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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京師風雲 第五章 棋聖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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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說這李易圍棋天下師的名頭一出,立刻引起軒然大波。!李易很不理解,是個棋名,怎麼會有這個效果。後來李易才知道這裏因果。

    原來,本月28日,卻有一場“棋聖”爭奪戰。

    原來,前任首輔葉向高,不僅是棋迷,而且是棋聖手,年輕時打遍天下無敵手,後來年紀大了,官做的越來越大,終於成了一人之下萬人之的首輔。可是始終喜歡這天下第一的棋名。

    不下棋的人永遠不能理解圍棋的魅力,後世的李易深受其害。他覺得自己如果高不迷戀圍棋,怎麼也考得北大清華,所以他認爲凡是送孩子學圍棋的家長,都是把孩子往坑裏推。人一旦迷圍棋,便很難自拔,一輩子沒救了。

    你想,一個人所有閒暇時間都下棋了,怎麼還有精力鑽研別的學問?

    葉向高是才,不僅棋藝到頂,官也做到了頂。

    他不是東林黨的人,但是勝似東林黨的人。他在任的時候,不遺餘力的把東林黨人提拔到要職。這些東林黨人,沒當權的時候,是熱血書生,治國平天下,抨擊時政,大言不慚。

    等到自己了臺,順我者昌逆我者亡,貪贓枉法,誰幹得都歡。最典型的代表是李三才。也是這次棋聖之爭的發起人。

    李三才是東林黨干將,做御史時候今天罵這個貪污,明天罵那個腐敗。皇帝一看,這可是個清官,讓他管最容易滋生腐敗的肥缺漕運吧。好麼,這傢伙一任,誰都貪。錢能通神,這傢伙後來做到了戶部尚書,再後來東林黨推舉他當首輔。這下楚黨、齊黨、浙黨不幹了,一起揭發李三才,到底搞垮搞臭搞回家了事。

    葉向高雖然提拔李三才不成,但是東林黨始終領這個情。

    也巧,東林黨的大本營無錫,出了一個古今罕見的天才棋手過百齡。

    葉向高做學正的時候,一次路過無錫,東林黨領袖推薦十來歲的圍棋神童過百齡,和葉向高下了幾盤,葉向高大敗。葉向高從此改稱“天下第二棋手”。

    偏偏浙黨這個時候,把浙江棋壇國手林符卿請進了京城。這林符卿成爲另一個首輔方從哲的座客。方從哲也好棋如命,可是下不過葉向高,這回好,他用林符卿打擊葉向高。林符卿是真正國手,葉向高自然不敵。弄得葉向高始終氣悶。

    這次葉向高被趕回老家,東林黨覺得形勢不好。爲了給葉向高出氣,也爲了給東林黨打氣,把過百齡從無錫挖了來,要打這個擂臺,爭棋聖之名。

    過百齡今年21歲,棋雖下的好,但是哪知道這裏的彎彎繞。只覺得自己的棋肯定天下無敵了,要那唄,根本不知這後面水有多深。

    這個時候,林符卿卻不想。

    他是大國手,贏了過百齡無所得,輸了丟了一世英名。怎奈箭在弦,不得不發。林符卿根據各方消息推算,這敗的概率太大了。便想讓自己弟子吳榮華出戰。怎奈對方不依不饒,非要殺殺他這個威風。

    其實林符卿年過50,拳怕少壯,這個時候他連吳榮華都下不過,自然有些泄氣,又不想丟了方從哲首輔的臉,他的弟子吳榮華便進言道:“老師,根據一些棋友交手來看,我也贏不得過百齡,那是個百年一遇的天才。”

    林符卿道:“那我們不是栽了?”

    吳榮華道:“過百齡百年一遇的天才不假,不過有人可勝得過他。”

    林符卿道:“你說的是李易?”

    吳榮華點頭道:“正是這李易,李易的棋鬼神莫測,已經不是人力所能爲,那是神仙手段啊。”

    林符卿點頭道:“確是如此,我研究幾年你帶回的棋譜,大有領悟,他的棋看似雜亂無章,卻自有奧妙,只是我們愚笨,得慢慢才能理解。我覺得我的棋早到頂了,沒有進步空間,哪想這兩年研究你那盤棋,卻自己感覺更一層樓。如果李易在此,倒是事有可爲,不至於丟了各位大人的臉。不過聽說李易不在顯通寺,回老家新襄了,此處離山西新襄千里迢迢,怎麼來得及往返?何況未必找得到李易?”師徒二人一愁莫展。

    且不說林符卿師徒,單說薛湄兒元宵節開心了一天,回到家,薛通劈頭問:“我聽譚青雲說,李易來京城了?”

    薛湄兒見父親面色不好,有些不解,答道:“是啊,今天大家是在李易家玩的。”

    薛通道:“你怎麼不帶他來見我?”

    薛湄兒道:“他前天才到京師,湊巧見到我們聚會,他住了那個搞笑的高升客棧,被人用那個人人皆知的對聯騙了,很明顯沒有好好讀書。我懶得帶他見您,怕您傷心。

    後來我去那店裏,見他住那麼小房間,還給了他二兩銀子,那可是我攢了好久的零花錢。”

    薛通嘆氣道:“你這個孩子!後來呢?”

    薛湄兒道:“後來昨天聚會又碰巧見到他,大家愁沒有合適聚會地點時候,他說不如去他家,誰知他買下的是江南鉅商沈足道的宅子。爹,那宅子太闊氣了,你不知道。。。。。。”

    薛通擺手:“皇宮我都見過,說宅子做什麼,那你可請他來我家?”

    薛湄兒道:“我倒是想了,可是擠不進去。那幫喜好音律的把他死死圍住,他唱了楊慎狀元的《臨江仙》,那調從來沒聽過,但是很好聽。後來王一成才問出,現在京城傳唱火了的《鴻雁》,也是他作曲的。那幫人都瘋了,我女孩子總不能去擠吧?不過曾尚書的女兒倒一直拼命的擠在他身邊,呵呵。。。。。。”薛湄兒想起曾小姐被男人們擠的東倒西歪忍不住好笑。

    薛通道:“湄兒,你雖然聰慧,卻沒有識人之明啊。”

    薛湄兒皺眉道:“父親不是一直誇我勝過鬚眉嗎?”

    薛通道:“幾年前,那李易得了千兩白銀的鉅款,都不動聲色。父親是看這一點,才收他做學生,結個善緣。金鱗豈是池物,一遇風雲變化龍啊。你怎麼能認爲他會潦倒破落呢?”

    薛湄兒辯解道:“是他自己說,小牀也習慣,露天席地也是經常的嘛!”

    薛通道:“他說的肯定是真的,能人所不能,大丈夫也!孩兒你頭腦不差,太缺歷練,無識人之明啊。”

    薛湄兒鬱悶起來,薛通道:“你明天邀請他到我家來。”

    薛湄兒道:“父親您隨便打發個下人去可以,爲什麼我去?”

    薛通面色冷了下來:“真的孺子不可教也,你以爲買下個沈宅的,身價是這個沈宅?”

    薛湄兒忽然警醒道:“我忘了和你說,李易可很奢侈。”

    薛通道:“怎麼說呢?”

    薛湄兒道:“他有百個美女家僕,還有百個英俊男僕。他那些僕人是百裏挑一的,京師沒見過誰家那樣闊氣。”

    “哦——”薛通沉吟了一會兒,道:“我兒,你覺得李易是奢侈的人?”

    薛湄兒道:“按說不是,倒好像很低調。”

    薛通道:“還是眼見爲實,不如我們去看看。”

    李易此時還不得閒。

    有句話叫音樂是無國界的,其實好音樂也可跨越時間這鴻溝。

    咱們知道《雨打芭蕉》《二泉映月》許多曲子,什麼時候拿出來,誰能說個不字?

    李易這些積澱千年的曲子震了這些人一下,沒震倒是輕的。現在追星族可不是這幾個,任月這些姑娘們,包括李勝勇也像模像樣坐一邊,終於都學會了這兩個曲子。

    大家要求李易再來一個,李易道:“先喫飯。”

    這時大家纔想起都傍晚了,還沒喫飯。

    好在飯菜早定了來,熱一下來,衆人趕緊喫,喫過了,這月也爬來了,清亮亮的月輝灑下來,園子裏如同白晝。

    李易便問大家:“今天元佳節,可去看燈?”

    衆人都說:“燈年年看,李老師的歌可第一次聽。”堅決不去。

    這時節,原來回家去喫飯的人,陸續回來了。而且帶來了喜歡音樂的親朋好友,都是達官貴人,這些留在李園的第一批人,看李易忙着待客,也不便說什麼,畢竟來的有許多他們長輩,甚至他們父母也多來了。要知道這喜歡音樂也是有傳承的。

    這時,這些留下的人才想起自己太自私了,趕緊派僕人飛馬去找自己的知音好友,這下李園更熱鬧了,京師的花燈也被李園壓了下去。許多人見車水馬龍到李園,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保安們報告李勝勇,李勝勇揮揮手,來的都是公子客人,放行!

    到後來李園有500以的人了,還在絡繹不絕的進人。

    忽然有許多人打着燈籠,前呼後擁的一大堆人進來,衆人都識得,慌忙讓開了前面,當前一精神矍鑠老者,腰板挺直,方魁慌忙前相攙,道:“爹,怎麼把您老驚動來了?”

    卻原來是首輔大人方從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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