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蛇,你叫什麼名字?算了算了,還是我幫你取一個吧?看你這麼白,我就叫你小白好了!”
“看樣子小白你很喜歡你的名字啊!”
“小白,要是我是條公蛇就娶你做媳婦,哈哈!”
“小白,我要走了。你放心,我會回來看你的,一定要等我哈!”
以前的一幕幕猶如立體電影一般在我眼前不斷的回放。
“你......你真的是那條白蛇!”我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蛇女,不對,應該是白淺靜。
我怎麼都想不到這女人真的是十幾年前在山洞裏遇到的那條小白蛇。
她變成人了,她真的變成了一個美得冒泡的大美人!
難怪以前我翻看她肚皮的時候,她氣的都不跟我說話。
嘿,沒想到那麼小就把人家的隱私看光了,雖然它當時是條蛇,可怎麼說也是條母蛇啊!
猛地,我腦子裏又想起了以前說過的那句話,“小白,要是我是條公蛇就娶你做媳婦!”
雖然我不是條公蛇,可我是個男人啊!
蛇女見我笑的很是齷蹉,微微一愣估計也和我想到了同一個地方,嬌羞的瞪了我一眼。
“那我現在是叫你小白還是淺靜?”我握住她的手,柔聲問。
被我的大手握住,她身子猛地一顫,臉紅到了耳朵根子。以前我不知道她的身份,抱一抱也沒有什麼。
可現在我既然知道了,這關係......
她微微用力向掙脫開,見我捏的緊,也就任由我抓着,偏過腦袋有些不敢和我對視,小嘴微張,道:“別人都叫我淺靜!”
我愣了下,有些失落。
她這話的意思很含蓄,那就是說我們和以前不一樣了,不叫小白叫淺靜,那是有很大區別的。
這是不是說明她忘記,或者說不願意提起以前的事情了?
可她下一秒又冒出了一句:“不過我還是喜歡你叫我小白!”
她這一句話說的很小聲,比蚊子的叫聲大不了多少,要不是我就坐在旁邊還真聽不到。
我渾身一顫,感覺一股電流佈滿全身,毛孔都鬆開了。
她這話什麼意思傻子都能看得出來。
我嘿嘿一笑,剛要開口,她卻用力的捏了下我的手心,對着我甜甜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她還是她。
還是那條小白蛇,雖然化成人,可依舊是小白。
而我也終於知道她爲什麼會靠近我,爲什麼會一直救我,把最爲珍貴的內丹給我了。
原來這一切都是一個“緣”字!
如果當年我不是掉進那個山洞,不是在聽到聲音好奇的出去看,而是轉身就跑,那麼我們就不會相遇,也不會有這麼多的是是非非了。
......
到張家村的時候已經半夜。
夜晚小山村格外寂靜,只聽得見鳥飛過時撲棱翅膀的聲音。
一輪圓月從天邊蹦出,像一隻銀盤掛在天邊。
皎潔的月光從這隻銀盤抖出,撒在鬆軟的鄉間小路上,與地上燈光交相輝映,整個鄉村顯得格外寧靜、清幽......還有死氣!!!
我們還沒走進張家村就能被一股股濃重的死氣包圍着。
這裏又不是戰場,爲什麼會有這重的死氣,難不成......
“村子裏出事了!”我心裏一驚,也來不及多想,拔腿向村子裏跑去。
沒有狗叫,也沒有那震天的呼嚕聲。家家戶戶的都緊閉着門。
我隨便找了一戶距離我最近的屋子,剛擡起手拍門,沒想到這門竟然被我輕輕一推就推開了。
屋子裏黑漆漆的沒有一絲燈光。
我啪的一下打開手電筒,慘白色的光線瞬間照亮了屋子的一切。
到處都是蜘蛛網,昏沉佈滿了每一個角落,傢俱沒有被人翻過的痕跡,看的出來沒有打鬥。
“三叔,三叔!”我也顧不上許多,大聲喊了起來。
這一間屋子是三叔的家。
三叔是我爸的一個表親,這人平時好酒,每天都喝的醉醺醺的,那震天響的呼嚕聲在村頭都能聽不到。
可現在屋子裏卻一丁點聲音也沒
有。
這都半夜了,村子裏的人都習慣早睡,不可能沒人在家啊。
我又去推開臥室門,沒人!接連推開幾個門都一樣,一個人影都沒見到。
杯子還整整齊齊的放在牀上。
“柱子,不用早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屋子裏很久沒人住了!而且是臨時出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了!”蛇女走到我身旁輕聲道。
“你這麼知道他是臨時出去的?”我有些疑惑。
蛇女沒回答,而是指了指飯桌。
這時我才注意到,在飯桌上放着一碗沒喫完的米飯,和兩碟菜。
飯應該是放久了的緣故,已經有些黃的反黑,菜上也有一些小蟲子爬來爬去的。
飯還沒喫完就出去了?什麼事情這麼緊急?我皺着眉頭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頭緒。
“算了,我們去別家看看吧,說不定只是這家的主人臨時有事情出去了!”蔣才勳拍拍我的肩膀輕聲道。
至於張靜,還是雙眼木訥的站在蔣才勳身旁,像個木頭人一般。
我點點頭,心裏異常的沉重。
真的是這樣嗎?可是爲什麼村子裏會有這麼重的死氣。
這是死氣啊,只有死人才有的,只有戰場上死了太多太多的人才會有的。
就像張家村後山破龍窟旁邊的那一片地就充滿了死氣,那是以前古時候梁王戰場拼殺後留下來的,雖然過去了上千年,可那一片地依舊是寸草不生,就連蟲子都沒有。
帶着沉重的心情,我一家家的推開門,還是一樣。
屋子裏佈滿了灰塵,有幾家也和三叔家一樣是飯喫到半就離開的。
也有睡覺到一半就離開的。
“二狗叔。”
“三嬸!”
“菜伯......”
村子裏不斷的傳來我帶着哭腔的喊着,沒有人迴應,只有我的聲音在夜空中不斷的迴響。
張家村的人都去哪了?爲什麼一個人都不見。
還有,每家每戶的家禽也不見了。
也就是說張家村沒有活着的生命存在!!!
站在家門前,我鼓起了好幾次的勇氣都沒能把家門給推開。
我害怕,害怕家裏的人也像是村子裏的人一樣全都消失了。我明知道這是一定的,要不然我這麼大的叫聲早就把家裏人都吵醒了。
可沒有親眼看到,心中總還是會有那一絲絲的希望。
“進去吧,該要面對的還是要面對!”蛇女微微嘆了口氣。
我扭頭怔怔的看着她。
“有我呢!”她用力的捏了下我的手掌,彷彿在給我打氣。
呼呼!我深吸兩口氣,緩緩的推開家門。
家裏死一般的寧靜,和之前我推開的那幾戶人家沒有什麼區別。
當面對現實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是如此的脆弱,張開嘴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雙腿像是在地上紮了根,一步都挪不動。
看到我這失魂落魄的樣子,蛇女扶着我在凳子上坐下。蔣才勳也滿屋子的去找人。
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回來全都變了。
我還記得當時我和二愣子還有張靜出村的時候,整個村子的老老少少都圍在我們的身旁送我們。
臨行前的一晚,娘還有大哥,大姐都在給我收拾行囊,那一句句叮囑我的話彷彿還在耳邊響起——
“小弟,這一去不知道要去多久,這是大姐在縣城給你買的格子衣,現在天氣正熱可以穿上,另外一包是冬天裏穿的,你一定要及時換,不要鬧出毛病讓我們爲你擔心!”
“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不要讓我和娘還有大哥擔心,聽明白了嗎?有空就往家裏寄信讓我們知道你過得好不好!”
“這些錢是大姐打工的時候存下來的,你要收好,在路上不要委屈自己!”
“兒子,我相信你!”
“柱子,這是娘給你求來的平安福,來,掛上!”
想到家裏人叮囑我的那些話,我鼻子一酸,眼淚差點就掉下來了。
娘,爹,大哥,大姐。你們到底去哪兒了?
柱子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