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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漢家煙塵 八九章 奪命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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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嚴勇情緒激動,陸新安慰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也不急在一時。!”

    嚴勇哽咽道:“你不知道,師長對我有知遇之恩。我去年還在大明的福建水師,混一天是一天。大明朝廷算是窩囊到家了,不光怕西洋鬼子,東洋鬼子也怕。直到加入開荒團,碰李師長,才讓我活得揚眉吐氣。”

    陸新感嘆道:“現在日本這個東洋鬼子,不跟在西洋鬼子後面,借個膽子也不敢挑戰咱開荒團。真是想不到我華民族也有如此威風的一天啊。是這次喫的虧有點大。”

    嚴勇道:“打仗總是有勝有敗,咱開荒團一直所向披靡,有些懈怠了。我不敢說司令指揮有誤,可我們海軍,靠的是艦炮,靠的是操船,海戰才能發揮我們特長,讓我們登陸朝鮮慶尚道,再鎮守那裏,這是揚短避長,真的好像是司令安排錯了。”

    陸新道:“我不懂打仗,不過我看過李勝智軍長指揮他的部隊操演,很厲害的樣子。換做他們,算雨夜用不了火槍,恐怕這些棒子也討不了好去。”

    嚴勇贊同道:“可不是,我看過他們演習結陣拼刺刀,算我這樣的武藝,同時對幾個精銳士兵,命也會交待給他們。聽說李勝義軍長的兵更是訓練有素。昨夜換做是他們,這些棒子是找死。”

    陸新道:“我在海港見過李勝義的警衛團,那些戰士,看着殺氣騰騰。”

    嚴勇道:“那你看的還是表面。聽說遼東陸軍都是騎兵,行軍神速。咱們甭說馬,連頭驢都沒有。警戒範圍放不開。不然也不會被棒子們鑽了空子。還有陸軍配置各種火炮,迫擊炮更是佈置到排。我們炮是他們多,口徑也他們大,可是都在戰艦,挪不下來。在海戰死我認,陸地死了許多弟兄,窩囊!所以我才覺得司令把我們用得不是地方!”

    陸新道:“慎言!金無足赤人無完人,司令也不是神仙啊。其實看到司令的錯誤,我才覺得司令是一個正常的人。不然總覺得司令多智近妖。你不知道,沒有司令的指點,咱們這蒸汽船,也不可能這樣快下海。”

    兩人說着不足爲外人道的話,一會兒日已偏西,終於慢慢沒入大海。東邊暗藍色的天海交接處,開始浮出一條亮線,慢慢的,一輪碩大的滿月,從海鑽了出來。

    嚴勇定定的看着圓月道:“日月週而復始,人也生死輪迴,說不定下一世咱們和師長又碰在一起做兄弟呢。”

    陸新見嚴勇又要沉浸到悲傷狀態,趕緊岔開話題道:“看到這月亮,想起我小時候把張九齡的詩:‘海生明月,天涯共此時’的生,寫作了升,被老師重重的打了手板。那時我覺得,應該是海升起明月纔對,今天才知道,張九齡用‘生’多麼形象,月亮真的像是大海孕育誕生的。”

    嚴勇道:“你是個工匠!說得縐縐的,裝什麼書生。”

    陸新道:“工匠咋啦?不瞞你說,我還真參加過科舉。是喜歡這機巧玩意兒,得了司令的青眼,才專職研究這蒸汽船。誒呀你看,他們又追來了。”

    嚴勇回頭向北方看去,遠遠的黑壓壓一片,一串串燈光連綿,正是敵人的龐大艦隊。過了急水蕩,已經轉向西行,幾國的戰艦可以藉助南風,自然增快了速度,又趕了來。

    嚴勇站起身道:“追來好,我先給他們來個狠的,讓他們知道咱們也不是好欺侮的。”

    陸新道:“你有什麼辦法?”

    嚴勇道:“咱也有炮,迫擊炮!現在海風不大,趁着穩便,用迫擊炮揍他們一頓。劉鐵山有十六門迫擊炮,咱們從東崗炮臺還撤下來10門,他們現在編隊這樣密集,出其不意攻其不備,26門迫擊炮夠他們喝一壺的了!”

    說着走下瞭望臺,找劉鐵山去了。

    五月十六日夜晚,是世界戰爭史載入史冊的一晚。從這一晚起,蒸汽戰艦正式登戰爭舞臺,風帆戰艦無敵大洋二百年的歷史結束了。

    雷索無論如何想不到,他們隨便揉捏的怪物船,會突然發威,給他們造成巨大傷害。

    常言說十五月亮十六圓,真是如此。一輪巨大的圓月,爬東天,那月色並不皎潔,而是泛着血紅,彷彿殘陽一般,把大海映照得波光粼粼。

    實踐號甲板很忙碌。

    實踐號現在有東崗炮臺的400人。這400人,有一半是精通火炮的炮手,無論艦炮還是陸戰普通火炮,樣樣拿得起放得下,不然李勝石也不會讓這些人操作炮臺重炮。

    現在嚴勇把他們都集在一起,操作二十六門迫擊炮,準備給五國聯軍一個迎頭痛擊。

    月色無論多明亮,和太陽光也不能,這對測距是個難度。可這些都不是問題,二百多艘戰艦,排着密集陣型,向那一片海域覆蓋是。

    丁大眼是負責炮擊的指揮官。

    丁大眼是開荒團第一神炮手曹遠的徒弟,當年被李勝廣從李勝義部拐走,如今也熬了營長。可惜他的戰艦也被燒燬,成了無家可歸的人,只能了實踐號。

    嚴勇指着在甲板散開的迫擊炮問道:“老丁,用這迫擊炮打戰艦,你有把握沒?”

    丁大眼道:“沒試過。您也知道,咱們普通戰艦扛不住迫擊炮後坐力,再說也顛簸得緊,在那船用迫擊炮,炮彈早不知道顛飛到哪去了。不過我聽說李勝廣軍長在福船用迫擊炮轟擊過戰艦。福船很平穩,可是穩不過實踐號。現在這船和陸地也沒差太多,大致落點還是有把握的。”

    “你最有把握的距離是多少?”嚴勇問道。

    “五六百米吧。”丁大眼答道。

    嚴勇摸着下頜,沉吟一下道:“現在距離敵艦1000多米,那放近到五六百米打!”

    丁大眼猶豫道:“這不好吧?萬一敵人先開炮,咱這船一顛簸,這迫擊炮的落點一點撇沒有了。”

    嚴勇道:“你放心。這些敵人已經知道咱們沒有進攻力量了,絕不會浪費彈藥,肯定要靠近到二三百米發炮,午他們這麼幹的。放到五六百米開炮,已經有提前量了。”

    這個時代雖然有了開花彈,可是還沒有推廣應用。這些艦炮沒有膛線,炮彈是一個鐵球,剛出炮口的100米,準確性還湊合。100米外,炮彈不一定歪哪邊去了。

    所以這些西洋戰艦,射程雖然過千米。可是不要說1000米,是500米距離,也可以保證炮彈瞄準哪,肯定打不到哪。

    所以能抵近射擊,誰也不會幹那靠概率來蒙的事。更何況靠近這實踐號,一點兒風險也沒有呢。

    劉鐵山把炮都交給第一師職業炮手來操作。

    第一師的炮手幾乎都受過丁大眼的指點,算是他的徒子徒孫,他自然用不着跟任何人客氣。所以丁大眼不停的跑前跑後,喊這個罵那個,糾正着各門炮的仰角。

    拋射炮彈第一炮格外重要,第一炮準了,後邊的校準水到渠成。丁大眼自然對這第一炮要提高標準。

    雷索站在船長室,緊鎖眉頭。

    眼前這艘怪船完全顛覆了他的認知,他必須消滅這條船。

    這不僅是爲了破壞開荒團的試驗,更重要的是可以積累對付這種船的經驗。

    他不相信世有攻不破的防禦,一艘鐵皮船包的鐵皮厚度是有限的。厚度大會沉重,拖累船的速度。這艘船到底有多厚的鐵皮?

    他哪裏知道,陸新早提前做了抗轟擊測試,量體裁衣,給實踐號穿了足夠厚的盔甲。

    葡萄牙、西班牙、荷蘭、日本四國戰艦排成四列,劈波斬浪追逐着實踐號。

    爲了萬全起見,雷索已經下令,朝鮮全羅道戰艦在前面設伏,五國合作,一舉全殲開荒團餘孽。

    朝鮮最精銳的戰艦,幾乎都在全羅道。

    釜山地理位置雖然重要,可是離日本太近。朝鮮這些年一直以日本爲假想敵,日本也對得起朝鮮,一次侵略朝鮮,也確實選擇釜山爲第一登陸點。這釜山屬於最前沿陣地,自然不適合把最強大的艦隊安排在這個沒有戰略縱深的地方。

    再者,全羅道是朝鮮水師名將李舜臣的老巢,朝鮮最著名的龜船,幾乎都佈置在全羅道。朝鮮最能打的水師將領,也都在全羅道。

    崔秀全軍壓,攻打慶尚道的時候,全羅道也想出兵抗戰。不過探了探頭,還是學烏龜縮頭了。崔秀戰艦規模太大,英勇不等於無腦,以卵擊石的事沒誰願意幹。不過現在形勢變了,現在對付的是一小撮開荒團餘孽。

    雷索雷索對朝鮮全羅道水師,還是給予了厚望的。他希望全羅道水師拿出當年抗日的精神,協同四國戰艦,一起覆滅開荒團的這個師。

    今夜月色大盛,把海面照耀如同白晝。

    在雷索思緒聯翩的時候,他忽然眼前一亮。那是。。。。。。那是什麼?

    雷索忽然瞪大了眼睛,完全不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那龐大的怪船空,突然綻放了絢爛的煙花。在無邊的海,在暗黑的夜幕,一瞬間照亮四方,光彩炫目。這可是奪命的煙花。

    雷索多年征戰,當然立刻看出這是密集的炮火。這怪船怎麼會有火炮了呢?

    雷索來不及細想,大喊着:“敵襲!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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