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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村子裏的外來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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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爲這五天挺關鍵的,七太公和二愣子都沒回去,而是在村子裏住下。

    也不知道七太公是怎麼想的,哪兒不住偏偏住我家,還指定了要睡我的房間。

    我不是很高興,但我爹和我娘興奮的和過年似的,爲啥?因爲這七太公就是一活菩薩啊,他在誰家,那家肯定不會出事。

    不過我可不這麼想,我覺得七太公是有目的的,從他在大慶叔家裏見到我之後,就一直用一種很怪異的見光看着我,可卻什麼都不說。

    晚上我跟二愣子睡一塊兒,就聊起了今天的事兒。

    “愣子哥,你知不知道爲啥七太公不讓我喝那雄黃酒啊?”我盤腿坐在牀上,瞪大眼睛疑惑地看他。

    二愣子本來已經躺下都快要睡着了,見我這麼問,他鬼鬼祟祟,探頭探腦的朝着七太公房間看了看,用蚊子般的聲音道:“你千萬不要和七太公說是我說給你聽的啊!”

    我一個勁的點頭,說愣子哥你告訴俺,俺一定不會告密的。

    “你還記得你們村子裏來的那個古怪的婆婆嗎?”二愣子壓低了聲音。

    我點頭說當然記得,後來就她突然就不見了。

    “俺告訴你,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她沒被大慶叔殺了,她其實啊,就藏在......”說到這,二愣子突然就不說了。

    我剛想問他,卻看到他臉色有些慘白,幾秒鐘過後都毫無血色了,他兩隻手掐着脖子說不出話,臉上的表情很是難看。

    到最後他甚至呼吸都有些喘不上。

    我嚇得就要跳下牀去喊人,可二愣子艱難的擡起一隻手拉着我的胳膊,不讓我出去。

    “愣子哥,你咋了,你別嚇唬俺,俺去喊七太公。”我慌急了,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

    他沒吭聲,可能是太過於痛苦說不了話,但卻死死的抓着我的胳膊不讓我下牀。

    過了大概兩分鐘,他慘白的臉色慢慢變得紅潤,呼吸也變得均勻了許多。

    “愣子哥,你到底咋了?”見他臉色恢復不少,我也沒那麼擔心了,但還是很着急。

    好半天他才長長的吐了口氣,輕咳好幾聲纔對我擺擺手說沒事,然後就睡下了。

    後邊不管我怎麼問,他都不說,弄得我心頭癢癢的。

    我想了一晚上想破腦門都想不通,我不能喝雄黃酒和那個老婆婆有什麼關聯,聽二愣子的口吻,她好像是藏在哪兒。

    這麼一想,我渾身更是發毛,躺在牀上,眼珠子一個勁的看着四周黑暗的角落,害怕突然一眨眼就看到一張鬼氣森森的臉。

    這一晚,我到凌晨4點才昏昏沉沉睡下。

    第二天一早,我是被二愣子火急火燎的叫醒。

    “愣子哥,咋了?還沒到中午呢,我再睡會兒。”我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看他。

    “別睡了,樁子回來之後把大慶叔放出來了!”

    “什麼!?”

    我當即跳了起來,就連臉都沒洗,隨便套上鞋就往大慶叔家跑。

    樁子是大慶叔的兒子,比我大幾歲,前些年被大慶叔送到縣城讀書去了,平時他也只有過年過節纔回來小住幾天。

    以前回來的時候牛氣個不行,穿着一條很是怪異的褲子,好像叫什麼喇叭褲,那褲腳寬大的都能罩住兩個人的腦袋,走起路來像把掃帚在掃地似的。

    在腰間掛着一個BB機,十句話有九句話都帶着:“你們村裏人啊!”說的好像自己不是在村子裏長大似的。

    久而久之也就沒人和他一起玩了。

    可沒想到樁子竟然回來了,估摸着是村長或者他舅張富國把家裏的噩耗告訴他。

    等我們趕到的時候,大慶叔家裏三圈外三圈的圍了很多人,屋子裏傳來乒乒乓乓砸東西的聲音。

    我剛進屋就看到樁子舉起一個榔頭在砸那大水缸,缸上邊的兩鯉魚也被摔在地上,失去了水分的魚一個勁的在地上跳躍。

    七太公吩咐二狗叔拿來的那隻大公雞脖子已經被砍斷,雞血撒了一地,看起來很是血腥。

       唯一沒變化的是大慶叔,已經被捆着,估摸着樁子見他爹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也不敢貿然解開牛繩。

    周圍的村民都在勸,讓樁子不要這麼做,會壞事的。

    “樁子,你聽二狗叔給你說,你這是要壞事的!”

    “是啊,樁子你在大城市剛回來你不懂,七太公說了這兩條鯉魚不能死的。”

    “趕緊的,趕緊的,在去抓倆條鯉魚過來放着。”

    “完了,這家張家村要完蛋了。”

    可不管出村子裏的人怎麼勸,怎麼罵樁子都不停手,甚至砸的更加起勁,像是泄憤似的。

    最後被說的煩了,樁子直接舉起一張凳子朝着家門口砸過去,還差點砸中人。

    “你們瞎嚷嚷什麼,真是一羣沒文化的二逼,有鬼有鬼,哪兒有鬼了!”樁子指着村民罵罵咧咧的:“我娘就是被人給害死的,你們不去找殺人兇手,在我家裝神弄鬼,一幫刁民,沒文化沒見識的刁民!”

    樁子這話一出,村子裏好些人都氣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對樁子說俺是沒文化,但你也是村子裏出來的!

    “沒文化就是沒文化,俺,俺個啥勁啊?是我,聽明白了嗎?大城市裏都叫我,不叫俺?我也不是樁子,這土裏吧唧的名字,我叫張成龍!”樁子不屑的朝地上吐了口口水。

    樁子的原名叫張大壯,是以前大慶叔求着七太公給樁子算好時辰,看着卦書研究了好些日子的。

    沒想到這樁子去了縣城幾年之後,不光看不起村子裏的人,還特麼的私自把名字給改了,改成啥張成龍?

    怪得不大慶叔肚子裏懷着準“龍胎”,估摸着就是這小子忘本害的。我心裏邪惡的想着。

    “成龍,你和一幫刁民說他們也不懂,和他們說這麼多幹嘛?”一個嬌滴滴的聲音隨之傳來。

    我隨着聲音的方向看去,這時我才注意到原來還有一個女人跟着樁子,不,現在應該叫張成龍了,一起回來的。

    這女人長得挺好看,身材也好,只是穿的有些奇奇怪怪的,身上穿着破洞的衣服,腰上的肉都露出來了,下身穿着一條牛仔短褲,那褲子短的都快要看到屁股蛋了。

    兩條白花花的大腿很是扎眼,她臉上畫得白白的,嘴巴紅紅的,和貼在牆上海報裏的那些大明星一樣。

    這張家村外人來的很少,而且村子裏的女人都一個個五大三粗,沒辦法,要下地幹活啊。

    那皮膚那能和這女人水靈靈的皮膚相比?而且還都不化妝的。這就是大城市的女人啊!

    一時間我都有些看傻眼了,盯着那個女的猛看。

    那女人像是感應到我的目光,扭過頭看了我一眼,眼裏滿是鄙視,哼了一聲,挽住了張成龍的胳膊,那小嘴翹得高高的。

    張成龍自然也注意到了我的目光,高傲的擡起頭顱,粗魯的一首摟在那那女人的腰上,道:“嬌嬌,有些人啊,就是啦蛤蟆想喫天鵝肉!”

    他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我知道他說的是我,弄得我臉瞬間紅透半邊天,羞愧的低下頭。

    但眼睛還是時不時撇向那個女人,我都覺得自己有點賤骨頭。

    “他們在這裏臭烘烘的,還是讓他們走吧,爲了來這破地方做了一天的車,我都累壞了。”那女人把腦袋依偎在張成龍的肩膀處。

    “好了好了。你們該去哪兒涼快就到哪兒涼快去,我們要睡覺了!”說完張成龍揮着雙手不斷的把村民往外趕。

    然後砰的一聲把門給關上。

    外邊的村民氣得不行,各個都破口大罵張成龍真的是變了,去了大城市就忘本。他家裏出這事也是活該。

    “柱子你咋了?還不走?”二愣子看着我站着不動,把手放在我前邊晃了晃。

    我瞬間回過神來,怕二愣子看出我的異樣,趕緊岔開話題,“愣子哥,他們今晚要睡在裏邊?”

    自從七太公在裏邊佈置好陣法之後,裏邊就沒在住過人,都怕出事。更別說現在張成龍把裏邊都砸了一遍。

    “你們管他們呢,愛咋咋地,我看他們今晚準出事!”二愣子朝着門口狠狠的吐了口唾沫,呸了聲,“忘本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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