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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 上位者的視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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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俄羅斯帝國走向中央集權也是有時間跨度的,在歷史上,伊凡雷帝開啓了俄羅斯帝國中央集權的先河,伊凡雷帝也是創立沙皇這一稱號的第一人。

    俄羅斯帝國真正意義的中央軍射擊軍體制,就是伊凡雷帝一手創立的,他也正是依靠射擊軍收攏分封制度下大貴族的兵權,並統合俄羅斯帝國各方力量,對外發動侵略戰爭的。

    在伊凡雷帝手下,第一次團結了所有力量的俄羅斯帝國,接連滅亡了喀山汗國,阿斯特拉罕汗國,西伯利亞汗國等金帳汗國分裂後的蒙古後裔統治的國家。

    俄羅斯帝國正是從伊凡雷帝那一代從一個地域性小國成長爲地區性強國,到了17世紀,俄羅斯帝國更是成爲東歐舉足輕重的國家,如果按照正常的歷史進程,在彼得大帝時期俄羅斯帝國打贏了瑞典王國,將成爲世界列強之一。

    而沙皇權利走到極限的時代,正是彼得大帝時期,因此,17世紀的這位俄羅斯沙皇的權利遠沒有後來的沙皇權力大。

    對外,俄羅斯沙皇是射擊軍的直接效忠對象,對內俄羅斯沙皇牢牢掌握着莫斯科禁衛軍,正是依靠這些軍力,俄羅斯沙皇才能與控制着俄羅斯貴族騎兵精銳的杜馬議會相抗衡。

    “這支忠於太平天國的土耳其軍隊,並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弱啊,這麼打下去,戰損比對我軍極其不利。”門捷羅夫將領意有所指的對安德烈開口道。

    “只要能取得勝利,我可以保證攻防戰的主力由射擊軍充任。”安德烈自然知道門捷羅夫話裏的意思,無非就是看到前面的炮灰進攻時死傷太多,不想在後來真正的基輔城攻防戰裏讓手下的貴族騎兵上陣。

    要知道,跟隨他而來的俄羅斯貴族騎兵可不是門捷羅夫將軍一人的軍隊,每一支俄羅斯貴族騎兵身後都有一個杜馬議會大貴族的影子,要是死的多了,即便打贏了回到莫斯科後,杜馬議會的那羣和他地位不相上下的大佬也會追究責任。

    頂在前面徵召來自被征服的韃靼戰士、泥腿子民兵、僱傭兵的炮灰死傷或許沒人會在意,但射擊軍和俄羅斯貴族騎兵這種被視爲國家軍隊的部隊要是損失大了,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被扣上指揮無能罔顧士兵性命的大帽子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當然,射擊軍的傷亡他門捷羅夫不在乎,杜馬議會的大多數大貴族巴不得射擊軍損失慘重,即便沙皇追究下來,板子也會高高擡起輕輕放下,現在的那位俄羅斯沙皇可做不到一人一國的程度。

    只是,想要讓射擊軍擔當進攻主力門捷羅夫說的可不算,沙皇也清楚這羣杜馬議會反對派大貴族心裏的想法,自然不會讓門捷羅夫這種人染指射擊軍的指揮權。

    這就是門捷羅夫將軍需要得到安德烈承諾的原因。

    門捷羅夫心裏很清楚,在位的那個篡權沙皇比杜馬議會更渴望這場基輔戰役的勝利,戰敗以後杜馬議會的反對派大貴族不會傷筋動骨,但提出遠征建議的俄羅斯沙皇卻要負全責,到時候,杜馬議會恐怕就不只是區區反對派不喜歡這位沙皇陛下了,甚至連莫斯科市民都會被利用起來。

    安德烈看的倒是很開,他也親眼看到了戰事的焦灼,想要趁着太平軍主力未回援的時候拿下基輔地區,付出一些代價也是理所應當的。

    說句不好聽的,射擊軍雖然效忠於沙皇陛下,但實則效忠的對象是國家,而不是現今沙皇個人,大多數射擊軍士兵甚至連沙皇叫什麼名字都不清楚,他們只是本能的在聽從上級命令戰鬥與殺人罷了。

    “安德烈閣下果然是明事理的英才,你放心,我會安排那些民兵全力配合射擊軍戰鬥的,如果人不夠,我還可以把那些後勤兵也派給你,你可以隨意使用。”

    門捷羅夫將軍口裏的後勤兵實際上就是那些隨軍的雜兵僕役,他們在必要的時刻也是要被拉上戰場上戰鬥的。

    當然,這些雜兵僕役不少人都是俄羅斯貴族騎兵的僕從,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俄羅斯貴族騎兵並不願意讓自己損失這些財產。

    但是,比起自己上去填命來說,門捷羅夫將軍相信麾下的貴族騎兵更認同派遣自己的僕從去送死

    這也算是門捷羅夫將軍對於安德烈痛快答應射擊軍擔任主攻的小小回報。

    在這個通訊基本靠吼的年代裏,只要打贏了仗,參與者人人有份,身份越高的人佔據的榮耀越多,到時候射擊軍即便死傷狼藉拿下基輔城,俄羅斯貴族騎兵在後面押陣毫髮無損,事後也會被宣揚爲俄羅斯貴族騎兵勇猛殺退敵軍數路援兵,爲攻城戰奠定勝局的關鍵性力量

    沒有報紙和記者的時代裏,哪怕是最基本的真相都會被當權者所掩埋。

    這就是21世紀國家掌握媒體力量的重要意義,老百姓是不可能親自去查看真相的,靠的都是媒體傳播,因此,掌握了媒體就相當於掌握了真相,所以說,世界永遠都是美好和諧的,社會陰暗面發生在你身邊必然是小概率事件,廣爲傳播的媒體會告訴你,社會到處都是滿滿的正能量

    沙皇自己不可能獨享勝利果實,所以門捷羅夫絲毫不擔心射擊軍取勝後安德烈會跟自己翻臉,沙皇還是需要杜馬議會支持的,雙贏與合作纔是統治階級常見的套路,與官官相護、官商勾結的道理差不多。

    在門捷羅夫將軍與安德烈約定俗成的友好氛圍下,又一波被組織起來的俄羅斯炮灰怒喊着烏拉衝了上去,戰爭是統治者的遊戲,死亡受苦的卻永遠都是下層的人民與士兵,這就是國家,也是人類自己建立起來的社會

    無論是門捷羅夫還是安德烈,眼睛雖然望着血腥的戰場,但腦子裏從未留意過那些慘死的士兵,他們看到的只有俄羅斯軍旗移動到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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