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日本發動了新的戰爭,並且被打敗了?”
一直坐在角落裏冷眼旁觀的石原莞爾突然開口說話。品書網 .
“是的,日本發動了太平洋戰爭,經過幾年的奮戰,死亡百萬人,最終戰敗了。”
牧野說話時,旁邊的淺野情緒失控,抱頭大哭起來,哭的那叫一個傷心,似乎是對將來日本遭遇的痛苦,以及本人受到的天大委屈。
“什麼時候的事情?”
“兩個月後,東條內閣臺,日本會在12月發動戰爭。”
“哎,如果是這個好戰的傻瓜指導國家,我毫不懷疑,日本會走向無法收拾的戰爭,”石原說道,“那麼,日本會輸到了什麼程度?”
“丟掉了所有殖民地,國土僅限於國家被完全佔領,舊體制被消滅,每年需要揹負鉅額的佔領軍軍費。甚至傳統的島嶼還被美國、俄國、韓國佔領。”
“如果日本戰敗,那麼不用說德國也敗了,”石原遲疑起來,“但是,你說的這種情況,還是不通。如果日本和德國同時失敗了,美英蘇之間,不可能維持70年的穩定,甚至於德日投降的第二天,會出現新的對抗。日本只要有一個英明的政治家出現,完全可以利用這種微妙格局,左右逢源,伺機翻身。即使凡爾賽體系,也沒有捆住德國那麼久。”
“可悲的是。1945年,美國製造出了一種空前強大的武器,從此改變了大國間遊戲規則,並且消滅了世界大戰。”
一旁的仁科芳雄,喫驚地扶了扶眼鏡嗎,並不插嘴打斷。
“這種武器的威力巨大,大到可以瞬間夷平一座城市,於是形成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怖平衡,在我們的時代,不再有大國間的戰爭,大國組成了一個類似國聯的新的國際間組織:聯合國。用來協調他們之間的矛盾和利益。而日本成爲了唯一遭受這種武器打擊的可悲國家,只是因爲在1945年,美國希望向蘇聯展示威力。第一顆*落在廣島,第二顆落在長期,大約有超過40萬日本平民.在爆炸的瞬間以及隨後的幾十年內痛苦死去。”
“那麼……國怎麼樣了?”石原突然又想起一個問題,“成爲了蘇聯的勢力範圍,還是美國?或者變成了幾部分?”
“在未來,國成爲了能夠與美國抗衡的強權,世界最大的工業國,並不依附任何其強國,他們正在構建一個以國爲核心的,新的亞洲經濟次序,對日本構成了巨大的威脅。至於蘇聯,會在45年後解體。俄國大致衰落成一個資源出口國。”
“國崛起了?”石原莞爾遲疑半響,“……這是多麼可怕的未來啊。”
偌大的會場寂靜下來,長時間沒有人說話,顯然剩下的幾個人,都在判斷和回味牧野的話,這是多麼暗淡的未來,按照牧野的說法,日本甚至沒有如同一戰後的德國那樣獲得基本的獨立,甚至還有挨兩顆威力巨大的超級*,而這以後,世間的大國之間,竟然不再做大的對抗,聽去日本如同倒在世界大同前的一個冤大頭,起到了某種墊腳石的作用。
“那麼,你們是怎麼來到這個時代的?”
“我們在很多年後,發現了穿越時空的現象,其機理還不是很明確,但是通過幾次簡單的實驗,發現可以控制。”
“只是日本發現了嗎?”
“也許是天眷顧。確實被日本搶到了先機。佐藤博士發現,用一種精確可控的爆炸,可以很簡單將其短暫打開,大約會在一平方公里範圍內形成一秒鐘的穿越區。可能是因爲穿越前計算的失誤,穿越導致的驚濤駭浪吞噬了我們的船,也是春日丸。我們的船帶着大量的物資,以備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幫助日本打贏戰爭。”
“以備萬不得已?”
“是的,這是一個後備方案,爲了防止我們穿越到12月7日美日開戰以後的某一個節點,既然歷史被幹擾,我想結局沒有定數了。實際,我們原本準備到達的時間爲開戰前一年的1940年,這樣時間會更加寬裕,這是按照佐藤博士的理論計算後得到的,爆炸能量和春日丸噸位相匹配的結果,但是最終我們到了開戰前5個月,顯然能量被浪費在了某個不爲人知的地方,以至於我們落後了一年。並且我們喪失了包括佐藤博士在內的大部分同伴,這樣的局面完全始料未及。”
“船有什麼東西?”
提出這個問題的,竟然是日仁科芳雄。
“全是一些重要的設備……武器圖紙,還有……9顆已經裝配完成的*。戰後日本無法制造核武器,不過政府一直從民用核電站的反應堆生產鈈,用來製造早期*,每一顆有5至10萬噸*當量,日本一流的工業設計應該不成問題,唯一的問題是沒有試爆過。”
“那麼還等什麼?”一直保持沉默的大西瀧治郎突然開口,“應該快去把它們打撈來。”
“可惜我們沒有留下沉沒區的精確座標,只能得出一個大到幾十平方公里的大概區域,以這個年頭的技術水平,要找到這艘船,恐怕得花很長時間。至於打撈,恐怕更加困難。”
“伊勢島撈取珍珠的海女,可以不用任何裝備潛到40米,我聽說還有能潛到70的,一定可以幫忙。”
“但是那片海域的平均水深超過100米。”
影佐禎昭站在一旁發現,牧野似乎對打撈那艘彌足珍貴的春日丸不怎麼起勁,這些天的觀察,他已經發現了牧野的一些政治傾向,他最關注的,似乎只是阻止戰爭。而淺野則完全不同,除了軟弱之外,思想倒倒是與昭和時代合拍。
“當務之急,是阻止東條臺?”石原問道。
“對,這正是我的看法,我並不認爲*可以拯救日本,因爲4年後,美國也可以造成*,雖然威力要小一些。所以我覺得……當務之急是阻止戰爭發生,而不是打撈這些東西。日本目前佔據的廣闊地區,潛藏着大量資源,包括石油,完全可以成爲一個自給自足的區域,而不需要冒險南進。”
“9顆10萬噸的*不能拯救日本?說什麼傻話。如果美國得等到幾年後才能造出同樣的東西,唯一正確的辦法,是提前使用,這樣我們將處於不敗之地了。”
大西瀧治郎大聲嚷嚷起來,顯然他認爲牧野的思想非常危險。
“都安靜一下。”岸信介再次開口,“既然牧野君說的好像是真的,我想,他們用來思考日本命運的時間,我們這些人要長,所以的意見更值得參考。至於怎麼做,我得好好想想。至少得看到尾琦涉及間諜案的證據。影佐君這幾位留在這裏,我認爲並不妥當。我會盡快讓佐藤來想辦法把他們安排到鄉下去的,那裏安全一些。”
“是。”
岸信介撂下這句話,匆匆離開了會場。
“我還得去和山本長官通電話,先告辭了,我會想辦法安排船隻去那裏的。”
大西撂下話,也趕緊離開了。
夜色終於籠罩到了東京灣,林秀軒和副艇長悄然躲到海岸邊,利用夜視儀,遠遠看到汽艇接近,他們用手電打了三長一短的信號,於是橡皮艇轉向他們。這次又是呂青山來接他們了。兩人了汽艇,很快隱入了一片漆黑。
晚10點,兩人回到了潛艇。
會議室裏,所有人陷入了沉沒,一旁的褚艾雲快睡着了。
“完全失去方向了。今天一整天沒有監聽到拉姆扎的通訊。”
政委說道。
“短期內繼續在東京登陸進行偵察,我看也沒有更大的價值了。”
林疲憊地撓了撓頭說道,“我相信,敵人內部也會給那些傢伙製造麻煩的。”
“雖然對這一點持保留看法,但是我們也不贊成繼續留在這裏,這麼多天過去了,海的風聲或許已經平靜下來,是時候去找找看我們需要的東西了。”
程大洋說道。
“好吧,我們按老規矩表決,同意返回的舉手。”
政委和程大洋都舉起了手來,林秀軒遲疑了一下也舉起一隻手。
“好,全票通過,我們暫時回去。繼續監聽各方面的電臺,收集必要的信息,並作出下一步行動的計劃。”
潛艇隨即以10節航速離開東京灣,翌日早,已經加速到了15節,向着西南方向開去。雖然林秀軒仍然不太死心,他必須承認要一勞永逸解決問題,並不會如同想象的那麼簡單。
8月16日午。419截獲重慶央社通訊。播音員用一種極端緩慢的音調,報告了國軍空軍人員,連日對彌集長江的日本艦船展開夜襲,並獲得巨大戰果。敵旗艦出雲號,被空軍500公斤*命一次,隨即慌不擇路,向下遊奔逃,不料途,再次觸發我海軍於1937年布放之沉底*,引爆彈藥庫而遭二次重創,目前該艦已經失去蹤跡,未現於黃浦江修理廠。據可靠消息證實,出雲因傷勢嚴重,已於7日前告沉沒,艦官兵十之七八隨艦溺斃。
消息沒頭沒尾,聽去出雲號沉在了長江的某個地方,而不是海。至於重慶是怎麼獲得這個消息,林秀軒猜測也是軍統總務組機密股的同行,通過監聽日本電報獲知的消息。至於說,爲什麼會把榮譽攬到自己這邊,大概是推測,出雲這噸位能沉沒,最合理的解釋是觸雷。全面抗戰後,海軍確實在長江建立了不少佈雷隊,佈設了數以千計的*,這也是爲什麼長江口總是有日本海軍的掃海艦和敷設艦(掃\/佈雷艦)的原因,由於當年佈設了一些英國進口的沉底*,有可能在某一天,突然冒出水面發威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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