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條裏的內容很簡單,只有一行字,是我在熟悉不過的字。
雖然我文化不高,看不懂太複雜的文字,但這幾個字卻像是刺青一樣深深的烙在了我的腦子裏。
“望殘月、血洗潭,鯉魚潛水、百鬼擡!”
這是二狗叔給我們的線索,也是我們這一次出來的目的。
可這句話除了張家村的人並沒有人知道啊,除了我和二愣子,還有張靜。
就連二愣子的叔叔水富,我們都沒有來得及告訴,畢竟那段時間正好出了項古的事情,也不方便在麻煩他。
至於蔣小子我也沒說,之前對他是不夠信任,現在是忘了。
那就是說排除張家村的人,只有我和二愣子、張靜知道這句話。
二愣子死了,張靜還在醫院昏迷不醒。張家村的人也因爲有詛咒不可能出村子,那這句話爲什麼會寫在紙條上?
這個服務員有問題!
想到着我追了出去,可跑到外邊的時候哪裏還見得到這服務員的身影?
問了老闆說剛纔那個服務員在哪兒,老闆一臉懵逼說沒有這個人,而且也沒有人走進我們的包廂。
因爲我們的包廂就在老闆櫃檯旁邊,所以老闆很是肯定的說沒有人進去過!
沒有人進去過?這怎麼可能呢?
如果說我一個人出現幻覺就算了,問題是現在有三個人看到,紙條現在還在我的手裏呢!
“柱子,你怎麼了?”見我失魂落魄的回來,蔣才勳和園妹兒都圍了過來。
我沒吭聲,低着頭看着紙條,一杯接一杯的喝着啤酒,腦子裏亂得要命。
這個紙條到底是誰寫的,是那個女服務員嗎?她爲什麼知道這件事情?
我敢百分之百的保證,這個女服務員我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一個女人我要是見到我鐵定不會忘記的。
一口氣喝完整瓶啤酒之後,我才緩緩開口,用盡量平靜的語氣講完整件事。
蔣才勳還好一些,可園妹兒聽了之後嚇得臉色煞白。
貼別是聽到之前進來的那個女服務員有可能不是人之後,更是嚇得緊緊的拉着蔣才勳的胳膊身子赫赫發抖。
“你準備怎麼辦呢?”蔣才勳沉吟着問,“她給你這張紙條是想告訴你什麼嗎?”
我苦笑一聲,說我要是知道還用得着這麼苦惱嗎?
“也是!”他點頭,不好意思的看着我,“只能怪我沒用,如果我真的會算命,說不定能幫上你的忙!可惜我除了能看到鬼以外,什麼都做不到。”
我對着他擺擺手:“總之我是沒辦法,現在只能乾等着,不過我有預感,這張紙條上的字是想告訴我什麼。”
“望殘月、血洗潭......血洗潭,怎麼這麼熟悉呢?”就在我和蔣才勳頭疼的時候,園妹兒拿着那紙條輕聲的嘀咕着。
我們聽到了也沒有多在意。
誰知道園妹兒突然站起身,聲音提高了好幾個分貝,“龍門!這是龍門!”
什麼龍門?我皺着眉頭看向她,這丫頭怎麼突然說道龍門了?
“園妹兒,你沒事吧?是不是剛纔被嚇着了?”蔣才勳拉了拉園妹兒的手,想把她拉下來坐下。
誰知道園妹兒一把掙脫開他的手,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望殘月、血洗潭,這是龍門!沒錯!就是龍門!!!”
“什麼!”
“園妹兒你說什麼!”
我和蔣才勳異口同聲的問。
園妹兒說龍門曾經流傳過一個老鼠精的串傳說。
我和蔣才勳點頭,說那哥傳說我們也聽說,而且這一次見到小芳身上的事之後,我相信那個傳說極其有可能是真的。
“不是有可能,是真的!!!”園妹兒一臉嚴肅的看着我們。“所以我看到這紙條上前邊兩句話的時候我就覺得好奇,突然就想到了龍門。”
“這跟龍門有什麼關係嗎?”還沒等園妹兒說完,蔣才勳就插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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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關係大了!”園妹兒點頭。
“那你倒是快點說啊!”蔣才勳不斷的催促。
“我剛說一句你就打斷一句,這讓我怎麼說啊!”園妹兒小臉滿是委屈。
“閉嘴!”我吼了一聲。
這一聲自然不是對園妹兒說的。我狠狠的瞪了蔣才勳一眼,“再插嘴就把你趕出去!”
這件事情對我來說太重要了,好不容易有了線索這蔣才勳一個勁的瞎比比,我真想把他一腳踹出去。
蔣才勳噢了一聲,很是委屈的低着頭悶聲喝酒,嘴裏不斷的嘀咕。
我也懶得搭理他,這傢伙就是這個性格。
“你接着說!”我給園妹兒倒了杯果汁。
她點點頭,說龍門在在發生慘案的那一夜,她也在,而且是親眼看到了。
她說那一年她才幾歲,和家裏邊的人從外婆家回來,可剛到龍門就變天了。
之前還萬里晴空太陽很大,可不到兩秒鐘黑雲就完全把整個天空給遮蓋住,怪異的是那片烏雲的範圍只在龍門那一片區局。
不過園妹兒的父母也沒有起意,畢竟這種天氣雖然少見,但也再平常不過。
有時候自家地盤下暴雨,隔壁不到兩米的陽臺上卻在曬穀子。
如果說之前的不算什麼,但之後他們看到的就已經是人間地獄了。
園妹兒說到這兒時頓了頓,喝了兩口果汁才接着往下說。
她說當時年幼雖然記得不是很清楚,可是那一晚給她的影印象太深了。
記得在她們就要走過龍門的時候卻聽到一聲慘叫。
緊接着看到無數的老鼠在一隻大老鼠的指揮下撲向龍門。
園妹兒她們一家全都嚇得不敢吭聲,想要跑卻沒有力氣。可那羣老鼠像是沒有看到她們似的,就算是從她們腳下跑過都沒有傷害她們。
緊接着村子裏的慘叫聲越來越響,雨也下的越來越大。
園妹兒一家人親眼看到無數的人從村子裏跑出來,在那些人的後邊有無數的老鼠在追趕。
人和成千上萬的老鼠扭打在一起,可剛踩死兩隻卻又被後邊撲上來的老鼠給要的遍體鱗傷。
人剛倒下就被密密麻麻的老鼠覆蓋住,只能聽到那無助和絕望的慘叫。
園妹兒說當時龍門,也就是牌坊前有一條小河,是那個開發商把地下河挖通的,說是要弄得像是故宮前的護城河一樣,只可惜剛挖好,就出了這事。
人們絕望了,不管是老的小的,全都被老鼠咬死,就連一些想要潛入水底躲過一劫的人也死了。
老鼠水性雖然不是很好,但它們數量多,而且悍不畏死,就要死也要咬上一口。
那一條原本有些泛黃的河水瞬間被血水給染得通紅。
園妹兒一家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村民們一個接一個的慘死在老鼠的嘴下。無能爲力。
也不敢有任何的想法。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慘叫聲停止了,陸地上全都是人和老鼠的屍體,河面上也飄滿了各種慘狀的屍體,有的人被老鼠咬開了肚皮,腸子都流出來了。
有的是被鼠羣咬的只剩下骨頭。
園妹兒悽慘的說,當時那個場面實在是太慘烈了,簡直就是修羅地獄。
在所有人都死了以後。那羣老鼠像是軍隊一樣很有秩序的聽着那隻最大的老鼠指揮,對着天上的一輪殘月鞠躬,然後快速的離開了龍門。
見到老鼠羣都走了。園妹兒一家人全都嚇得癱倒在地,飛快的往自己家裏趕。
就因爲看到這件事,園妹兒當時還大病了一場,高燒燒了三天,差點燒成了白癡。
這件事情也被政府給壓了下來,說是山洪暴發死了很多人,至於龍門前的那條沒完工的護城河也被填了,畢竟屍體實在是太多,爲了掩人耳目直接就用土填滿。
原來龍門的事情真的是真的!
我和蔣才勳聽完長長的吐了口氣,感覺背後都溼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