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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7 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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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劉姥姥你等會兒,黑燈瞎火的,我找人送你回去。”男人說着,掉頭追了出去。

    “哎呀我的孩子啊,這可是要咋整啊,這咋就讓鬼給拍了呢!”看着劉姥姥走了,婦女是趴在孩子身上哭。

    我一見,慢慢的站起身,走到了炕沿邊上。

    “大嫂,你起開,我來看看。”我喊着婦女起開。

    “你……”聽着我說,婦女起身驚疑的看着我。

    我也沒說話,伸手把婦女給扒拉到一邊,向着小孩的身上看去。

    這一看,小孩可不是被鬼給拍了咋地?

    而且拍的還相當嚴重,前前後後的,佈滿了黑紫的手印子。

    看着那個黑手印,我大致的比劃了一下子,轉頭問婦女道:“村子裏最近是不是死了女人了,而且死的還挺不正常的?”

    因爲那小孩身上的鬼手印都比較消瘦,一看就是女人的手印。

    “最近……最近沒死人啊,就是在半年以前,死了一個婦女,可是都鑽了煉人爐的大煙囪了!”聽着我問,婦女回答道。

    “鑽了大煙囪了……那骨灰呢,沒整回來埋嗎?”我問道。

    “沒埋,在村頭那小廟裏擱着呢!”婦女一聽說道。

    正說着呢,出去送劉姥姥的男人回來了。

    “嗨!這劉姥姥整不了,還能去找誰去啊。”男人一腳門裏,一腳門外的嘆着氣。

    “在小廟裏擱着呢……爲啥?”我沒有理會兒男人,而是接着問婦女道。

    “孩子爹,這個人是你請回來的?”婦女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奔着男人去了。

    “奧奧,過路找宿的。”聽着婦女問,男人不經意的答道。

    “我是走鬼事的,回答我的問題。”看着男人不經意的樣子,我也就直說了。

    “啥……你是走鬼事的?”一聽我說是走鬼事的,男人眼珠子差點沒掉下來。

    緊接着上前抓住我的手,神情激動的直搖晃。

    “哎呀我的媽呀,正愁孩子的事咋整呢,我這是咋地了,幾句話就搭咯上一個大師回來,那快點小兄弟,你可快幫我家孩子看看吧,我替我家八輩祖宗謝謝你!”男人激動的嘴巴都快嘌楞了。

    “這孩子很明顯的是被鬼給拍了,而且還是個女鬼。”

    我掙脫開男人的拉扯說道:“剛纔我也問你家裏的了,她說半年前村子裏死了一個女人,骨灰沒有埋,寄存在那座小廟裏了。”

    “我就想知道,這個女人死了爲啥沒埋,是因爲還沒成家嗎?”

    “你是說童麗啊?”聽着我說,男人拉着我坐下,喊着婦女沏茶。

    “小師父,我家孩子真的是被那個死了的童麗給拍了?”隨着坐下,男人又疑惑的問了一句。

    “不知道。”聽着男人說,我搖搖頭。

    “這樣吧,我聽說跟你家孩子出現一個症狀的,還有另外兩家孩子?”

    我接着說道:“你去把另外那兩個孩子,都給歸攏到你家來,另外找幾個平時跟這幾個孩子要好的小夥伴,問問他們,昨天他們幾個,是不是去那個小廟裏玩了?”

    “這個……好好,那啥……小師父你先喝水,我這就去找去。”聽着我說,男人應了一聲,轉身跑了出去。

    “小師父,那個童麗在活着的時候,人可好了,她應該不會禍害村子裏的孩子吧?”看着男人出去了,婦女邊給我添水,邊說道。

    “人鬼殊途,就不能拿她活着的時候說事了!”我端起茶碗,喝了口茶。

    “你給我講講吧,這個童麗是咋死的?”我把茶碗放下說道。

    “嗨!人是好人,心軟的要命,活着的時候就別說對人了,就是小貓小狗的,她都拿當寶貝兒一樣。”

    聽着我問,婦女嘆了口氣,幽幽的講述了起來。

    童麗的孃家就在這個村子裏,姊妹三個,童麗是老二。

    童麗的爹爲人很專,就是頭腦比較好使的哪一種,早先在村子裏開了個加工點,也就是磨米磨面的作坊,日子過的紅紅火火。

    可是偏偏就攤上一個整天只顧着耍錢,長在牌局上的老婆。

    整天啥也不幹,出了賭局就牌局,你要不讓我玩,我就蒙個大被躺炕上裝死,哼哼呀呀的就說不行了,那都能給你哼呀出來一個調調來……

    家務活不幹,孩子也不管,雖然家境富裕,可童麗姊妹幾個,打小可都沒少遭罪。

    餓了就自己鼓搗喫的,也不管生熟,家裏盆朝天碗朝地的,也不像個過家的樣。

    就這樣,在童麗九歲那一年,也不是從小營養不良啊,還是飢一頓飽一頓造化的,這童麗就得了一個急性膽囊炎。

    據說還挺嚴重,到了縣城醫院,大夫就把童麗的膽給切除了一半。

    並且告訴童麗的家人,這人膽損失了以後,油膩的東西就儘量少吃了,而且還要好好的將養,喫點軟和的,容易消化的食物。

    因爲這膽一出毛病,肝臟負擔就大,不好好將養,容易把肝臟給造壞嘍。

    聽着大夫說,這童麗媽當時是答應好好的,可是回來還沒過上兩天呢,又牌局上去了……

    就這樣,沒人將養,手術後不到一個月,童麗再一次的進了醫院。

    這一次整個的膽,全部都切除了!

    膽被切除,那在農村人來說就是大事了。

    因爲膽切除的人,渾身沒有力氣,幹不得體力活,這在農村,家家戶戶的農活賊多,幹不了體力活,也頂算是個廢人了。

    就這樣,童麗慢慢長成大姑娘,人長的是蠻漂亮。

    大大的眼睛,長長的頭髮,脾氣好,一說一笑的,可是這樣,也沒有人家敢娶,誰願意一輩子養着一個病秧子呢?

    農村說媳婦都講究個樸實能幹活。

    還有一點是,這童麗天生心氣還高,一般小夥還看不上。

    也是該着,村子裏就有這麼一戶遊手好閒的人家,姓張。

    這個張老頭一輩子喝大酒,懶的罵人講話,恨不得褲襠裏的玩意,都不願意帶着。

    老婆子跟他一個屌樣,整天東家竄西家,就是那種走到哪粘到哪的主。

    不管在哪裏遇到熟人,哪怕是在大街上呢,你不說着走,她都能拉上你嘮扯一天的磕,也就是所說的話癆。

    這個張家有一個獨生子,叫張果子,生來老天眷顧,長的那叫一個好,罵人講話,生來就是當人種的料!

    可長的再好,爹孃懶惰出名,家裏窮的除了兩間快要倒塌的土坯房,啥也沒有,姑娘家的也不願意嫁給他。

    也不知道咋整的,這時間長了,也可能是一個不好嫁,一個不好娶吧,童麗跟張果子兩個人,就偷偷的處上對象了。

    對於他們兩個人處對象,張家的人是沒有異議。

    雖然童麗身體不好,可是童家有錢,能攀上這麼有錢的親家,也是不錯的。

    可是童麗的爹不幹,自己的姑娘身體不好,張家那麼窮,那嫁過去非喫苦不可。

    童麗的爹是打算給童麗找到城裏去,別管着瞎子瘸子,還是歲數大一點也好,最起碼城裏不用出大力,對童麗的身體好。

    可是不管着咋說,童麗就認準張果子一人了。

    是嘴巴都磨破了也不行,最後童麗的爹一根小繩去上吊,以死相逼,這童麗才含着眼淚說不跟張果子處了。

    話是說了,可是隨着答應爹不處的第二天半夜,童麗沒影了!

    童麗沒影了,張果子也同時沒影了,兩個人半夜裏私奔了!

    “私奔了……然後呢?”聽着婦女講述,我接着問道。

    “嗨!十幾年前,那時候私奔是大事,那就是打祖宗的臉。”聽着我問,婦女接着講述了起來。

    童麗跟張果子私奔以後,童麗的爹感覺沒臉見人,幾次尋死,都被人給救了下來,一股子急火,大病了一場,差點沒見了閻王。

    本來這事就過去了,村子裏的人在背後議論議論時間久了,也就把這兩個人給淡忘了。

    可就在這件事情過去四五年的一天裏,童麗蓬頭散發一臉消瘦的,跪倒在自己家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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