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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 吳鉤在握 九七章 等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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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個人都知道無論土匪海匪,都是沒本的買賣,來錢最快。請()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說!

    寒山和說當兵賽過當土匪,一下子引起衆人興趣,都紛紛圍了過來。許多有心情的年輕人開始問東問西。

    寒山和道:“你們誰去山嶺和鄭參謀一起打過阻擊戰?”

    有人舉起手,喊道:“我去過!”

    寒山和問那人道:“你說,那些日本人厲害嗎?”

    那人道:“咱們當時打的是日本第一武士,叫什麼足利重光的一個團,據說是幕府第一團,應該是厲害的!不過被俺們一頓石頭砸死一半,老子他們還厲害!”

    有人喊道:“王六,你這慫貨,和厲害根本不搭邊。”

    那叫王六的爭辯道:“你不信可以問俺老婆,俺是不是帶回二兩銀子?俺當時也是一個人頭功!”

    “我靠!這日本人太慫了,王六都可以拿人頭功?”許多人都興奮起來,吵吵嚷嚷找鄭芝龍,要求火線入伍,保家衛國。都感覺不當兵對不起爹孃生自己的一百多斤,這可是賺錢捷徑。

    商人出身的鄭芝龍,心眼不是一般的多。買人頭是他的主意。

    看似白白花出去許多銀子,卻成功激發了土著的慾望,也培養了他們膽量。

    在鄭芝龍的眼裏,什麼東西都是有價格的。如果不賣,那是價格沒到位。

    這些土著由最開始對他們的消極抵抗,到現在積極參與訓練,甚至積極參與戰鬥,最終達到要參軍,都是他用錢買來的。

    不要說他們是日本人,錢到位了,現在他們要保開荒團的家,衛開荒團的國。

    鄭芝龍沒有瞧不起這些人。

    日本人重視的是對馬島地盤,不是這些百姓。

    孟子曾說:“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君之視臣如犬馬,則臣視君如國人;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仇。”日本人把這些土著也是看做土芥,那麼對馬島的人,對這些日本人下得去狠手一點兒不稀。他們對日本沒有歸屬感。

    鄭芝龍對大家道:“大家想參軍的先報名,我們發給武器,有了戰功,也照咱們開荒團的待遇。可是你們還沒經過正規訓練,爲了你們安全着想,激烈的戰鬥你們還不能參加。只能先做爲預備軍。”

    無論要參軍的,還是圍觀的,都紛紛稱讚鄭芝龍仁義。

    只有阮成勇嘴撇得更歪:自己這本家兄弟纔不會有這樣好心,這是怕新兵陣混到老兵羣裏,影響了老兵。

    人爲財死鳥爲食亡,報名的很踊躍,居然有5200多人。

    經過篩選,淘汰了年紀大的,體質弱的,只留下4200人,編爲一個團。然後把最近幾次戰鬥繳獲的日軍各種武器發放給這些人,人手一件還能做得到。

    重頭戲是鄭芝龍當場宣佈:會給他們更多的戰鬥機會,讓他們發大財。

    這些人歡聲雷動,被淘汰的人也是羨慕萬分。弄得阮成勇直撓頭,直納悶鄭芝龍是怎麼把這些人忽悠瘸的?怎麼送死還要爭着排隊?

    阮成勇百思不解的事在鄭芝龍看來很簡單:那是送死也是有價格的。他給了這些人合適的價格,那麼他們踊躍赴死沒什麼可怪的。

    看看寒山和的媳婦,雖然是恩愛夫妻,可還是贊同丈夫參軍。那是因爲參軍給他們的誘惑太大了。鄭芝龍甚至懷疑這女人是不是打了撫卹金的主意。

    有了這4000多人的預備軍,防守黑魚鎮的力量又增加不少,鄭芝龍很高興。

    鄭芝龍是高興了,伊達政宗的怒火快衝破腦門了。

    他派了一營兵送死,本要扛住非議,測出敵人的火力強度。這測出個什麼玩意兒?

    那些穿着五花八門衣服,會扔石塊的,明顯是農民。

    敵人的正規軍呢?拿一幫農民糊弄誰呢?說好的火槍火炮手榴彈呢?扔石頭滅俺們一個營,還有天理嗎?這以後還能一起好好玩耍嗎?

    伊達政宗都快哭了,開荒團明顯是不按規矩出牌。難道是自己老了?派出的試探火力不夠?

    可如果派出一個團,火槍火炮都壓去,那不是大舉進攻嗎?

    伊達政宗作爲老牌軍事家,強徵百姓爲部隊服務的事也沒少幹。可是那些百姓做個後勤都不合格,一有個風吹草動,很可能做鳥獸散。算不跑的,也會撅在地裝死。哪見過這麼傻的百姓,不僅瘋狂的替人家扔石頭,而且還敢出來割人頭?!

    殺這些百姓伊達政宗沒有什麼心理障礙,這些已經不算百姓,算敵人了。關鍵是怎麼殺?或者說下面怎麼打。

    一個營一個營的添油戰術肯定不行,團級單位陣,有旁邊望兒山炮臺的威脅也不行。

    伊達政宗思忖一會兒,權衡利弊,終於下決心優先攻打望兒山。

    望兒山草木蔥鬱,這個季節放火燒山想都不要想。不拿下望兒山,整個黑魚鎮攻防戰是僵局。

    一定要不惜代價,拿下望兒山!

    伊達政宗下了決心,立刻佈置第九團猛攻望兒山。

    望兒山是座小山,東南面海,西面和黑魚鎮接壤,只有北坡可以進攻。

    一個團四千多人,根本展不開攻擊隊形。

    第九團團長龜田太郎,領命後立刻命令兩個營做進攻主力,兩個營做預備隊,衝向望兒山。

    黑魚鎮,一座房頂,成了李有進臨時指揮所。

    鄭芝龍正向李有進申請:“日本兵士氣不高,不願意冒着炮火猛攻黑魚鎮,那必然會猛攻望兒山。我現在去山指揮吧。”

    李有進道:“不急不急。阮成勇最近太積極,剛申請了望兒山的第一道防線指揮權,那日本人一時半會兒突破不了這道防線。阮成勇你還不知道?大戰他可能打成糊塗仗,這樣一條直線最適合他發揮。更何況敵人捨不得調炮兵過來助戰,望兒山穩如泰山,沒事兒。”

    鄭芝龍道:“日本人的炮兵不能用,我們的炮兵一樣用不了。望兒山山勢陡峭,炮兵射擊角度太小了,怕誤傷自己人,只能幹看山下打。”

    李有進笑道:“敵人想到山下發起進攻,得先通過炮火封鎖區。夠扒他們一層皮的,這麼多火炮,得看看火力到底是個什麼程度。你看,說着說着這來了。”

    鄭芝龍展目望去,幾千日軍正蜂擁着衝向望兒山。

    鄭芝龍皺眉道:“日本兵不知道以散兵線衝過封鎖區嗎?難道他們的指揮官都是豬腦袋嗎?”

    李有進道:“這些日子我一直在琢磨這個事情,李司令常說日本兵是我們開荒團勁敵,可我們接觸到的德川秀忠幕府兵,應該是日本最強部隊。可根本沒看到他們有多厲害。司令雖然高瞻遠矚,算無遺策,可對這日本人還是高估了。你看看,這一個過封鎖區,得死多少人?這些人雖然拿了火槍,也還是集團衝鋒那一套,這是送死嘛。”

    日本人這種傻呵呵的衝鋒,可樂壞了山頂炮兵。

    這一個多月,他們一炮沒放,可憋壞了。炮火封鎖區的射擊角度早測量好了,見日本人一頭鑽了過來,大炮小炮一起發言,霎時間,一個團的日本兵被猛烈的炮火覆蓋了。

    龜田太郎是剛從副團長被提拔起來的,他也有幸成爲日本最短命的團長,直接被密集的炮火炸死了。一個團的士兵,跑到山下的時候,居然只剩下不到兩個營。

    還沒等他們找到團長接受命令,阮成勇已經率領部隊衝了過來。

    誰說防守不允許衝鋒的?阮成勇這一勇之夫不用去軍校學,天生會打落水狗。他見衝過來的日本兵丟盔卸甲,呆頭鵝一般,四處尋找自己長官,阮成勇知道機會來了。這不幹一把,對不起磨破嘴皮子爭來的第一防線指揮權。

    面對如狼似虎的敵人,這些日本兵不知所措。

    他們還沒有從炮火餘生緩過勁兒,敵人衝了過來。有些日本軍官呼喝着,命令地展開隊形抵抗。可是隊形在哪裏?連、營怎麼排序?

    主將陣亡,互不統屬的部隊即使放在後世,指揮也是一大難題,更不要說在這個時代。

    更何況一個團死掉這麼多人,剩下的人已經處於崩潰狀態了。

    不知是哪個日本兵第一個發現後面已經沒有了炮火的,反正是一聲呼喊後,“呼啦”一下,所有日本兵,包括軍官,步調一致掉頭跑。

    一代軍神伊達政宗開始懷疑人生了。

    自己這幾年沒出山,世界變化這樣大?

    剛剛一個營被黑魚鎮的農民消滅了,這已經讓他很難接受。一轉身一個團又被炮火消滅了。敵人到底有多少炮?敵人不是一個團嗎?一個團怎麼會有這樣猛烈的炮火?這自己九個團的炮火集起來也不差啥了。

    這以後的日子還怎麼過?自己有多大家底,禁得起這樣禍禍?

    看着剩下那一千多人,在敵人屠刀下狼奔豕突,伊達政宗已經不打算派部隊接應了。那炮火封鎖帶太可怕了,生死有命,這些人自求多福吧。

    現在也不用罵足利重光無能了,自己更有出息,打了兩次,一次沒了一個營,一次直接團滅。

    他現在必須重新作出戰鬥方案,破瞭望兒山和黑魚鎮互爲犄角的局。尤其望兒山這炮臺,必須打掉!在這樣猛烈炮火下進攻黑魚鎮,有多少人命也不夠填。總不能把希望寄託在敵人炮彈用光。

    伊達政宗下令撤兵,他要等一個人。這個人是他勝利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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