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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百舸爭流 第八章 上海惡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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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易正在叮囑李勝海:“陸先生可能會先回來,他和他帶回來的人用多少銀子,儘管支取。”李勝竹應了。

    李易又指着新建口基地,對陸紹珩道:“圍牆內,你和朋友儘管選地方做報房和印刷作坊。需要那些人手你們自己招募,月錢多少你們自己定,不用問我,我只負責出錢。缺錢陸兄自己找李勝竹支取。千萬不要客氣。”

    這幾句話,把陸紹珩感動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都有了士爲知己者死的意思。他這些年,靠家裏那點兒地過活,雖不至於落魄,卻也拮据,親戚沒人太瞧得起他。如今李易竟是如此信任,他的心裏暗道,必須不負重託,幹出個樣兒來。

    他哪裏知道李易是懶慣了,沒任月管着,更是要做一個甩手掌櫃的了。這辦報紙,開印刷作坊,哪一個不是一堆雜事?都一竿子推出去了事。

    當陸紹珩看到李易居然叫來一艘巨船,十艘走舸,巨船還有100個荷槍實彈的衛兵,送他們兩個的時候,他覺得李易太奢侈了。兩個人,做航運的船去可以了嘛,這也太浪費了。

    其實這是屁股決定腦袋,每個人都會站在自己的地位,用自己的標準去衡量別人。

    後世李易結識過一個億萬富翁棋友,不過在國,前1萬的富翁估計還排不到他。

    李易見這個人平時無論去哪,都帶着一個工作祕書,一個生活祕書,一個保健醫生,一個司機,兩個安保。至少三輛車。

    一次李易去他家,才發現這獨立別墅有8個保安24小時執勤,三個他個人喜歡的不同菜系廚師,後廚還不少人。還有六個花枝招展的服務員負責菜的。還有花工、保潔。。。。。。這些都不是關鍵,最關鍵的是:他一個月只回幾天家,這些人都閒着。

    李易覺得奢侈。後來熟悉了,和這個人提出這個問題的時候,這個人問李易:“你有1萬元,每天給自己買個雪糕喫,奢侈嗎?”

    李易道:“當然不。花10元也不算什麼。”

    這人道:“那我有1億元,每天花1萬給自己,和你的萬分之一例一樣,憑什麼說我奢侈呢?”

    這個人人接着說道:“我最恨那些讓我做慈善的了,我給這麼多人開支,讓他們高高興興的活,難道不算慈善?”

    李易居然半天找不出話來反駁。

    這一世李易有了錢,他真從沒往寺廟捐款。別說,居然還捲走人家顯通寺50萬兩銀子,李易現在也根本想不起來還。估計以後顯通寺不追他屁股要賬,他都不一定記着有這麼一筆帳了。

    他到現在,部隊規模都這樣大了,遼東幾乎是個獨立國家了,居然都沒有一個完善的資金管理體系,誰能信?

    土豆粉生意年入百萬兩以,掌握在李根手裏,李勝義地支取也沒限制。

    青山鷹城兵工體系,掌握在李勝智手裏,虧多少賺多少他也不知道。

    姐妹土豆粉生意掌握在任月手裏,李勝勇的保安公司部分資金也在任月手裏。收入多少,怎麼支出的,他也不知道。

    保險公司掌握在崔芸手裏,當然有李汝華牽制,這筆錢具體有多少,他也沒過問。

    還有一筆暗黑的梁小玉的資金,他也是沒沾過邊。

    海運公司交給了李勝廣和崔秀、郭鐵肩,盈利狀況他也沒問。

    現在打劫日本西部大名們一筆近千萬兩巨資,交給了新江口基地李勝海保管。

    甚至開荒團這絕對的籌碼,也是分散在一些大將手裏。

    他的資金幾乎是一盤散沙,不過難得的是,每個體系都能自行運作,也不用他操心。前說過他是熊瞎子掰苞米——掰一棒扔一棒,那是一點兒也沒虧說他。

    不過怪的是,你要說李易傻,可是他的資金,直到後來華聯邦成立,也沒出過什麼問題。他隨時調用任何資金,都會到位。後來許多專家把這個金融現象,當做獨立課題來研究,得出過許多五花八門的結論。

    李易是沒有祕書的,也沒有司機、保安什麼的,他的安全他自己負責,也沒人太關心他。現在這李勝江跑來跟着李易,絕不是爲了李易安全,第一是訓練順路,第二是溜鬚拍馬大師兄,絕不是溜鬚司令,第三是跟着湊熱鬧。

    陸紹珩哪裏知道這裏的彎彎繞,還以爲平時李易也擺這麼大的譜呢。不過他一想,釋懷了,現在哪個省的都司,都李易的譜擺的大,但是哪一個也沒有李易的兵力和財力,這麼一看,李易也不算過分。

    南京到海順流而下,行了一個白天,夜晚李易他們睡了,船並沒有停,民航當然要夜宿,這軍訓,當然夜間更要行軍。

    第二天清晨,船已經泊在海縣。

    這個時代的海,可不是後世的大海,不過是一個縣,歸松江府管轄。

    這個松江府,是後來歸海市管轄的松江區。歷史開了個反轉的小玩笑。

    現在的海縣很小,是個海邊的小城,徐光啓住的雙園,離海邊不遠。

    徐光啓幼年家貧,只好住在廟裏讀書。42歲才考進士,在家鄉海縣,在原來的老宅旁,又購買了一些土地,起名叫雙園,沒事種點糧食、蔬菜,研究農業技術。

    徐光啓後來做了翰林院從七品的翰林院檢討,不是寫檢討書的檢討,是編寫歷史的小官。

    這兩年,家務農的弟弟,給他寫了幾封信,告訴他,惡鄰陳雙成,不停的滾壟他們家的地。

    國農村有句話:“界鄰居高打牆。”要雞犬聲相聞,老死不相往來。意思是鄰居間是非多,好像沒有和睦的婆媳一樣,也沒有和睦的鄰居。

    所以走在農村,會發現每家最大的仇人,是他們的鄰居,哪怕是親兄弟,也是矛盾重重。

    所以古人說:親戚遠來香。只有很少走動的親戚,感情才較好,要是因爲好,湊一起做了鄰居,那等着臭大街吧。

    徐光啓是個豁達的人,雖然他是個窮翰林,芝麻官,這個官大約也相當於後世的縣圖書館館長。一沒有權利,二沒有油水,幾個死工資活着。

    虧得徐光啓會種地,而且種的好,在天津弄塊地方,補貼家用,日子也算過得下去。

    農村滾壟是什麼意思呢?是每年春天耕地的時候,多翻別人家一條壟。一年兩年行了,這日子不可長算。

    不過徐光啓是個信天主教的,覺得應該有寬容博愛精神,給弟弟回了封信:“家書只爲一壟地,弟弟何必爭閒氣,海闊天空退一步,依然和睦好鄰里。”

    弟弟得了這麼個餿主意,那退吧,一年一年這麼退。可是有句話叫得寸進尺,今年弟弟給他來信,告訴他不用退了,鄰居設了個局,要謀他們家所有地,包括祖宅。

    這下徐光啓可急了,這把祖宅丟了,罪過可大了。趕緊趕回家,看看怎麼一回事。

    這回家一看,差點把徐光啓鼻子氣歪了。這惡鄰哪是滾他家幾條壟啊,這雙園已經被滾了三分之一了。

    徐光啓問弟弟徐光厚:“你不是說一條壟嗎,這都快滾掉一半地了。”

    徐光厚說:“陳雙成說你這園子叫雙園,犯了他名諱,滾掉一半你是單園了。不犯他忌了。”

    徐光啓道:“這真豈有此理!我去找他理論。”

    徐光厚道:“你理論什麼啊,哥哥,這地整塊都要不是你的了。”

    徐光啓不解道:“這話從何說起?這祖宅在這裏,他還有什麼話說?”

    徐光厚道:“這陳雙成本是惡霸,你也知道。這幾年,他的兒子得了勢,坐了松江打行的三把交椅。整個松江府,死松江打行手的人命也不知幾百條。誰敢惹他?

    陳雙成借他兒子的勢力,更是魚肉鄉里,咱家地勢好,還正和他家接鄰,他想謀奪咱家的地,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礙着你好歹是個京官,才留點兒面子。如今看你50多歲了,不過芝麻綠豆個小官,也沒什麼進步空間了,才放開手腳,使出打行慣用法子來。”

    徐光啓道:“什麼法子?”

    徐光厚道:“你侄兒一次去松江府,被打行的人硬拖進他們的賭坊,你侄兒從來不賭博啊,那又怎樣,他們硬誣他欠了他們賭坊100兩銀子,願意用這雙園和祖宅頂債。”

    徐光啓道:“侄兒答應了?”

    徐光厚道:“傻哥哥,你是個書生,他哪裏用得着答應,硬按着你侄兒的手,印了指模。然後來收地。這幾天催着我們搬家呢。”

    徐光啓氣得臉色煞白,道:“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我不信沒有王法了。”

    這個臺詞一般是書生專用的,徐光啓倒也有些門路,不得一般書生。

    現在的海縣令,和他也有些淵源,他徑自去找縣令去了。

    如果和徐光啓對陣的,是個平民,別說,這縣令好歹會幫這個忙,畢竟有個詞,叫官官相護嘛。

    可是對這陳雙成,縣令卻表示無能爲力。

    原來,這打行的發源地,是蘇州和松江。現在這打行發展的規模大得很,僅僅松江府,有打行500來人。在黃浦江和大運河旁,設了總堂,那院子,松江府衙都闊氣。松江府大氣都不敢出。

    打行是個什麼貨色?能讓官府怕成這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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