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剛纔裁判說的一樣,這裏的規矩是沒有任何規矩。
即便是被打出臺外,可只要自己沒認輸,或者沒有失去意識,那就還可以繼續戰鬥。
阿瑞站在臺上也不着急,只是一動不動的看着躺在地上的獨狼。
連天也是驚得張大了嘴巴,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剛纔在酒店門口的時候,阿瑞明明不是獨狼的對手啊。
這怎麼吃了一頓飯,就把對方給吊起來打了?
難道這一頓二十多萬的飯有這麼神奇?這效果簡直趕上太上老君的仙丹了吧?
可連天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胳膊,並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地方啊?
當然玩笑歸玩笑,見阿瑞沒有危險,最高興的應該就是他了。
畢竟可是他把阿瑞帶到這個地方來的,要是阿瑞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那連天自己肯定會內疚一輩子。
獨狼坐在地上緩了十幾分鍾,這才感覺稍稍好受了一些,可依就感覺腹中火辣辣的,估計是哪個器官出了問題。
“獨狼,你不能輸啊,你要是輸了,咱們可就全完了!”
馬長風一臉不安,哪裏還有半點剛纔春風得意的模樣。
隨後他衝着一個西裝男招了招手,那西裝男走到跟前,然後從自己兜裏掏出來一個一次性針管。
針管裏不知道是什麼液體,看起來綠油油的,還有些渾濁。
看見這個針管的獨狼兩隻眼睛裏充滿了興奮,似乎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這針管裏的東西可是馬長風花了大價錢才搞到手的,一般不會輕易使用,除非遇到像今天這種特殊情況。
人一旦注射了這種藥物,哪怕就算是把他的手給砍下來,那他也不會有任何感覺。
而且整個人的力量和反應能力也會提升好幾個檔次,說白了就是提前透支生命。
馬長風接過針管,直接拉住獨狼的胳膊,二話不說就把藥物給打了進去。
獨狼臉上先是一陣十分痛苦的神色,可過了不到半分鐘,又變成了那種發自靈魂的舒服。
隨後長呼一聲,表情沉醉,好像是在回味那種感覺。
“加油!咱們今天晚上一定要贏!”
“放心吧。”獨狼利索起身,“今天晚上要麼我贏,要麼我死!”
“好!”馬長風又燃起了必勝的信心。
有了這種藥物的加持,別說一個阿瑞了,估計就算再來幾個也不是獨狼的對手。
這裏發生的一切也許可以瞞得了其他人,但卻瞞不了阿瑞。
阿瑞站在臺上看了個清清楚楚,他的眉頭也越走越深。
沒有想到他們竟然還有這種東西,簡直是不拿獨狼的命當命。
獨狼步履從容地走上臺,笑道:“這次輪到我了,你可要小心一點。”
阿瑞看着瘋狂的獨狼,冷聲道:“用這種東西你會沒命的。”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現在已經受了很嚴重的傷,還是趕緊去醫院吧。”
剛纔那一招貼山靠用了多大力氣,阿瑞再清楚不過。
只要對方是一個肉體凡胎的人,那捱了這一招就絕對不會安然無恙。
很顯然,獨狼是藉着那個藥物才能再次走到臺上。
沒想到獨狼卻一臉不屑,“少在這裏婆婆媽媽的,哪怕我今天晚上就得死,那我也得拉上你這個墊背的!”
這種藥物雖然效果驚人,但是藥效卻很短,用不了十分鐘,效果就會大打折扣。
所以獨狼要趕在這十分鐘之內,和阿瑞分出勝負。
獨狼先是往前疾跑兩步,然後一個直拳朝着阿瑞砸了過去。
阿瑞雖然伸出雙手接住了這一拳,但是兩條胳膊卻被震得發麻,不如在心裏驚歎道:“真是好強大的力量!”
獨狼攻勢極猛,見一招不成,又擡腿一個側踹衝着阿瑞肋下的位置踢去。
這一腳力氣嚇人,要是被踢中了估計肋骨都得折幾根。
就連連天現在太下都忍不住喊道:“阿瑞,小心!”
不過那裏還用他提醒,在獨狼出腳的那一刻,阿瑞就一個後跳,跳出了對方的攻擊範圍。
可獨狼依舊不肯放棄,直接壓上來連出數拳,每一拳都用了一百二十分的力氣。
阿瑞邊戰邊退,再次被打的毫無反手之力。
“漂亮!”馬長風從座位上站起來激動的大喊道:“就這樣打,讓他見識見識你的厲害!”
“怎麼回事啊?這形式怎麼一下子又反轉了?”
“媽的,你可得挺住啊,我的身家性命現在可都掛在你身上呢!”
“這兩個人有點意思啊,以前還從來沒有人能接住獨狼這麼多招呢。”第八書吧
獨狼正打的興起,兩條胳膊揮的都快出現殘影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股熱血突然從他鼻子和嘴巴里同時噴涌而出。
滿臉的血紅加上他興奮無比的表情,看起來駭人極了。
但是獨狼就像沒事人一樣,依舊不停地發動着進攻。
仍由鮮血噴個不停,依舊快速着揮動着拳頭。
阿瑞此刻也是苦不堪言,雖然已經知道獨狼現在是強弩之末,用不了多久就會倒地而亡,可這最後的瘋狂也實在是太讓人喫不消了。
“你就忍心這麼眼睜睜的看着他去死嗎?”阿瑞一邊接住獨狼的拳頭,一邊衝着馬長風吼道。
在他看來獨狼算的上是一個好對手,就算是死也應該是被對手打死,而不是像這樣活生生被藥物被折磨死。
馬長風像是沒聽見阿瑞的話,對臺上的獨狼大喊道:“再加把勁,他已經快不行了!”
對他來說獨狼只不過是自己賺錢取樂的一個工具罷了,誰又會和一個工具產生感情呢?
只要你能給我賺錢,讓我看的過癮,我纔不在乎你到底是叫獨狼,還是獨狗。
阿瑞現在別無他法,只能不停後退的拖延着時間。
在如此密集且強勢的攻擊下,即便強如他,都沒辦法組織有效的還擊。
阿瑞牙關緊咬,獨狼雨點一般的拳頭讓他有些應接不暇。
“快停下!再這樣下去你真的會沒命的!”
即便是鐵石心腸,見慣了生死的阿瑞,也不忍心眼睜睜看着獨狼這樣慘烈的死去。
可獨狼現在哪裏還聽得進去這些,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和阿瑞同歸於盡。
就在阿瑞感覺越來越喫力,已經快要喫不消的時候,獨狼突然毫無徵兆的直挺挺的摔在地上。
兩隻眼睛一片灰白,沒有任何一點神采,鮮血依舊不停地從他鼻子和口腔涌出。
“可惡!”馬長風猛地一拍大腿,沒想到獨狼已經用上了祕藥,還是沒有把阿瑞給打敗。
他知道,這下自己是真的要完了。
不僅是臺上的裁判,就連臺下的觀衆也全都傻了眼。
這又是怎麼回事?
怎麼剛纔還好好的,突然就躺地上了?
裁判一臉狐疑的走過去蹲在他身邊,經過一番檢查,確認獨狼已經沒有了繼續比賽的能力。
剛準備宣佈阿瑞獲勝,馬長風卻在臺下大喊道:“我們申請暫停比賽!”
這裏的規則是,當拳手倒地不起的時候,可以申請暫停比賽。
但前提必須是拳手經過一番救治可以繼續上臺比賽。
可看獨狼現在的樣子,就連門外漢都知道,別說繼續比賽了,估計他能不能活下來還都是兩回事呢。
“都這個樣子了還暫停?你不會是輸了想賴賬吧?贏了幾個月也該讓你出出血了!”
“趕緊宣佈比賽結果,人都已經這樣了還暫停,難道還能起死回生不成!”
“就是,你別想着浪費我們大家的時間,我們輸錢的時候可沒有過半點猶豫!”
這些人下的賭注馬上都要翻六十倍了,現在一個個早都急不可耐,簡直是連一秒都等不下去了。
說來獨狼也挺可憐的,他現在就這樣意識不清的躺在臺上,拳場裏幾千號人竟沒有一個人關心他的死活。
更可笑的是,現在最擔心他的反倒是他搭上命都想殺死的阿瑞。
這或許就是惺惺相惜吧。
阿瑞也明白他和獨狼是一樣的人。
不一樣的是他跟着連天,而獨狼跟着的是馬長風。
裁判見臺下一片反對聲,有些猶豫的問馬長風,“已經這個樣子了,你確定還有暫停嗎?”
“哪那麼多廢話!我說暫停就暫停!”馬長風氣急敗壞,又對剛纔那個西裝男說道:“把剩下全部的藥都拿出來!”
既然這樣,裁判也沒了辦法,只能吹響了暫停比賽的哨子。
哨聲剛響,馬長風立刻讓幾個人把躺着的獨狼擡進了一間屋子裏。
阿瑞看着他們把獨狼擡走,想上去營救,卻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藉口,最終只能疲憊的走下臺來。
連天也趕緊迎了上去,遞過去一瓶水問道:“獨狼那是怎麼了?”
沒想到阿瑞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卻是問了一句,“少東家,這水是從哪來的?”
連天愣了一下,“剛纔我和工作人員要的,有什麼問題嗎?”
“沒什麼問題。”阿瑞說道:“在這種地方凡是進肚子裏的東西,最好都是自己帶來的,而且不要讓它們離開你的視線。”
連天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然後把那瓶水扔進了垃圾桶裏。
房間裏,馬長風看着牀上的獨狼說道:“兄弟,你也別怪我,我這麼做也是沒有辦法了。”
“今天這場比賽要是輸了,別說你了,就連我都得從天台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