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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漢家煙塵 四七章 炎黃子孫(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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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勝海旗艦覆沒,這消息早有人飛報進城主府。品書網 .城主府裏,雲集着海開荒團所有高層。

    聽到這噩耗,任月伏在桌,涕淚交流。她最怕打仗,最怕打仗的時候,傳回哪個兄弟陣亡的消息。自從走出向陽大院,這已經沒了十個活蹦亂跳的兄弟,這才幾年啊。

    記得李勝兵沒的時候,八方風雨會京師,死人遍地。她曾哭着對李易說:“不要打仗了,咱們以後不要打仗了。。。。。。”

    李易只冷峻的蹦出一句話:“爲有犧牲多壯志,敢叫日月換新天。”

    她當時似懂非懂,後來請教學問最高的李汝華。李汝華思索一陣,興奮道:“噤聲!任月,這詩以後不要對別人說。我告訴你:什麼叫日月換新天?日月爲明,李易這是要代替大明,改朝換代啊。”

    大明怎麼樣,任月不在乎。她在乎的是,換掉大明,需要的是犧牲,一個一個,向陽大院兄弟們的犧牲!這讓她心痛不已。這些人風華正茂,他們最大的,纔不過20多歲啊。正是該好好生活的年齡,爲什麼要犧牲?

    一聽說哪打仗了,任月提心吊膽。可這幾年,哪一天不在打仗?她真有些心力交瘁了。可是她也知道,不打仗,哪來的腳下富饒的土地?哪來的欣欣向榮的生活?可是爲了這美好生活,拋頭顱,灑熱血,到底值不值?

    每當看到李易的這些師弟,興奮的談論又拿下了哪片土地,任月覺得心裏添堵。她知道自己是女人見識。李易說的傳華夏薪火,爭窮人天下的道理她懂。她不能接受的,是不時到來的犧牲。

    李汝華唉聲嘆氣,不停的搖頭。現在可不是李勝海陣亡這簡單的事,李勝海是海最高軍事長官之一。海軍也是海的屏障。如今李勝海沒了,海危矣。

    李勝臉色鐵青,聽到這消息的時候,他的茶杯剛遞到脣邊,“咔啦”一聲響,茶杯被他下意識捏碎了,熱茶四濺,他恍如未覺。多年的兄弟,這是又少了一個。李易提出要建什麼英烈祠一類,他牴觸很大。他最不願意想這些糟心的事,爲什麼還特意起這麼個建築,時刻提醒自己,少了這樣多兄弟?今天是李勝海,明天又是哪一個?

    他知道開荒團很能打,可是這些兄弟不是神仙,大師兄也不是。大師兄說,要打出一個紅彤彤的新世紀曙光,這是血色黎明啊。

    崔芸臉色慘白,嘴脣翕動。她跟李勝海不熟悉。李易的兄弟太多,李勝海不過是敲邊鼓的角色,長期被李易雪藏在南京。這剛離開南京,陣亡在海,這可不是好兆頭。崔芸心裏有些怨懟:開荒團的家底都在海,李易東奔西走的,真是詩裏說的,“採得百花成蜜後,爲誰辛苦爲誰甜”。如今去幫大明撐持危局,自己老家危險了,你知道嗎?

    李勝禮腦袋伏在桌,十個手指揪扯着頭髮。他一直沒過戰場,這到不是他怕死,是他怕見屍橫遍野,血流漂杵的慘狀,不論這血是敵人的還是自己人的。他早明白了他們的責任。大師兄把他們教導成人,是要讓他們去爭,與天爭,與地爭,與這個世界許多種族去爭,爭一片華民族的天地出來。

    他別人更早的知道,大師兄不是常人。這不僅是大師兄少年老成,還在於大師兄廣博的知識,知別人所未知的知識。“聖人出黃河清”。大師兄是生而知之的聖人,他們是爲大師兄驅策的馬前卒。大師兄送給大家一個美好理想,大家這一生,要爲這理想奮鬥。只是不知道有多少兄弟,最終能走到這路的盡頭。

    李勝勇躲在牆角,眼睛紅紅的,他拼命睜大眼睛,避免盈眶的淚水落下來。他常對手下講:“男子漢流血不流淚”,怎麼可以自己流淚呢?

    只有李勝水,嗚嗚的哭出聲來,雙手捂在臉,卻怎麼也捂不住溢出的淚水。他和李勝海都是排名靠後的小師弟,很難嶄露頭角。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出頭機會,怎麼說沒沒了?

    李勝仁跌坐在椅子裏,直愣愣看着房頂。

    李勝仁滿心悔恨。海是開荒團的核心,李易當時安排李勝海鎮守長江口,他想向大師兄提議換一支隊伍。海這樣的要津,必須一支勁旅守護,怎麼能讓剛剛升級爲師的李勝海承擔這副重擔?

    原來如果這樣安排不打緊。畢竟南海有崔秀橫亙,擋住了洋人北的腳步。福建還有李勝讓,臺灣還有李勝江,都隨時可以支援。北方朝鮮、日本都不以水師見長,也可以放寬心。至於大明,那點兒軍力還不放在李家兄弟眼。海處於開荒團大軍環抱,自然高枕無憂。

    現在呢?海藩籬盡撤,李勝海這新軍顯得太薄弱了。

    可是,他開不了口。

    大師兄向來一言九鼎,不容置疑。他不敢說。不要看大師兄給他個勞什子的副總司令的名頭,他有什麼權利了?給個虛名當個真,居然開始質疑大師兄了?他怕自己被師弟們笑話。

    再說,看李勝海意氣風發的樣子,他也不忍掃了李勝海的興。

    水戰不同於陸戰,任你有百般武藝,也沒有個人施力的地方。他這個副司令,完全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下達什麼命令。

    門猛地又被推開,傳令兵再次撞了進來,報告道:“葡萄牙三十艘戰艦,頂着岸防炮的炮火,正在向岸邊衝來,請副司令指示!”

    李勝仁猛地站起,直直的看着傳令兵,嘴脣翕動,卻說不出話來。

    李勝禮也站了起來,揮手讓士兵出去。他走到牆角,拿起毛巾擦了一把臉,快步走到海市地圖前,抓起教鞭,指點道:“各位,葡萄牙人30艘戰艦,士兵肯定過萬。這是要要岸強攻啊。既然要岸,最重要的目標應該是以下幾個:第一,江邊的各大炮臺。只要清除了岸防炮,他們的後續部隊,可以肆無忌憚的闖進港口,消滅我們殘餘的海軍部隊,俘獲大批商船漁船,接應岸的部隊撤回。”

    大家都緊緊盯着李勝禮的教鞭。李勝禮雖然一直執教,可是熟讀兵書,對大師兄的軍事思想,可以說是理解得最透徹的一個。疾風知勁草,這危急關頭,他是最冷靜的人。

    李勝禮把教鞭指向了城主府:“敵人的第二個目標,應該是城主府。這是我們的核心,佔領了這裏,標誌着海的陷落。至於其他的燒殺搶掠,都是次要的。副總司令,您來說一下,岸邊的佈防情況。”

    “啊?”李勝仁愣怔了一下,才知道李勝禮再點他的名,他回答道:“黃浦軍校現有學生兵2300人,除了300人留校,2000人在江邊佈防。”

    李汝華驚道:“海面對長江有25裏寬的水面,2000人佈防?黃浦軍校三個月一招生,人快萬了吧?怎麼這麼一點兒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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