制裁。
而林氏集團的高層們面面相覷,也默默地散去,臉上憂心忡忡。
林家倒了,他們又得重新找工作了。
“董事長,你看?”陳雪晴夾菜的筷子頓了頓,“林氏集團還是有些人才的!”
方烈頭也不擡,道:“有不良記錄的不要,和林家牽扯太深的不要,其他的,你們自己做決定。”
陳雪晴等人微微點頭,心裏有數了。
“不談公事,今天我們只管喫喝!”方烈舉起杯中的果汁,“一句話管夠!”
“謝謝董事長!”陳章先等人齊呼,歡欣鼓舞。
林家倒了,榮城再無敵手,接下來,他們就要在省城等大城市大展拳腳了,那裏纔是他們夢寐以求的舞臺!
……
下午,賓主盡歡後,陳雪晴帶隊回去繼續工作,方烈驅車回家,有些事,他也該和自家老爺子說說。
客廳裏,方烈與兩位老人坐在一起,詳細地講述着望星樓發生的事情。
聽完,方火長長嘆息一聲,道:“四十年了,我總算解脫了!”
雖然他也清楚他是被陷害的,但是他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他而死,心裏終究有些愧疚。如今,林騰山被抓,起碼替死者討回了公道,那他也能卸下心頭的大石。
奶奶楊清清搭着方烈的手,面露心疼:“孩子,辛苦你了。”
即使方烈全程沒有提自己的功勞,但她也明白這一切有多麼不易。
“還好,事情挺順利的。”方烈露出笑臉,輕鬆地道。
“你看,你去省城幾天都瘦了。”楊清清利索地起身,風風火火地道:“我去多煮兩個菜,燉點湯給你補補!”
說着,她就溜進了廚房。
方火、方烈兩爺孫相視一笑,沒有去阻攔。
“對了,爺爺,當年那件事除了林騰山之外,還有沒有其他勢力的影子?”方烈忽地想起了一事,詢問道。
對於林騰山撞柱子前的那番話,他本能地不信,但還是多留了一個心眼。
方火驀地沉默了,似是在猶豫着什麼。
半響,他才豁然轉身,撂下一句話:“去書房說吧!”
方烈眼裏閃過一絲驚異,暗道:“難道當年那件事還另有隱情?”
……
書房裏,方火關緊房門,纔不確定地開口:“如果真有其他勢力摻和了,那恐怕是你奶奶所在的楊家!”
“什麼?”方烈臉色微變,低呼道。
他可從來沒有聽奶奶楊清清說起過她家的情況,哪怕是前陣子的喬遷新居,奶奶也沒有邀請過一個同族之人。
“楊家是省城的第一世家!”方火又拋出一個重磅消息,“而你奶奶,只是楊家旁系的一個養女,當年她父母雙亡後,就已經和楊家斷了關係!”
方烈目光閃爍,難掩一絲驚奇,頭一次知道那個寵溺他的老人還有這樣不凡的出身。
“那和當年的事情有什麼關係?”方烈問出關鍵。
既然自家奶奶不受重視,想必楊家也不會在乎她與何人在一起!
“她的堂哥楊無忌是野心勃勃的人物!”方火面露唏噓,道:“他當時想着組建一個醫學組織,然後一手控制嶽東省的醫藥品相關行業,成爲醫學界背後的無冕之王!”
“他找上了我,我拒絕了!”
方烈眉頭緊蹙,爲楊無忌的胃口感到喫驚。
嶽東省在國內排在前五之列,每年醫藥品行業牽扯的金額起碼有上千億,對方居然想做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霸主,簡直是要氣吞山河!
“我不知道當年的事情,他有沒有打過招呼。”方火扯出自嘲的弧度,道:“但他應該沒有把我們一家放在眼裏,不然……”
方烈點點頭。
雖然這話很難聽,但確實是實話。
以楊家的實力,四十年裏有無數的手段,足以抹殺掉他們一家。
“看來,楊家的人快要出現了!”方烈終於全部理解了林騰山的話語。
不管楊無忌是否做到控制嶽東省醫藥行業的“壯舉”,但他們肯定不會坐視方氏定瀾公司繼續崛起,跟他們搶食!
方火想了想,叮嚀道:“不管楊家以前有沒有摻和,今後你面對楊家一定要多加小心!”
“嗯,我會的!”方烈應道,眸子裏劃過一絲鋒芒之意。
倘若楊家真的在那場事件中伸過手,那他就把對方的爪子給剁了喂狗。
……
方烈本以爲起碼得十天半個月楊家纔會現身,但只過了兩天,他就見到楊家的重要人物。
這天下午,因爲要決策墨洛紙在省城的佈局,方烈回了一趟公司。
一進門口,他就見到一位身着名貴西裝,翹着二郎腿,一臉玩世不恭的青年坐在接待的沙發上,手裏還握着一束鮮豔的玫瑰。
“你就是方烈吧?”青年招招手,像是在招呼自己的下屬一樣,“過來坐,有點事想跟你談一下!”
方烈沒搭理對方,看向前臺。
前臺妹子立即道:“這位是找陳總,不過陳總不肯見他。”
整個公司,只有一個陳總,那就是陳雪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