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光啓大喊“腳下留人”,讓李易莫名其妙。 .不是應該喊“踩死最好”的嗎?這仇口,還留人?
徐光啓走到李易身邊,拱手施禮,道:“不知這位公子怎麼稱呼?”
李易道:“新襄李易。”
徐光啓動容道:“可是威震遼東,活命百萬,義學弟子三千的少師李易?”
李易道:“謬獎了,正是。”
徐光啓撩衣襟要跪倒行禮,李易趕緊攙住,道:“徐先生,我今天特意慕名來訪,您要這樣,愧殺晚輩了。”
徐光啓可是頭腦是進步的,行爲守舊的人,雖然覺得自己這七品見一品,禮不可廢,不過李易堅持不接受,也沒有辦法。只得不在堅持磕這一個頭了。
李易道:“先生學貫西,正是國家棟梁,怎麼輕身和這些無賴鬥氣?”
徐光啓道:“請借一步說話。”
李易便跟隨徐光啓走出了一段,徐光啓道:“少師大人,您惹禍身了。”
李易道:“我這些年惹得禍可不少,債多不愁。”
李易暗想,努爾哈赤、日本人、還有去捅海盜這個馬蜂窩,自己惹得人真不少。
徐光啓道:“這幫打行,爲禍江南幾十年,敢攻打松江府衙,單論蘇州、松江,倭寇危害更大。現在尾大不掉,倆府黎民塗炭,人人敢怒不敢言,官府也只好睜一眼閉一眼,海縣令和我有些舊誼,勸我忍讓了事。
這打行害的性命無數,少師在江南行走,怎能得罪他們?還是放了他們吧,下官感念少師解救大恩,已經情願把祖宅讓了給他們,誒,可惜了大明最富裕的兩府。”
蘇州和松江,正是大明納稅最多的兩個府,經濟極度發達,也催生出這些流氓地痞,許多富戶被打行威逼,也只好屈服,多給錢財了事。
李易早聽說蘇州和松江打行爲禍極烈,如今親眼目睹,這朝廷命官被他們逼到這般田地,那普通百姓,更是不堪。
李易暗道:江南想發展,這毒瘤是萬萬留不得。心下計議已定,道:“您不要着急,依先生,我去那邊安頓一下。”
李易走到還被踩在地下的陳雙成面前,此時,那一幫兇徒,趴在地,哪有敢動的。李勝江那倆個衛兵四處逡巡,瞧不順眼的,是狠狠一腳。這些大漢都是練家子,武藝達不到李勝江檔次,也不是普通潑皮可的。
李易道:“今天我便放了你們,回去告訴你們老大,明天午,保安公司李勝勇,帶幾百弟兄,去拜你們松江打行的山門,不結實拆了吧。”
陳雙成久混江湖,自然知道李勝勇的威名,如今李勝勇觸角已經伸到江南,以南京做大本營,四處強勢出擊,雖然還避開了松江和蘇州這兩處打行老巢,不過猜也早晚會到這富貴天堂分一杯羹。
如今不知道徐光啓和李勝勇什麼關係,居然李勝勇要出頭,這可是打行的生死仗。
看這幾個人身手,那李勝勇肯定更是高強,這真是撞了殺星了。
陳雙成雞啄米似的點頭,只盼趕緊放了他。
李易示意了一下,李勝江鬆開了陳雙成道:“讓你兒子洗好脖子,明天等着挨刀,敢逃跑追到你姥姥家!”
陳雙成道:“誒,誒。。。。。。”
你說讓你兒子洗脖子這算什麼好話?也不知他“誒”個什麼勁兒。
李勝江道:“都滾!”
陳雙成點頭哈腰道:“誒,我滾,我滾。。。。。。”回身撒腿跑掉,這些地躺的,也如蒙大赦,折跟斗打把式的,飛快跑掉了。
李易對李勝江道:“派人讓你勇哥馬帶200人,趕到松江接管地盤。”
李勝江湊到李易跟前道:“大師兄,這松江打行據說有500多人,松江離蘇州不過百多里路,他們穿一條褲腿,說不定再支援幾百人手,肯定不會輕易服了李勝勇。
勝勇哥勇猛雖然勇猛,剛練起來的幾百人也用不順手啊。再說200人去,我們。。。。。。誒呀,我明白了,這送信到南京,一個來回到松江,最快也是後天晚。
大師兄您的意思是給小的一個立功機會,我去一趟吧?我願意做無名英雄,沒事。”
李易搖頭道:“李勝勇再猛,那點子人馬,也拼不過打行。蘇州打行和松江打行脣亡齒寒,怎麼能袖手旁觀?必然是精銳盡出。李勝勇當然不能去。”
李勝江差點樂得蹦起來:“那是我去了?我是您老人家所說的雷鋒了?”
李易搖頭道:“海運公司怎麼能參與黑社會鬥毆?你也不去。”
“啊?”李勝江蔫了:“那誰去?”
李易道:“聽說澎湖海盜猖獗,讓他們去火拼了打行。”
李勝江疑惑道:“海盜?我懂了!”一下子欣喜起來,不過馬鬱悶道:“海盜穿什麼衣服?怎麼化妝啊?”
李易道:“屁的化妝,你們說自己是海盜不結了,哪裏去核對你們身份?”
李勝江立刻舉起不拇指道:“師兄是高!”
李易道:“帶你的200槍手,斃了他們,這幫狗孃養的,把江南禍禍成這樣,讓他們給江南做點兒貢獻,肥田吧。”
李勝江嘿嘿笑道:“甭說他們來1000,是3000人,我也把他們都斃了。都什麼年代了,還耍刀片,真無聊。”
李易道:“你們明天晚點兒出發,午偏後點兒到行。也不用掩飾什麼。我們號稱海盜,是給官府一個藉口。打行不是有辦公大院嗎,正好等他們集結好,一鍋端。
你們走黃浦江,他們的老巢在黃浦江邊。”
黃浦江貫穿海到松江,是歷史最早人工開鑿疏浚的河流之一,它源於青浦縣的澱山湖,至吳淞口入長江,全長114公里,寬約400米。
相傳很久很久以前,海曾是一片荒涼的沼澤地,其央蜿蜒流淌着一條淺河。雨水多了,氾濫成災;雨水少了,又河底朝天。人們深受其害,咒之爲“斷頭河”。
戰國時楚令尹黃歇來到這“斷頭河”河畔,不辭辛勞地帶領百姓疏浚治理,使之向北直接入長江口,一瀉而入東海。從此大江兩岸,不怕旱澇,安居樂業。人們感激黃歇的恩德,便將這條大江稱作黃歇江,簡稱黃浦。後來黃歇被封爲春申君,便又名春申江。
海後世的繁榮,藉助了這條人工河的光。
李勝江道:“我船有的是本地地理通,這水行船多年的,哪條水路沒跑過,您放心,明天我帶7條走舸過去。”
李易道:“不是有個四條五條的走舸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