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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 吳鉤在握 一〇〇 兩個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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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足利重光撲倒的時候,那個斥候也一聲慘叫,撲倒在地。手機端 m..明顯是兩敗俱傷,也了他的肋差,掙扎了幾下,很快沒了聲息。

    足利重光沒有喜色,他知道自己這樣近距離被火槍擊,命也到頭了。

    後背火燒火燎的疼,足利重光趴在那萬念俱灰,靜等死亡來臨。過了好一會兒,他發現除了後背疼痛,好像並無大礙。

    他爬了起來,伸伸胳膊腿腳,沒事!摸了摸後背,恍然大悟:原來是後背的木材救了他,子彈穿透木材已經無力,只鑽破了他的皮膚,他算是撿了一條命。

    足利重光暗道僥倖。這子彈如果打在火硝,恐怕瞬間爆燃,把他點了火炬。

    他走過去翻動敵人屍體,找回了他的肋差,更加小心的路了。

    暗沉沉的夜並不寧靜,雙方斥候偵查反偵查,小的衝突不時發生。足利重光這邊發出的聲響,只不過是一個小插曲,也沒有引人注意。

    軍隊斥候歷來是工資最高,風險最大的兵種,刀尖跳舞,一失足是千古恨。

    足利重光自幼練武,耳聰目明。倚仗着超人的視力和感覺,他終於摸到了望兒山附近。

    這個位置還不行,他必須找到一個合適的地點,既能防備炮擊做集合地,也適合做爲攻擊的始發地。

    足利重光趴在地,悄無聲息的慢慢蠕動,生怕功虧一簣,被守軍發現。

    他已經發現了幾個哨位,都小心繞開。

    這個什麼開荒團真如狐狸一般狡猾,這樣大優局面,一樣謹慎小心,居然派出這樣多哨兵。

    足利重光爬了幾圈,發現好的位置居然都有敵人的崗哨。這可難壞了他。

    必須選擇最好的位置點火!

    足利重光暗下決心,在距一個哨兵30多米的地方停住,慢慢的放下揹包,把火硝火油撒在木材。掠過林梢的呼呼風聲掩護了他。

    當他點起火的時候,不遠處的哨兵有些愕然,完全沒弄明白眼前怎麼會突然燃起火光。這火是從哪裏來的?自己是應該撲滅火呢?還是任那火燒完?

    暗夜裏的火光太醒目,阮成勇被叫醒了,他看着火光想了一下,立刻下令撲滅這火。

    阮成勇大腦平滑,倒沒聰明到明白火光含義。他只知道這火肯定不是他的人點燃的。敵人要乾的事,咱反對!這樣簡單。

    一小堆木材,爆裂燃燒着,火苗躥起,映紅了周邊。

    兩個戰士跳出山腳下戰壕,呼喊着前方哨兵,一起奔向火堆。

    足利重光點燃木材後,立刻隱身到旁邊的黑暗。他必須保證這堆火可以燃燒十分鐘,給後續的士兵做黑夜的航標燈。

    那個哨兵離火堆最近,聽到讓他滅火的命令,他衝向火堆,用手刀挑向這堆木材。可他沒等碰到木材,只覺得背心一痛,慘叫一聲,撲倒在火堆旁。足利重光投出的肋差已經深深的插進了他的後心。

    後趕來的兩個戰士腳步一滯,四處觀看敵人藏在哪裏。可週圍暗沉沉一片,哪裏看得見人影?

    這時阮成勇已經提着刀風風火火趕了過來,他已經看準肋差飛出的方向,直接撲了過去,嘴裏喊道:“你們滅火!”

    這時阮成勇已經醒悟,這火光肯定是一個信號。滅火是當務之急。可惜這個命令把這兩個戰士也送進了鬼門關。

    兩個人剛跑到火堆邊,又是兩把肋差飛出,兩人都倒了下去。

    肋差是短刃,國的暗器飛刀要長一倍。想把這個東西當飛刀用,手勁兒和臂力都得過人。

    足利重光從小力量遠超常人,平時練了一手飛肋差的絕技。雖然不敢說百發百,可一旦射,除非命的部位是四肢,不然人沒個好。

    足利重光雖然射倒了這兩個人,可也徹底暴露了自己的位置。阮成勇衝了過去,一刀劈下,足利重光翻滾躲開,從地一躍而起,“鏗”的一聲,架住了阮成勇的第二刀。

    藉着火光,兩人都認出了對方,同時喊了一句:“是你!”

    這真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兩人立刻狠鬥起來。

    風水輪流轉,一次是足利重光佔了主場,這一回換做阮成勇有了主場優勢。

    足利重光必須分神看顧火堆,手弱了下來。阮成勇越戰越勇,高聲呼喝,打的威勢十足。可惜他武藝差一籌,一時半刻也砍不倒對手。

    這時已經有十幾個士兵趕了過來,都端起火槍瞄準,可兩人打得難分難解,根本分不清哪個。這個時代的火槍準頭太差,一不小心把阮成勇撂倒了,也不是不可能。所以這些人端着槍瞄來瞄去,哪敢發射?!

    這時阮成勇早不讓人滅火了,他的腦袋本不靈光,這個時候滿腦袋想的都是火滅了,足利重光趁黑跑了咋辦?不要說自己不命令滅火,恐怕誰要去滅火他得跟誰急。

    至於那些戰士,也知道靠近火堆最危險,沒有命令,誰願意顯那個勤快?

    足利重光看看沒人靠近火堆,總算放下心。隨手把左手肋差投向阮成勇。

    暗器是一寸短一寸險,這樣大的飛刀,速度不夠快,阮成勇“噹啷”一刀格掉了這把肋差。

    不過足利重光也沒打算靠一把肋差能放倒阮成勇,他飛出這把肋差只是要用雙手執刀罷了。

    正常倭刀都是三尺左右。足利重光特製的倭刀長有四尺,更適合他高大的身材和超出常人的臂力。次在山嶺丟了一把倭刀,把足利重光心疼半天。虧得日本高級武士都有備用倭刀,這才讓他還有合手的兵器可用。

    這樣長的倭刀單手用很不順手,足利重光換做雙手執刀,立刻刀勢猛烈起來。

    要說足利重光和阮成勇,還真是一對夯貨。

    論武藝這兩人都勇冠三軍,論頭腦都是一根筋。

    一次神木港足利重光一心要勝阮成勇,忘了周圍軍情。這一次阮成勇犯了同樣毛病,一心拿下足利重光,早忘了足利重光不是小孩子,怎麼會跑到兩軍陣前放火玩?

    可惜的是炮臺守將雲天林住在山頂,另一個本打算來望兒山駐守的鄭芝龍,則住在鎮內。那幫土著信任他,別人去一概不歡迎。氣得李有進直罵一幫缺心眼。鄭芝龍幾個錢把他們都收買了。

    如果是雲天林、鄭芝龍在望兒山下,肯定會立刻看穿這點兒把戲。兩人不在,惡果來了。

    伊達政宗提心吊膽,望着望兒山方向。

    他這偷襲計劃都押寶在足利重光身。可伊達政宗也知道,到敵人陣地前放把火,還要讓這堆火維持燃燒十多分鐘,這到底有多難。

    敵人又不是傻子,怎麼會允許一堆火在自己眼前燒這樣長時間?

    事實這堆火一直燃燒成灰燼,都沒人去理。因爲真有阮成勇這樣的傻子配合。

    伊達政宗親臨前線,第五團的士兵距離小山也是七八里,足利重光的部下更靠前一些。

    一幫人在暗夜裏拼命睜大眼睛看着遠方,看那火光不負衆望,燃燒起來。不等伊達政宗下令,第五團和第一團的士兵已經向火光狂奔起來。

    雖然有的人絆倒了,可馬爬起來繼續跑。火光是召喚,火光是目標。誰都知道那些炮火的可怕,過了封鎖帶,和敵人拼命有了活下去的機會。

    這個時代沒有照明彈,望兒山的火炮最終也沒響,那堆火還沒有燃盡,阮成勇和足利重光也沒有分出勝負,日本兵從天而降一般出現了。

    當阮成勇聽到黑暗雜沓的跑步聲,知道當了。他猛揮幾刀,逼退足利重光,回身向戰壕跑。邊跑邊喊:“日本人來了!準備戰鬥!”

    足利重光沒有追去糾纏住阮成勇,他的後背槍傷並不重,本來包紮一下休息休息無大礙。可是兩人拼盡全力劈砍,讓他的傷口崩裂,血已經把衣服溼透了。

    阮成勇跑掉,他也拄着倭刀,完全脫力了。和阮成勇拼鬥全靠一口氣撐着,阮成勇一走,他這口氣一泄,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時火光已經暗了下來,足利重光的兵最先到了。這些人想聽足利重光的指揮,可足利重光喘不這口氣,根本說不出話。銜尾追擊的機會這樣喪失了。

    阮成勇跳回戰壕,也茫然失措。他知道自己犯了錯誤,不應該和足利重光決鬥,讓敵人輕易順着火光指引摸了來。

    現在怎麼辦?

    敵人在二百米外,火槍手榴彈都夠不到,山頂的炮兵射擊角度又不夠,已經沒有辦法打擊陣地前的敵人了。他也只能吹號發令,請炮兵封鎖進攻路線。

    雲天林在山頂弄不清山下發生了什麼。看山下發出信號,讓火炮進行火力封鎖,立刻命令炮兵向預定區域射擊。

    大大小小的火炮響了起來,第五團落在後面的部隊遭了秧,瞬間幾百人葬身火海。

    第五團團長山木次郎很慶幸自己衝鋒在前,落後一點這命交待了。他氣喘吁吁來到足利重光身邊。七八里路和死神賽跑可不容易。

    山木次郎道:“足利重光團長,你辛苦了,這裏交給我吧,你下去休息吧。”

    足利重光點頭道:“好,山木團長,你只管指揮進攻,我的人不會拖你的後腿。”

    山木次郎心裏一堵:什麼叫不拖後腿?那是足利重光的部隊不聽他的命令的意思。這個時候還跟我玩這個套路?好,不用你的兵,我一樣可以拿下望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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