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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京師風雲 第四章 兵發遼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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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易在京師快活,卻不知道開荒團的東進有了變故。 !

    這個時代,落後的通訊造成了部隊一種現象,叫做: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李易安排的是:王蹇元節後運輸土豆往遼東,這樣到東北時候,天氣正轉暖,也不怕土豆凍了。王蹇倒是聽話照辦。草原那邊的李勝義和琪琪格,嘴沒毛辦事不牢了,對了,人家琪琪格本來也不長鬍子。

    李易安排李勝義團二月二出發,美其名曰是吉利日子,實際是考慮李勝義全是騎兵,速度快,這樣基本在二月旬廣寧匯合。

    那麼這麼大規模軍隊,怎麼過廣寧衛邊檢呢?

    答案是不用過。

    整個遼東西線防禦是點式防禦,這一個個據點,繞過去算了。

    但是運輸車輛離不開驛道,王蹇的車隊必須走廣寧進入遼東的。

    李易辦事第一個委託的人有問題:琪琪格負責,年後購買牛羊。

    琪琪格一看是情郎託付自己辦事,那是熱情高漲。和林丹汗連招呼都沒打,年前直接通知了沿途各旗準備牛羊在開荒團要經過的路線,開荒團出錢買。

    開荒團一直和林丹汗互市,而且各旗都隨過份子慶賀李易和琪琪格訂婚之喜,當然不擔心開荒團賴賬,何況有琪琪格擔保呢?最靠近遼東的科爾沁旗主最會看眼色,知道是公主給情郎買牛羊,立刻準備好了500頭牛,2000頭羊,送到最接近廣寧的地方。

    這也是廣寧年前急報,蒙古族有異動的原因。這時還沒過年呢。大明的官軍懷疑是林丹汗要進攻,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嘛。

    一直到年後,邊軍發現林丹汗根本沒來。猜測肯定是哪個傻透腔的牧人,走錯路,跑這大明邊關放牧來了。

    既然不是林丹汗要來,還怕個屁,該喫的喫,該玩的玩,該睡覺的睡覺。

    什麼?你問爲什麼不去驅逐?你覺得大明官兵傻啊,萬一把林丹汗惹來,又來個血洗廣寧誰負責?於是大明官兵嚴禁士兵出城向西,別打擾了友好的草原牧民放牧,這真是弱國的悲哀。

    這個時候,大明的流砥柱——太監出現了。大明一代,是國太監最輝煌的一代,代表人物是快登場的九千歲魏忠賢。魏忠賢也是站在許多巨人太監的肩膀的。

    遼東太監前面已經出了一個青史留名的高淮了,這高淮,到遼東做礦監,替萬歲爺收稅。看誰不順眼一句:“你家有礦啊。”一句話,你交稅吧,不交開礦唄,扒了你家房子,鏟了你家地。沒發現礦怎麼辦?地先圈,找幾年再說。這貨把遼東搞得天怨人怒,後來勒索順手了,官軍也不放過。再後來激起的不是民變,是兵變。

    要不說太監牛呢,這樣高淮跑回京城,那更混蛋的萬歲爺也批評教育幾句,換個地方繼續發財了。參與譁變的軍官,當時安慰幾句,過後都尋個不是,收拾了了事。

    萬曆四十四年,史勁被派來遼東做稅監。這史勁給萬歲爺辦事兒,那是真使勁。本來稅收是官軍的事兒,現在把官軍一腳踢開,只留了個順眼的馬靖千戶帶屬下協助他,直接接手了稅務。

    收稅的當然是大爺,過完年這些爺喫飽了遛食兒的時候,發現了科爾沁旗這些牛羊。馬靖派了個百戶出兵,打敗了幾十個牧民,大漲了大明國威,鞭敲金蹬響,齊唱凱哥還。趕了十幾頭牛,百十頭羊的戰利品回來。殊不知惹的是李勝義這個真正的馬王爺,帶來了潑天大禍。

    李易安排李勝義二月二龍擡頭這個吉日出兵,其實所謂吉日都是扯淡,是李易估摸着李勝義都是騎兵,行動迅速,王蹇晚走半月,到二月旬,正好可以在廣寧衛匯合。

    李勝義哪裏是能閒得住的人,催鄭通日夜趕工,終於在過完年,給他的兵都裝備了燧發槍。

    李勝義又帶了曹遠去火炮研究所。

    這曹遠是那火炮打得最準那個。這個人沒學過什麼數學幾何,字也是在開荒團掃盲班認的。但是有打炮的天賦。咱們知道有些神槍手第一次摸槍,準確率高的嚇人,曹遠是這樣。對火炮這種曲射的彈道曲線,他是天生的敏感。一門炮來一兩發,立刻能摸準彈道。

    要知道現在的火炮根本沒有什麼瞄準鏡、像限儀什麼的,不過反回來說,現在目標離的近,也不需要複雜計算。曹遠是憑感覺,張開手掌,用掌做平面,大拇指做炮筒仰角,估摸的又快又準。這一手絕活,立刻鎮住開荒團所有人。李勝義破格提拔曹遠做炮營營長。報告給李易,李易同意了。要知道現在開荒團是李家軍,排級以幹部,幾乎是姓李的壟斷。這一下出來個姓曹的草民,還一下邁到營長這寶座,月薪5兩銀子,曹遠這農民出身的傢伙一聽,“哽”的一下,樂暈過去了。可把李勝義嚇壞了,這要升官把人嚇死了,還嚇死的是神炮手,樂子可大了。

    好不容易掐人什麼的,把曹遠鼓搗活了,這曹遠第一句話問李勝義:“是月薪5兩銀子吧?”

    李勝義答“是!”

    曹遠掰手指頭算:“二兩銀子娶一個媳婦,我幹一年可以娶20多個媳婦,咱家哥7個都光棍兒啊。我得把媳婦勻給哥們們幾個。”

    氣的李勝義踹他七八腳,這小子才明白過來這是軍紀嚴明的開荒團。

    這下開荒團的炮營可成了熱門,這可是出軍官的地方,大家都搶着報名到炮營,好不容易進了門檻的,那是做夢都在學怎樣把炮打得準,曹遠也認真傳授經驗,那效果別提了。李勝義常掛嘴邊的話是:“曹遠一個人,頂開荒團一個營的兵。”沒到兩個月,開荒團所有火炮部隊,排以幹部,都是李勝義炮營出去的。曹遠的原名也被人忘了,從到下,都只知道外號曹大炮。

    既然有了曹大炮,火炮科研所的試炮員都是曹大炮的弟子了,曹大炮也經常去試炮。最終打算搞一個1500斤的將軍炮。

    這個時代,除非是守城的陣地炮,這移動炮陣地怎麼搞?後坐力怎麼解決?相反運輸倒是不復雜的事了。

    世無難事,只怕有心人,這曹大炮一門心思要讓自己名副其實,一定要帶一門1500斤的大炮,科研所也來了精神,連鑄炮的,再設計的,再加曹大炮一幫弟子,羣策羣力,一個多月終於做出了合乎曹大炮心意的大炮。

    試炮時候嚇了李勝義一大跳,一炮崩下了半個小山頭。李勝義託着下巴,半天沒說話,心說這大炮也移動不便,這要移動方便了,還有別的兵種什麼事?帶着這炮攻城,“哐”一下,什麼城門城牆都趴下,哇靠,李勝義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

    很快這幫人又研究出一個專門拉這炮的炮車,是個大架子,車一撅,炮屁股落地的鐵板炮臺,炮架打開。拉走時候車往炮下面一塞。真是方便。樂得曹大炮幾天閉不嘴。他可沒想伺候這炮的,得三輛大車拉配件鐵砂什麼的,還得20多個人。

    李勝義當然也不會埋怨,這貨大炮主義漸擡頭,本來他喊出了“道理在大炮射程內。”這大炮射程遠了,道理更充足了不是?也是沒事來摸摸看看這大炮。

    過完年後,李勝義團列裝完畢,每天是訓練跑馬射擊什麼的,別人沒咋樣呢,他心裏有些長草,正月十三這天喫完早飯,有探馬帶進了一個人,原來是科爾沁旗傳信兒的,說給李勝義準備的牛羊,被廣寧衛稅監搶了多少頭。

    “啊?”李勝義一下跳起來:“搶得好,搶得好啊,哇哈哈哈。。。。。。”

    使者的意思倒不是打賴少給些牛羊,意思只是要寬限時間再聚攏夠牛羊。李勝義根本沒問這牛羊被搶了多少,誇讚了使者幾句辦事給力,弄得使者莫名其妙,只以爲這是個瘋子。

    李勝義馬找來李勝智,對李勝智說:“你看,廣寧衛稅監搶了我們牛羊,這不不怪我們沒遵守司令的命令,軍情如火,我們得立刻出兵。”

    李勝智勸說不過是幾頭羊,我們還是按令行事,李勝義哪能等得及?立刻整頓兵馬,開了個戰前動員會:“兄弟們,我們的羊被廣寧搶了,這血海深仇怎麼辦?”

    底下一條聲狂喊:“搶回來!”

    “幹掉搶劫犯!”

    “打下廣寧!”

    李勝智哭笑不得,他孃的搶你幾頭羊,現在還不是你的呢,算個屁的血海深仇?爲幾頭羊報仇去打下廣寧,這也太搞笑了吧?

    趕緊拉住李勝義再三規勸,李勝義才表示會控制住怒火,有限復仇,但是發兵是必須的了。

    李勝智看也攔不住,只好去做後勤準備。

    這看出李易安排的不當。你已經安排李勝義出兵遼東,應該把自己不在時候,青山鷹城的決定權給李勝智。李易自己一甩袖子走了,弄了個一城有二主,平級的,李勝智也是無可奈何。

    萬曆四十五年正月十五日,開荒團李勝義部正兵3000人,炮兵1000人,輜重兵2000人,列隊在青山鷹城外。青山鷹城兩萬人全城空巷送行。烈火大纛“大明開荒團”在北風“啪啪啪”的招展着,黑色猛虎團的旗幟緊隨其後。五面營旗,25面連旗,125面火紅的排旗招展着,掩映着6000鐵騎,凜冽的北風捲起沖天殺氣,李勝義騎在高大的鐵青馬,馬刀指向東方,放聲呼喊着:“開荒團!出征!”

    車轔轔,馬蕭蕭,大明開荒團從此翻開了波瀾壯闊的四海爭鋒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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