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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 吳鉤在握 一一五 我的地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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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龍見李勝湖叫他省長,有些鬱悶道:“勝湖,你叫我毛大哥吧,可別叫我省長了。 .我那個省現在沒影了。”

    李勝湖道:“大師兄說: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慶尚道早晚是我們的,也不差那幾天。毛省長有時間應該多琢磨怎麼發展經濟,治理地方。”

    毛龍道:“我安不下心啊。大船想靠岸送糧食物資,只有從聯軍佔領這面過來,這些年,山東那邊給我們送糧草幾乎都是金沙灣岸。現在咱們戰艦打不過他們過不來,真愁死個人。”

    李勝河也跟着道:“我也愁,愁的是怎麼收拾一下朝鮮兵。”

    李勝河道:“我現在也愁,我好不容易挖了一盆蜆子,都被你兩個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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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秀不愁。

    他坐在實踐號甲板,吹着海風,忽然高聲大嗓來了句“春風得意馬蹄疾”。

    周圍夜色沉沉,除了星星,月亮都看不到,更不要說洛陽花了。

    實踐號已經穿過老鐵山水道,沿着大陸線,航向北方。前幾天都是在開荒團的控制範圍,自然可以日夜兼程。現在距離鴨綠江口近了,爲了增強隱蔽性,都是晝伏夜出,趁着夜色前進。

    崔秀環顧着四周,黑魆魆的一百多艘戰艦,簇擁着實踐號,無聲無息滑行在海面。只有實踐號,時不時的“嗚嗚”喘一會兒粗氣。在白天行軍,它冒出的滾滾濃煙,幾十裏外都看得一清二楚。

    崔秀把目前能集結的所有主力戰艦都帶來了。他要豁出家底,和聯軍決戰!憋了兩個月的氣,也該出出了。

    雖然岸邊航線很熟悉,可夜色航行還是要慢許多。尤其是多了實踐號這個鐵烏龜,真是名副其實的龜速,慢吞吞一小時只能航行十多裏。

    現在崔秀不急,他只是激動,還有五十里到皮島了,沒有看到敵人的斥候。大致估算,再有三個多小時,凌晨三點鐘,可以到達皮島。

    他和方素早計劃好,方素負責堵住海峽入口,他單刀赴會,帶着實踐號獨闖連營。

    按說一個軍長不應該輕身進入險地,可方素沒有攔着。他太知道實踐號是個什麼貨色了。這是打不死的小強,煮不爛的滾刀肉。衝入敵羣咋滴?任憑有多少敵艦,怎麼轟擊也破不了防,那還怕什麼?

    現在又刺蝟般裝了一大堆火炮,方素看得直咂舌,都是普通戰艦根本裝不了的重炮,這威力沒了。

    尤其是那八門超級野戰重炮,雖然沒準頭,可敵人只要密集,隨便砸過去,碰着誰誰完蛋。

    其實皮島和碳島之間的海峽外,還有一個出口,那是海島和大陸之間的水道。

    可惜這條水道水深四米左右,大船根本走不得,只能一些輕型戰艦可以過去。

    所以方素把一百多條船分成兩部分,主力堵海峽入口,另一邊都是輕型戰艦。

    以逸待勞,他有幾分把握把敵人留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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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樸英熊的巡邏船隻離開皮島十多裏,不走了。

    他滿肚子怨氣,不是對開荒團,而是對聯軍裏的西方列強。

    這些日子,聯軍徹底把朝鮮當成了奴才,所有警戒巡邏任務,都交給他們。本來日本和他們是一個檔次的,現在也升了級,對他們拿五做六的。

    樸英熊知道,這是朝鮮那些陸軍登岸後,表現實在太差。天天龜縮在軍營,開荒團來了也不出戰,實在讓人瞧不起。連帶着,他們水師也被人瞧不起,開始淪爲下等人。

    本來這樣龐大的聯軍艦隊,至少要分出兩三撥巡邏船,向各方警戒。現在倒好,只派了樸英熊他們兩條船出來。

    樸英熊這兩條巡邏船也對得起聯軍,只離開皮島十多裏,不往前走了。反正聯軍也不怕開荒團來,那還費那勁兒幹什麼?萬一跑遠了,被開荒團的巡邏船幹掉犯不。

    樸英熊一覺醒來,走出船艙,海風把他吹清醒了些。

    負責瞭望的士兵也背靠船舷睡着了。

    樸英熊沒有叫醒士兵。這隻有星光的夜晚,是在空闊的海也望不出去多遠。開荒團一直避戰,平安無事誰也打不起精神。

    樸英熊還是有着軍人的責任感的,他努力睜開雙眼,巡視了一下遠方,猛的睜大雙眼:我的天,我看到了什麼?!

    海面,黑魆魆一片,正直逼過來。憑直覺知道,那是許多戰艦集羣。

    本來他也發現不了那麼遠的戰艦,可是那片戰艦的空,有密集的紅色星星。

    樸英熊認得這種星星。

    他隨着艦隊,曾經尾隨實踐號很久,那個大傢伙經常噴吐濃煙,煙有大量的火星。

    開荒團那個鐵烏龜來了!還跟着許多戰艦,這是要偷襲?

    樸英熊扯開喉嚨大喊:“升帆!左滿舵回港!準備戰鬥!發敵情信號。”

    他的戰艦隻掛了三分之一的帆,徜徉在海。這一下船的人都從夢驚醒,忙了起來。掛帆的掛帆,掛燈的掛燈。

    他們並不慌。因爲沒幾個人注意到遠方逼來的艦隊,只以爲是一次例行的軍訓。不過例行軍訓要發出敵情信號嗎?這驚動了洋大人會不會捱罵?

    船啓動太慢了,樸英熊下令:“槳手位,快快快!”

    不等他的槳手行動,他聽到了船槳擊水聲。兩艘開荒團二十四副大槳的走舸從黑暗鑽了出來。

    這種走舸每副槳四人搖動,百人合力,船在海面短時間如飛一般,遠快過風帆。

    樸英熊立刻明白,這兩艘敵人的探子船早發現了他們,只不過是落下風帆藏在遠處。單等自己艦隊跟了來,才向他們發起攻擊。

    敵人走舸太快了,眼看直直的撞了過來,樸英熊不得不發出右舵二十的命令。

    兩條船雖然大小差不多,可走舸船頭包了鐵甲,還有撞杆,自己無論是船身或者船尾這些脆弱的部分被撞,都不會有好結果。他不得不放棄轉身,先行避讓。

    這樣急轉舵,甲板忙着升帆的、掛燈的,都不得不放下自己的工作,先穩定身體。

    這樣一耽擱,十幾艘滿掛風帆的戰艦已經把樸英熊和另一艘戰艦圍在間,一些人喊着投降不殺。

    樸英熊明白敵人是什麼意思。他們完全可以用炮火淹沒自己,可這樣做襲擊海峽裏的聯軍失去了突然性。所以纔給自己一條生路。

    樸英熊的戰艦是有六門火炮的。這時手快的炮兵,已經填完火藥,等待命令發射了。

    樸英熊很糾結。朝鮮人傳說自己的祖先是熊,熊是勇猛強悍的生物。自己的長輩給他起這樣英武的名字,也希望他像熊一樣勇猛。可是自己還是想活命,不想做一個死鬼英雄。熊害怕的時候,不是也撅屁股埋腦袋嗎?

    樸英熊當機立斷,命令士兵放棄抵抗。他不得不快些做出決斷,晚一點兒誰知道有哪個傻狍子來一炮呢。

    只要炮聲一響,開荒團不在意他們的投降了,立刻他們會化爲齏粉。

    樸英熊沒有多少對聯軍的內疚。算他們開炮了又能怎樣?這裏離海峽不過十來裏,這些滿帆的戰艦片刻會涌過去。

    不過樸英熊還是有些納悶:這些戰艦算衝進海峽,算聯軍戰艦來不及滿帆啓動,有什麼意義嗎?

    這個時代艦炮想射對方,必須也進入對方的射程,完全是硬碰硬的肉搏戰,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這種偷襲不是有絕對碾壓的實力,根本沒有意義。

    開荒團一直在海躲躲閃閃的,今天是喫撐了?

    樸英熊的戰艦被佔領了,樸英熊和其他人都被趕在甲板,等着押敵艦。

    這時,那個噴火的鐵烏龜爬過來了,呼呼喘着粗氣。

    樸英熊一驚:對啊,敵人有這個不怕打的大傢伙!

    不過那又怎樣呢?總不能用這個傢伙去撞聯軍戰艦吧?這傢伙的速度能撞誰?

    “啊?!”,樸英熊忽然驚叫出聲。

    他看到那個鐵傢伙開了三層炮口,無數炮管子伸出船外。這是已經舾裝了的戰艦!

    不再是隻能捱打的普通船隻了。

    樸英熊看着這龐然大物駛過去,看着那密密麻麻的炮管子,心一下跌落到谷底。

    他明白了,開荒團是要衝進海峽,不過不是那些風帆戰艦,是這個插滿炮管子的龐然大物。

    那樣戰艦密集的海峽,這大傢伙只需要不停的噴吐炮火可以了,誰能躲得開?

    至於還擊,還擊有用嗎?

    樸英熊扶着船舷,癱軟了下去。海峽裏還有朝鮮百艘戰艦,那是朝鮮水師的所有力量。這次爲運兵,都集到這裏。

    樸英熊不由得一聲哀鳴:我多災多難的朝鮮水師,這次要徹底覆沒了嗎?這大傢伙衝進海峽不是虎入狼羣一般?只有他打別人的,別人打他都是撓癢癢啊。

    崔秀的想法和樸英熊不謀而合,是一個心情沮喪,一個興奮莫名。

    崔秀立在實踐號船頭,迎着海風,望着越來越近的皮島。路過兩艘被俘虜的朝鮮戰艦的時候,他正眼都沒看。他的目標是五國聯軍,這小魚小蝦哪入得了他的法眼。

    劉鐵山站在他身後,低聲道:“軍長,一會兒開戰了,甲板我盯着,您下船艙吧。”

    崔秀道:“不去!”

    劉鐵山道:“要不您去船長室?”

    崔秀不高興道:“我是軍長你是軍長?我想在哪在哪,我是軍長,還是艦長,我的地盤我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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