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老鬼,這一回可是你招惹到我了吧?”隨着說話,一個男人的聲音在院門口響了起來。
“干鏚,我就招惹你了,有能耐你進院來!”聽到男人的聲音,老鬼似乎並不感到意外。
“哈哈,你院子裏下了鎖陰坑,我不去,不過,你應該過來看看這個,我想你一定會感興趣的。”干鏚依舊狂妄的大笑。
“哼,沒工夫,我可就告訴你了,這胭脂紅就在這裏,有本事你就過來拿。”老鬼頭也不擡的說道。
“那你別後悔奧,可憐啊,一個美麗的女人就要香消玉殞了!”看着老鬼沒搭理他,干鏚嘆了口氣說道。
“你……”聽了干鏚說這話,老鬼猛的擡起了頭,扔下手裏的紙人,大步的向着院門口走去。
“哈哈……別犯倔,有時候犯倔會讓自己後悔死的。”看着老鬼過去了,干鏚揚了揚手,手裏似乎是抓着啥東西。
我費力的瞅了過去,確無奈門口太黑,根本就看不清楚。
“你……把她給咋樣了?”誰知道老鬼看到干鏚手裏的東西,當時就一聲大叫,推開院門竄出去了。
“哈哈……沒咋樣,只是被我給抓住了!”
看着老鬼出去了,干鏚身形向後退了一步說道:“拿胭脂紅來交換,要不然我敢保證,她死定了!”
“你敢!”老鬼說着,這身形可就奔着干鏚身上去了。
我一見,這都打起來了,趕緊的也扔下手裏的紙人,想上去幫忙。
“別動,今天你要是動了我一根手指頭,你也就別想再見到你的女人了!”看着老鬼撲上去,干鏚身形後退的說道。
女人……老鬼的女人!
看來這干鏚指的就是那個在小廟裏追着他的女人了。
干鏚不是怕她嗎,她咋還落到了干鏚的手裏了?
邊想着,我推門也走了出來。
“回去,把紙人都給我燒完嘍!”聽到門響,老鬼回頭衝着我不是好聲的喊了一嗓子。
我一聽,也只得回身的往回走。
也就在一回身的時候,我看了一眼乾戚手裏舉着的玩意。
沒太看清,但看着紅呼呼的,似乎是一撮啥動物的毛髮。
動物的毛髮?
是啥動物的,咋還是火紅的顏色?
又爲啥老鬼看見了那一撮毛髮,就認定是自己的女人落在干鏚的手裏了?
仔細的一想,也許是老鬼的女人養了啥寵物吧。
心裏疑惑的想着,我也就進院走到水缸前,接着往裏邊燒紙人了。
“好,我答應你!”過了良久,地上的紙人基本上已經讓我給燒完了,老鬼恨恨的說了一聲,轉身回院子裏來了。
“哈哈……好,那我等着。”聽了老鬼的話,干鏚又發出一聲大笑。
老鬼的臉色很難看,小三角眼睛立立着,乾巴身子微微的抖動,一副要殺人的架勢!
“師父……”我被老鬼的樣子給嚇到了,忍不住小聲叫了一句。
“沒事,接着燒。”聽着我叫,老鬼看了我一眼說道。
“嗯嗯,馬上燒完了,最後一個了。”我小聲的嘟囔道。
聽着我說,老鬼抓起來地上的背篼,從裏邊抓出來幾把香火根,又給扔到那水缸裏了。
“沒你事了,回屋去吧!”扔完了香火根,老鬼衝着我擺了擺手。
我一聽,也只得遲疑的回到自己屋子裏去了。
院子裏的燈滅了,隨後我聽到了老鬼出院的腳步聲……
靜靜的在屋子裏等了好久,也沒見着老鬼回來,我不禁心裏慌亂亂的,推門走了出來。
等着我推門走出來一看,黑漆漆的一片,院門口哪裏還有老鬼跟那個干鏚的影子了……
“師父?”我疑惑的跑到了院門口,什麼都沒有。
“這……師父是拿着那胭脂紅救她的女人去了?”我疑惑的叨咕着,回身一眼就看見了還在地上躺着的那個女屍。
 都這麼半天了,再沒聽到女屍有啥動靜,我不禁疑惑的走了過去。
等着走到了跟前一看,我不禁大喫一驚!
真的是活了,都能聽到女屍嘴裏發出的微弱呼吸聲。
“這……活了?”我遲疑的伸手,試着推了女屍一下。
“嗨,你能說話嗎?”我問道。
沒有應聲,看樣子女屍還沒有徹底的清醒過來。
“胭脂紅……用女孩養胭脂紅?”我嘴裏叨咕着,反正也整不明白,這女屍活了,那就別讓她在地上躺着了。
想到了這裏,我彎腰把女屍給抱了起來,直接就給抱回屋子裏來了。
抱到屋子裏以後,把女屍給放到牀上,我盯着眼前的女屍發呆!
她是啥人,爲啥的會被幹戚給養了胭脂紅?
聽老鬼說,那胭脂紅是香火渡化的靈物,那爲啥的要用女孩來養,還有被人給養了胭脂紅以後的女孩,會咋樣?
女孩長的真是好看,只是這工夫勁的,臉色不粉紅了,而是慘白,慘白的一點血色都沒有,看着倒真像是一個死人了。
“你一直都是活着的,對嗎?”我對着女孩喃喃的叨咕着,真的是搞不懂這幫子玩鬼事的了。
在他們手裏,那活人能給整死嘍,這死人也能給整活嘍!
老鬼說那胭脂紅是寶貝兒,有了它,就沒有人再敢打那口連着我命相的大棺材的主意了。
可是現在胭脂紅又被老鬼拿去救他的女人了,那還能再拿回來嗎?
老鬼的女人,那個我一直都沒看清模樣的,像風一樣的女人,她究竟是個啥樣的人呢?
老鬼曾經說過,只要她出現,就沒有辦不成的事,可是她咋就讓那個干鏚給抓住了呢?
心裏亂糟糟的想着,看着昏昏沉睡的女孩,一直等到了天亮,也沒見着老鬼回來。
我無助的走出了屋子,來到院門口,向着村道上焦急的望着。
我這正望着呢,村道上遠遠的就開過來了一輛麪包車。
麪包車直接開到我面前停下了,頭幾天給兒子借壽的那個趙全發,從車上走了下來。
“小師父在家呢,老鬼大師呢,快點的去我家給看看吧,我老婆鬧病鬧的都不行了!”趙全發一下車,就奔着我來了。
“咋地了,是不是你們沒好好的善待貓女啊?”我一聽問道。
“不是不是,我們對她恨不得拿板給供上。”
趙全發一聽,急忙的辯解道:“也就是你們走了當天下午,我那可憐的兒子就……嗨……這不是在孩子沒了的第二天,我老婆就開始鬧病起不來了。”
“孩子沒了,悲傷過度也是正常的。”我一聽,冷冷的說道。
“不是啊,是病的不正常!”趙全發一聽,一臉焦急的說道:“她就喊着有人拿鞭子抽打她的大腿,那大腿上也全都是黑紫的印子,都腫的走不了道了。”
“額……有這事?”我一聽,這倒是怪事了。
“小師父,我來找大師,就是想讓你們去給我老婆看看,不會是我那一芝,在報復我老婆吧?”趙全發苦着一張臉說道說道。
“這個……可是師父沒在家,我也在等他回來呢!”我說道。
“這……他上哪去了,我去接他。”趙全發一聽說道。
“不知道!”我搖了搖頭。
“這可是要咋辦?”聽着我說不知道,趙全發蹲地上了。
“你先回去吧,等師父回來了我跟他說。”我喊着讓趙全發先回去。
“這……好好,那我先回去,小師父你可別把這個事給忘了啊!”趙全發不忘了又叮囑了我一句,起身上車走了。
“活該,那個惡女人就該讓她遭點零罪!”看着遠去的麪包車,我恨恨的咒罵了一句。
可是一直等到了天過晌午,師父也沒有回來。
我心裏感覺非常的不好,總覺得師父這次去,怕是中了那個干鏚的啥圈套了。
正在我六神無主的急的直跺腳的時候,“吱嘎!”一聲,身後的房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