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個穿着白大褂正在給獨狼檢查身體的中年人說道:“不行了,不行了。”
“別看他現在從外邊看着好好的,其實裏面的內臟早就千瘡百孔了,現在最好的選擇不是繼續給他打藥,而是趕緊送醫院去,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留一條命。”
“你懂個錘子!趕緊給他打藥,把所有藥都打進去,這裏我說了算,你們都得聽我的!”
馬長風一拳錘在牆壁上,“就算是死,也得給我打完這場比賽再死!”
白大褂嘆了口氣,他這幫人現在已經失去了理智和良心,就算自己說的再多,也沒有人會聽的。
他從西裝男手裏接過一整盒不同樣式的針管,苦笑着搖了搖頭。
沒想到自己救了一輩子的人,今天卻有動手殺人了。
隨着一針接着一針的藥物被打進獨狼體內,他的身體逐漸有了變化。
先是渾身青筋暴起,臉上露出了非常痛苦的表情。接着他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脹了起來,到最後更是漲的像一個大皮球,彷彿雖有都有可能爆炸。
最後獨狼長出一口濁氣,這口氣非常難聞,整個房間裏的人都被嗆得不停咳嗽。
然後,獨狼眼睛重新恢復了神采,竟然直接從牀上坐了起來。
“太好了!”馬長風激動地大喊一聲,這藥果然不一般,也算自己這麼多錢沒有白花。
“獨狼,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以前不管馬長風說什麼,獨狼都照做不誤,可這次他卻沒有回答,只是一個勁的盯着他看。
馬長風被盯得有些發毛,心裏有些嘀咕,剛纔獨狼不是暈過去了嗎?
難道自己剛纔說的那些話他都聽不見了?
不會吧?
這要是讓他聽見了,那後果可真是太嚴重了,得罪了這麼一個殺人不眨眼的人,恐怕連一天安生日子都不會有了。
他趕緊開口想轉移一下注意力,“獨狼,這次給你打得藥比以前的很厲害十倍!你現在趕緊去找那個人,這個藥效可是很短的。”
沒想到獨狼依舊默不作聲,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的身體。
他不知道馬長風剛纔對自己做了什麼,但他知道自己的時間真的不多。
嘴巴和鼻腔裏流出來的血已經從最開始的深紅色變成了現在的褐紅色。
獨狼知道,儘管他現在沒有任何一點不舒服的感覺,可是他身體裏的血已經快要流乾了。
見獨狼不說話一個勁的盯着自己,馬長風也有些怒了,“你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現在連我的話都不聽了?你可別忘了,當初是誰…”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獨狼一把拽住衣領,毫不費力的拎了起來。
“啊…”馬長風大驚失色,“獨狼!你到底想幹什麼!趕緊放我下來!否則我絕對繞不了你!”
屋子裏其他人想上前阻攔,獨狼頭都沒回的說道:“誰敢上來,誰就和他一起死。”
聲音雖然不大,可是卻充滿了威脅,其他人都停下了腳步,不敢再往前一步。
“獨狼,咱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做的這一切可都是爲了你啊!”
“你不是想報仇嗎?現在那個什麼阿瑞絕對不是你的對手,你現在就出去打死他好不好?”
馬長風感覺自己的呼吸越來越困難,忍不住劇烈咳嗽了起來。
“沒想到你的心竟然比我還狠。”獨狼咬着牙問道:“你到底有心嗎?”
完了。
這是現在馬長風心裏唯一的念頭,每當獨狼露出這種眼神的時候,沒有一個人可以從他手下或者離開。
“咳咳咳!別忘了,你這條命當初還是我救回來的!”
“這麼多年我給你賺了多少錢,你比誰都清楚。現在咱們兩清了,我不欠你的。”獨狼說道。
馬長風也看出來了,今天獨狼是非得讓自己死,估計剛纔說那些話還真是讓他聽見了。
“你們這羣廢物還楞着幹什麼?都給我上啊!”馬長風衝着一屋子人大喊道:“他不過才一個人,你們這麼多人,難道還打不過他一個嗎?”
“獨狼他撐不了多久了,你們誰要是弄死他,我給你們一千萬,五千萬!”
雖然獨狼的藥效沒有多長時間,但是馬長風知道弄死自己是足夠了。
所以他現在要做的就是不惜一切代價拖住獨狼,等着藥效過去;那他就和個死人沒什麼兩樣了。
在五千萬的慫恿下,一屋子人也顧不上害怕獨狼的實力,爭先恐後地衝了上去。
獨狼直接揮起胳膊,把馬長風順着窗戶扔出窗外,然後也朝着窗外跳了出去。
阿瑞坐在外面一臉糾結,似乎有什麼話堵在他的喉嚨處。
連天看着獨狼他們離開的方向,沒注意到阿瑞的異常,只是問道:“這幫人到底幹什麼去了,怎麼還不出來?”110
“少東家。”阿瑞突然說道:“您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阿瑞知道獨狼這次肯定是九死一生,但如果要是動用連家的力量,及時將他送到最好的醫院的話,說不定還是有救的。
連天先是不敢相信,在確認自己沒有聽錯之後又是一副欣喜若狂的表情。
阿瑞幫了他這麼多次,他做夢都在想着有朝一日能爲阿瑞做點什麼,好讓自己顯得不是這麼無能。
沒想到今天這麼機會就來了,連天趕緊問道:“你儘管說,不管是什麼事,我都全部答應你!”
阿瑞沉默了片刻,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您能不能給齊叔打個電話,讓他現在派直升機送獨狼去醫院?”
“沒問…”連天話剛說了一半,卻突然愣住了,“你說送誰?獨狼?”
直升機的事當然不在話下,他們現在就在洛京,一個電話打過去,用不了五分鐘飛機就會到達。
可爲什麼是送獨狼去醫院啊?
剛纔你們在臺上不是還憋着把對方給弄死呢嗎?怎麼現在又替他說起情來了?
阿瑞也不知道該怎麼和連天解釋,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和連天說這些話。
只是當他看見獨狼第一眼的時候,就好像看見了另一個自己。
他們兩個纔是一類人。
就好像是偌大的城市裏生活着的兩隻流浪狗,除了彼此,一切都是那麼的格格不入。
見阿瑞一臉爲難,連天也沒有多問,阿瑞這麼辦,自然有他的道理。
他直接拿出電話給齊叔打了過去,齊叔同樣也沒有問爲什麼。
只是答應了一聲,說用不了十分鐘,直升機就會到指定位置。
“謝少東家。”等連天掛完電話,阿瑞有些生硬的說道。
謝這個字,自己還真是不經常說呢。
“咱們兩個之間還這麼客氣幹嘛?”連天滿不在乎的說道:“以後有什麼事儘管和我說,目前爲止還沒有遇見什麼事是我處理不了的。”
連天現在也是心情大好,自己今天總算也爲阿瑞做了點什麼,雖然不是什麼大事,可是心理也能稍稍平衡一點了。
要不然的話他還真有點不好意思和阿瑞在一起了,總顯得自己像一個除了有錢什麼都不是的傻子了。
他們兩個在這有說有笑,可其他人就沒有這個好心情了。
見馬長風他們進了屋子這麼長時間都不出來,一個個的都有點沉不住氣了。
“媽的,馬長風這個吊毛不會是害怕賠錢從後門跑了吧?”
“不是吧?我可知道他們家住在那呢。他要是敢跑那我直接找他們家去!”
“別說他跑了,就算他死了,今天這個錢也必須給!特麼的贏了咱們這麼多錢、今天好不容易抓住機會,絕對不能放過他!”
幾人話剛說完,就聽見嘭的一聲,馬長風直接從被人從二樓的窗戶給扔了出來。
劇烈的疼痛讓他在地上忍不住打滾,“獨狼,老子今天非得弄死你!”
看着紮了一身碎玻璃的馬長風,衆人都有些疑惑。聽他這意思,這事是獨狼乾的?
可獨狼不是馬長風手下最得意的金牌打手嗎?這兩人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就見獨狼也緊跟着從二樓跳了下來。
而且雙腳不偏不倚地踩在了馬長風的腦袋上。巨大的衝擊力之下,馬長風的腦袋像是從高空摔下來的西瓜一樣四分五裂,場面一度十分血腥。
阿瑞似乎早就猜到了會有這麼一幕,所以並沒有像其他人一樣表現的特別喫驚。
獨狼就這樣踩在馬長風的腦袋上,足足愣了好幾分鐘,看來他也不像別人想的那樣鐵石心腸。
隨後他緩緩擡起頭,衝着阿瑞說道:“你贏了,我認輸。”
因爲拳場實在是太大了,所以絕大部分的觀衆並不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麼事。
可當大屏幕的鏡頭給到阿瑞的時候,他們就知道是誰贏了。
隨後又是更加熱烈的歡呼聲,一比六十的賠率已經足夠讓很多人一夜暴富了。
連天突然感覺到自己手機一陣震動,拿出一看是一個沒有備註的號碼給自己發來的短信。
“少東家,我們已經到了,正在外面侯着呢。”
看來是齊叔安排的直升機已經到了。
但是獨狼看起來並不像是需要去醫院的人啊?
難道是阿瑞看走眼了?
連天剛想問一下阿瑞到底是怎麼回事,就看見獨狼的身子突然左右搖晃了起來,看起來好像是十天半個月沒有睡覺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