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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 吳鉤在握 七七章 死罪可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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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觀衆們見開始流血了,熱情更來了。 .

    雖然說是死了一匹馬,那不也是不虛此行嗎?再說這也是良好開端,說不定一會兒大開殺戒呢。看熱鬧的誰怕事大。

    許多女人爲了表現自己的善良淑女搶着尖叫起來,更讓男人們找到了護花使者的感覺,腆胸迭肚,也配合着嗷嗷亂喊起鬨,也不知道在給誰加油。

    在張直這些人遠遠離開廟門,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猛然聽見東方傳來急促的隆隆馬蹄聲。

    所有人都向東方看去:無數面紅旗風獵獵飛揚,不知道多少彪悍騎士衝了過來。

    無論東廠西廠還是錦衣衛,太熟悉這些旗幟了,不由得驚呼:“開荒團?!”

    真是怕啥來啥,這迷彩軍服,這一往無前的氣勢,都是開荒團特有的標誌,更不用說那鮮豔的紅旗了。

    這些廠衛心裏一慌:說嘛,開荒團向來護短,睚眥必報,自己來惹這些人幹嘛。這些人退役了開武術學校,不還是開荒團的武術學校?遭了,這是報復來了,三十六計走爲計,有人想跑路。

    可當先的騎士已經遠遠的兜了過來,呼喝着:“不許跑!滾回去,再跑開槍了!”

    開荒團火槍生產有些過剩,爲了刺激需求,開始生產馬專用的火槍,正常槍支略短,使用更靈活。

    這些警衛人員素質都較好。自然優先裝備。這些警衛員同時列裝的還有五子短火銃。這個玩意兒和美國西部牛仔決鬥的槍械差不多。準頭不好,射程還不遠,但是特別適合短兵相接。

    試想啊,一個武功絕世的高手,衝到你的面前,剩三米了,可以施展苦練無數寒暑的絕藝。你卻隨手舉起射程近,打不準的短火銃,“砰”——

    誰說三米遠還需要考慮瞄準問題?西部牛仔決鬥時候,是互相勇氣對射,那槍的命率,幾乎是蒙率,完全靠運氣。

    所以這個短火銃,實際是短兵相接的利器。雖然對付不了騎兵集團衝鋒,可單兵對戰,一個簡單訓練的戰士,可以搞定高舉丈八蛇矛的猛張飛了。更何況張直這些人只有一把擺樣子的小刀片呢。

    隨着幾聲槍響,幾個東廠番子落馬,所有人都老實了。不少人還偷偷埋怨這些開荒團戰士:“不跑不跑唄,開槍幹啥。太不講究了。”

    張直這一千多人被圈在廟前空地,李勝儉的警衛營一個鬆散的包圍圈圍住,後面的迫擊炮手“嗵嗵嗵”放了幾炮,炮彈炸在張直這一千多馬隊前,一些戰馬驚了,主人拼力控制,纔沒讓馬竄出去,避免了新的血案。

    在所有人驚慌失措的時候,聽有人喊:“都下馬!等挨炸咋滴?!”

    立刻張直這些人怨念更大了:咱們挺聽話的,都歸堆站在這,讓下馬你直接說話啊,放的什麼炮啊?炸了人怎麼辦?算沒炸到人,炸了花花草草也不好吧?

    他們有怨念,不知道前面喊話的警衛營長鄭挽龍也滿肚子氣:看來回去必須收拾收拾這些迫擊炮手了,咱們放槍是迫不得已,人家老老實實在那站着,你們放炮幹嘛?這不是圖個痛快嘛,軍長可沒命令殲滅這些人,俺這個營長也沒下令你開炮。

    張直這些人現在一點兒反抗的心思也沒有。

    你讓一些搞政工的內勤,耍個破刀片去對陣挎了兩把槍,提着雪亮馬刀的野戰軍,還他孃的是戰力最強的警衛營,那還不如直接殺了他們痛快些呢。

    這些人在鄭挽龍指揮下,人排隊站好,馬被拉到一邊。很快嚴勇和馬金龍陪着李勝儉,談笑風生的來到顯通寺前下馬。

    這時廟門也打開了,裏面的人也走了出來,和嚴勇相見。

    嚴勇問道:“沒喫虧吧?”

    大家紛紛表示一切都好,嚴勇才放下心。

    李勝儉提着馬鞭,大步走到俘虜面前。

    鄭挽龍緊緊跟在旁邊,出衝着這些俘虜一聲大喊:“全體都有,立正!”

    別說,張直這些人早熟悉開荒團簡單軍令,還真有點軍人素質,趕緊立正站好。

    鄭挽龍道:“下面有請李軍長訓話!鼓掌!”

    包括張直在內,所有人都鼓起掌來,別說,還挺訓練有素的樣子。

    觀衆們最開始見開荒團開槍傷人,許多人嚇蒙了,開荒團難道是要大開殺戒?不能吧?是打羣架嘛,是規模大了些。

    這個時代幾十幾百人鬥毆常見,起因多是雞毛蒜皮小事。官府只要不出人命,基本是睜一眼閉一眼。不過開荒團怎麼處理這事不好說了。現在眼看開槍傷人了,大家往後閃,這要被牽扯進去可不妙了。

    可是開荒團圍的圈子太大,把觀衆也控制在裏面。誰還敢跑?前車之鑑都在地躺着呢。

    現在看局勢穩定了,張直一千多人乖乖做了俘虜,被人家訓話,膽大的靠近些看熱鬧。見開荒團的人並不攔阻,大家都涌了過來。

    任何時代都不要小瞧看客的膽量。後世警匪槍戰,也會有許多人冒着風險擠在警戒線旁,舉着手機做戰地記者呢。

    現在這個時代,看客安全性後世還要高,因爲娛樂事件少,自然熱情也更大。

    李勝儉見萬的羣衆站在旁邊,立刻擺起高姿態,外交辭令都憋出來了。他清了清嗓子道:“大明的官軍弟兄,不要緊張。開荒團和大明是友好的,而且要世代友好下去。那個友誼長存,萬古長青,那個。。。。。。”

    李勝儉有點兒卡詞,恨自己沒好好學化。書到用時方恨少,他拽也拽不下去了,乾脆說點實際事:“你們看,那五個受傷的人咱們都在救護,是吧?”

    張直這些人已經看見受傷的確實被救護,不過不耽誤腹誹:“什麼友好?友好還放槍放炮?相信你胡說八道纔怪!咱們纔是抱着友好的願望來的,沒看見咱們秋毫無犯嗎?”

    李勝儉看見這些人臉色鬱悶,有些不高興,道:“聽說你們今天和武校的弟兄有了摩擦,武校是開荒團的武校,攻打武校,是攻打開荒團。你們是不是要向開荒團開戰啊?是不是那個萬曆老兒派你們來和開荒團決一死戰的?啊?”

    張直嚇得一哆嗦,這個帽子可扣大了。自己認了這頂帽子,被皇帝知道了,肯定是抄家滅門的罪。誰不知道老虎的屁股摸不得,你們還敢老虎頭拍蒼蠅,不是作死是什麼?

    別的人也明白了這個帽子認不得,紛紛道:“李軍長明鑑,咱們是私下鬥毆來着,不是什麼開戰。您看您來之前,咱們一草一木都沒破壞,死了自己一匹馬。”

    李勝儉不悅道:“死了馬還要我們賠嗎?你們認得我嘛?”

    張直回道:“早聽說過李軍長。”

    李勝儉點頭道:“當年,老子帶了800人,在京師殺了你們不知多少禁衛軍。還炮轟了紫禁城,皇帝老兒也沒給俺定什麼罪,今天俺要殺你們一千多人,你們猜,皇帝老子會不會給俺定罪呢?”

    這可是猛料!

    誰都知道李易當年大鬧京師,可是卻不知道是眼前這個李軍長帶的兵。一下子,滿場都是吸冷氣的聲音。800人,殺人無算,這可是魔王轉世啊。

    張直現在才知道眼前這人是誰。當年他有好幾個酒肉朋友死在這個李軍長手裏,今天算找着正主了!

    張直猛地踏出一步,李勝儉眼裏精光一閃:看來大明還是有不怕死的血性漢子,自己沒嚇住人家。

    可緊接着,他的感知崩潰了。張直噗通跪在地,磕頭如搗蒜,道:“小人張直,在東廠管事,不是什麼官軍,您可別拿俺當官軍待。今天小人有眼無珠,開罪了立擂的好漢。勞動了您李軍長大駕,要打要罰,小的都認!”

    張直可不是傻子,這個李勝儉,當年在京城是個瘋子,殺了多少人一直保密。可他知道用許多馬車拉了兩天屍體,葬進萬人坑,街道的血,幾天都沖洗不淨,血腥氣能嗆人一個筋斗。大明從那時起,再不敢給開荒團臉色看,打得太疼。

    這樣狂人殺他一個張直,肯定一點心理壓力沒有。朝廷裏也不會有人替他鳴冤,恐怕萬曆帝還會追究他私自挑釁開荒團的罪,連累到父母妻子,最終要給開荒團一個交待什麼的。

    他不過是皇帝爪牙的一根汗毛,剪了沒人會心疼,恐怕只有人高興空出了一個好職位。現在只能自救了。所以張直很機智的說出“要打要罰”,可沒說“要殺”那兩個字。

    李勝儉用馬鞭輕敲另一手掌心,陰沉着臉,斜睨着張直道:“今天如果不殺一儆百,以後大家都學你,咱這武校還開不開了?”

    張直心裏“咯噔”一下,這下可壞了,這魔王動了殺心了。他趕緊爬前一步,額頭碰地嘭嘭響,哀求道:“李軍長,您大人有大量,以後我是武術學校一條狗,誰敢到武校鬧事,是我張直不共戴天仇人,我張直拼死也要做了他!您把我當個屁放了吧。”

    張直說着說着帶了哭音道:“我有高堂白髮蒼蒼,下有三歲孩童活褲襠。。。。。。”

    李勝儉被這最後一句表白逗樂了,阻止道:“住口,少拿說書的套話糊弄我。這樣,你們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按人頭,每人罰20兩銀子,沒帶錢可以,把這一千多匹馬壓在這裏,回去籌錢贖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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