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行”曹楠率先附和我。
屠豹和屠熊交流了一個眼神,也都點點頭,人羣有了帶動,沒有不同意見。於是衆人開始自由分組,爲了保險起見,我、曹楠、劉二龍都分開。
屠豹和屠熊兩個人很雞賊,選在我醒這的時間同時睡覺,顯然他們瞭解我,知道我遭遇了很多詭事,最保險。
分組以後,我帶着四人先值守,其餘的人各自休息。或許是這樣的安排讓衆人中算可以稍微放鬆一點,很快便有人睡着了,之前又驚又怕,衆人耗的都不行了。
第一班平安無事,凌晨兩點半,我叫醒曹楠替班,也睡下了。
我躺下,本以爲自己應該睡不着的,結果一下睡過去了,但卻很不安穩,恍恍惚惚總聽到一個聲音在呼喚我,不真實,是男是女都辨不清,就像來自遠天的歌,無比飄渺。
而且還反覆夢到一個帶拱門的甬道,呼喚的聲音好像就是從裏面傳出來。
這個夢很長,做的我很累,都想醒了,但卻如夢魘一般根本睜不開眼睛。
“死人了,有人死了”
突然,一聲竭斯底裏的大喊將我從驚醒,一睜眼就看到曹楠略帶驚恐的臉,道:“磊子醒醒,出事了”
我一下坐了起來,頓時一股濃濃的血腥味撲鼻而來;扭過頭一看,嚇的寒魂大冒。人羣中間躺着一具渾身是血的屍體,頭和四肢都不見了,血流了一地。
更恐怖的是,皮也沒了
整張人皮都被剝走了,乾乾淨淨,體表的毛細血管涌出來的血如同露滴一樣不滿全身,看的人直犯密集恐懼症
“媽呀”
“鬼殺了人了,鬼殺人了”
“臥槽,臥槽”
“腦袋沒了,皮也被剝了”
“”
越來越多的人醒過來,都被這血淋淋的一幕嚇的大喊大叫,使勁的往後面躲,靠的最近的兩個人更是嚇的精神失常,尿都出來了。
我天靈蓋突突的直冒冷氣,這一幕太有視覺衝擊力了,一般人真的承受不了。
這手段,赫然和剝皮鬼虐殺四個盜墓男手下如出一轍,而且更加殘忍,連腦袋和四肢都都沒了,只剩下光身子的人棍。
衆人的恐懼被推上了最高潮,一個護林員崩潰,起身狂叫着衝進黑漆漆的甬道。
“笨蛋,回來”
我大驚,急忙喊他,但根本來不及,一眨眼就消失不見;無奈,我只得先鎮撫現場的衆人,大吼:“都給老子安靜,閉嘴”
恐懼的時候最需要有人喝止,這一聲吼我使盡全力,聲浪滾滾,人羣聲音頓時小了下去,屁滾尿流的縮到一塊,儘可能離那具血淋淋的半截血屍遠一點。
“點一下還有多少人”屠豹也大喊一聲站了出來,這時候我一個人根本鎮不住場面了。
不用他說,我早就開始點人數了,一數心裏一涼,十三個
剛纔跑了一個,加上屍體和地上被虐殺的倒黴蛋,一個沒少。
鬼還在
而且更恐怖的是,地上的屍體腦袋、四肢、人皮都不見了,根本無法辨認。
也就是說,那具血屍可以是我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人
而原來那個人被鬼替代
之前還可以肯定屠熊屠豹、我、曹楠、劉二龍五個人不是鬼,但現在不能了。因爲鬼可以殺掉我們五人當中的任何一個,然後變成他的樣子,反正血屍已無法辨認。
這情況比之前還要糟糕,之前至少能確定一部分人,現在誰也不能確定了。
人人自危
果不其然,曹楠和劉二龍看向我的眼神就帶了一絲警惕,他們擔心被殺的那個人是我,然後鬼變成了我的樣子。同樣我看着曹楠和劉二龍也一樣心有疑慮
,這個時候根本沒有任何信任可言,事實就是這樣。
不光我們,就連屠豹和屠熊兩兄弟都不自覺分開一步,也互相猜疑了。
一具無法辨認的血屍,讓所有人都失去信任,情況糟糕的不能再糟糕
“好了大家不要再猜了,誰都可能是,但誰也無法確定誰是誰不是。”我嚥了一口唾沫,硬着頭皮繼續主持,道:“最後一班值崗的人舉手。”
人羣面面相視,五個人緩緩舉起了手,包括劉二龍和屠豹。
“當時發生了什麼,爲什麼鬼殺人的時候你們沒報警”我立刻質問,明明分了組值守的,足足五個人十隻眼睛,怎麼會給鬼殺人的時間。
“我我睡着了,沒看見。”其中一個人顫顫巍巍的說道。
我看向劉二龍,劉二龍嚥了口唾沫道:“我也睡着了,莫名其妙的就睡着了。”
“別看,我也睡着了”屠豹咬着牙。最後剩餘的兩人也都說睡着了,而且是在很清醒的時候突然睡着的,沒有任何徵兆。
我不禁絕望,完了,又找不出來了
鬼行兇天衣無縫,根本沒有任何線索。它是在玩我們,他能把一具屍體的皮剝了,就能把我們所有人都殺了,但它沒有,而是用血屍來製造恐慌,它自己也沒有離開,依然混在人羣裏面。
血屍的血還沒凝固,顯然是剛剛行兇完畢,就在剛纔,有一個倒黴蛋被肢解剝皮,恐怖至極厄運下一刻就可能降臨到任何一個人頭上。
“我們往裏面走吧,找到帶頭老大,不能呆在這裏了。”有人戰戰兢兢的提議,被嚇破了膽。
這提議一出,立刻有不少人附和。
“那蛇冢怎麼過”曹楠反問,道:“這裏一次死一個,那裏可是一次死一大半。”
我看了曹楠一眼,“蛇冢”這個名字兩次從他嘴裏說出來,感覺怪怪的;這種名字一般要懂行的人才能喊出來,尋常人哪知道那是什麼冢。
曹楠一問,提議的人不敢說話了,衆人也說不出反駁的理由。血屍慘歸慘,但到底只是一個,昨天在蛇冢那是一次折損過半,死人效率完全不在一個等級上。
而且被蛇咬死慘狀也不亞於血屍。
我內心是不願離開的,因爲黃毛和胡來受到我的短信之後應該回來救我們,只是時間上無法把握。
衆人沉默,完全不知道怎麼辦了,人人自危。
不少人還是將目光投向我,因爲一直以來都是我在主持,雖然鬥不過那個鬼,但方法沒錯。
這種情況必須拿一個主意出來,想了想,我硬着頭皮道:“這樣,我們再等一天,如果救援沒到就往裏面走,看看還有沒有別的路,這裏雖然密閉,但空氣流通很好,應該有出口。”
我前面說的靠譜,後面純屬瞎扯,沒辦法,這時候衆人需要的只是一個方法,至於對不對可不可靠,已經不重要了。
“那就都別睡了,醒着”屠說道。
衆人默認,因爲沒有人能提出更好的辦法,救援到目前爲止依然是最大的希望。往裏面走只會越來越兇險,只能作爲最後的選項。
接着便是緊張兮兮的等待,時間一分一秒都顯得那麼漫長。一天就像過了一個世紀;好在衆人身上喫喝的東西還有,否則瞪着眼睛真要挺不住了。
時間再次推移到晚上,我看了一眼手機,八點。心裏漸漸發沉,兩天了,黃毛和胡來竟然都沒來,恐怕是出什麼意外。
之後是九點
十點
十一點
子時來臨
突然,我感覺一股非常強烈的睡意襲來,眼皮如同灌了鉛一般往下合,睜都睜不開。
我大驚,餘光一掃,驚恐的發現原本還睜着眼睛的衆人一個接一個倒下,昏睡在地。
這是鬼又要行兇了,不知道倒黴蛋會是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