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臉上這纔多了一絲希望,連屠熊和屠豹也鬆了一口氣。
“歇着吧,恢復體力,萬一出點什麼事,準備拼命”屠豹難得說了一句人話,貼着牆根坐下來。
衆人都儘量聚攏在一塊,手電只開了一把,節省光源,不管之前有什麼矛盾,現在是同舟共濟之時。
時間在等待中一點點流逝,我不斷的看着時間,越接近天黑心底越下沉。
下午三點
四點
六點
晚上八點
十點
眼看着午夜子時將近,大門依舊沒有變化。
人羣好不容易鼓起來的希望又涼了下去,曹楠不甘心,打着手電再次在大門附近仔細摸索,希望找到什麼線索。但結果一無所獲,氣的他朝大門狠狠的踢了一腳,垂頭喪氣的又坐了回來。
我本想安慰他兩句的,結果發現他身體猛的一僵,急忙捂住了嘴,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白。
我被他突然的動作嚇了一大跳,急道:“怎麼了”
“沒沒什麼。”曹楠急忙搖頭,衝我遞了一個危險的顏色,示意我別說話。
我莫名其妙,急忙左右張望,卻沒有發現可值得警惕的東西。曹楠艱難的嚥下一口唾沫,暗暗伸出手在我大腿上寫到:多了一個人
我心臟一抽,點檢了一下人數,只覺感覺一股寒氣從屁股底下直衝腦門,渾身如墜冰窟,比之前點數的時候多了一個,十五個。
之前遭遇蛇羣追擊,是我、曹楠、劉二龍殿後,根本沒有第十五個人。
這說明什麼
有一個人不是人
髒東西混進來了
劉二龍見我和曹楠面色有異,正要開口,被我用眼神制止了,然後我學曹楠,在他腿上寫下同樣的字,劉二龍點檢了一下人頭,嚇的急忙捂住了嘴。
這時我們對面屠豹和屠熊似乎也反應過來了,皆是臉色大變。
詭異的是五個人知道卻沒人點出來。不是不能,而是不敢,天知道點出來的那個人會是什麼下場。
時間就在詭異的互相用眼神交流中對過,我和曹楠不自覺看向剩餘的那個九個人,想分辨出哪個的是最後出現的。
但結果一無所獲,根本不記得誰是誰,曹楠看了我一眼,也緩緩搖頭,同樣不知道是哪個。
“要命”我心裏發寒,等援救就已經更難受了,結果人堆裏面還混進來一個髒東西。
更無法理解的是,它混進來幹什麼
“咦,怎麼多了一個人”就在這時,終於有除我們五人之外的人發現了異常,而且還說了出來。
這一說,人羣互相點了一下人數,頓時就炸鍋了。
“臥槽,別嚇老子”
“有鬼混進來了”
“誰”
“誰最後進來的,多出來的是誰”
“媽呀,要命”
“”
呼啦一下,人羣散了開去,互相警惕身邊的人,驚懼異常;沒有任何一個人敢挨着別人。甚至很多腰間有刀子的人還掏出了刀子,凝神戒備,氣氛一下緊張到了極點。
“大家安靜,不要慌”
我急忙大喝一聲,這時候必須站出來了,否則一旦有人承受不住攻擊別人的話,就會發生營嘯,衆人互相殺戮攻擊,場面就徹底亂了。
這聲大喝起了作用,衆人靠着牆,警惕的注視着周邊的人。
“有沒有人誰能辨別最後加入的是誰,在我們點人頭之後。”我試着問,如果能有兩個以上的人同時指證,估計就八九不離十。
衆人一擁而上,就算幹不過那個
鬼,陽氣一衝也能把它趕跑。
可衆人面面相覷,都搖搖頭,倒是有一個人指着另外一個說像,但被指的人立刻反駁,又沒有第二個人幫腔,場面一時僵持住了。
我微微皺眉,像是沒有用的,必須確定纔行
難就難在這裏,大家分儘管互相認識,但逃跑的時候如喪家之犬,腦子都嚇抽了,誰還有功夫去注意同伴
就算能確定其中幾個,也沒有多大用,因爲鬼只有一個,是化作熟人的樣子混進來的。
“這樣,聽我的。”這時候曹楠站了出來,點了我、劉二龍還有屠豹屠熊道:“我們五個人肯定不是最後面加入的,你們大家都看的見,對不對”
剩餘的十個人點點頭,都同意,因爲我們五人差點打起來,再顯眼不過。
“好,那先就剩十個人,我們點人頭,每一個人只點一個你最確定他不是後來加入的,一個個排除。”曹楠道。
衆人點點頭,於是我們五人先點,結果點了同樣的辨識度最高的兩個人。剩餘八個,然後點到的人接着點,直到剩餘一個混混,那人不高不矮票不胖不瘦,沒有任何特徵,孤零零的站在那。
“我靠,不是我”混混驚恐大叫。
“好像真不是他”立刻有人幫腔,而且還不止一個。
我和曹楠對視一眼,完
這方法不行
人在緊張的情況下,記憶和辨別能力根本不可靠,腦子都嚇抽的了;只要其中有一個人點錯,那就全錯。最後剩下的一定是沒有辨識度的人。
“放血,有血的就是人,沒血的就是鬼”屠豹站了出來,提議道。。
我和曹楠點點頭,這種辦法值得一試。於是人羣爲了證明自己,一個接一個的割破皮膚驗血,但讓我們絕望的是,所有人割了一遍,都有血。
這下沒人知道該怎麼辦了,根本就辨別不出來,人羣面面相覷,氣氛凝固了。
“會不會是之前點錯了”有人小聲問。
曹楠搖頭:“應該不至於的,我點了兩次,都是十四個。”
“我也點了十四個。”屠豹道,說完看向我。
“十四個”我道。
“或許太黑了,兩個擠一塊沒看清”又有人說道。
沒有人接話了,這種可能有,但不大,畢竟前前後後數了四遍都是十四個,而且還是從兩個不同方向。
“都安靜一下吧,或許真是數錯了。”劉二龍開口道。
這話一出口,衆人不管信不信,都鬆了一口氣。
“把刀子都收起來,這東西只能殺人,對鬼沒用。”我見此,順勢說道,眼下驗不出誰是髒東西變的,那就先緩和下來。緊張的結果是髒東西還沒害人,自己先互相殺戮起來了。
同時我也暗暗心驚,黃毛告訴過我,說驗一個人是不是鬼,可以捅一刀試試,有血就是人,沒血就是鬼。
但這不是百分之百絕對,有些厲害的鬼就不行,它的幻術非常厲害,捅一刀照樣出血,逼真到人根本分不清。
換而言之,這個混進來的東西很厲害,常規的方法根本驗不出來。
人羣雖然把刀子收了起來,但卻依然警惕着身邊的所有人,沒有人敢放鬆。
我、曹楠、劉二龍也胖旁邊移了一點,遠離那十個人,屠熊屠豹更加直接,把旁邊有嫌疑的兩個人趕走。
氣氛就這樣僵持着,時間一點點過,很快翻過午夜,衆人你盯着我我盯着他,別說閉眼休息,連眨眼都十分警惕。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會被活活耗死”我開口道,人在緊張的狀態下體力和精神消耗特別大,甚至會出現幻覺,到時候根本不用鬼出手,人活生生就累垮了。
“你想怎麼做”屠豹問,顯然他也挺不住了。
我想了一下,道:“這樣,十五個人自由分成三組,每組五個人,互相輪流休息,保持一組人站崗,站崗的人必須盯緊所有人,一有不對就喊醒大家,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