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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看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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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爬起來一看,我驚訝的發現創可貼掉了一牀。再一看,自己身上那些被劃傷的傷口竟然全部結痂了。

    “這麼會?”

    我不解,這種速度明顯不對勁,劃傷的傷口第二天多少會有一點紅腫,一晚上就結痂,這復原速度太快了。

    我試着去揭痂,發現下面雖然還帶着血絲,但確實是硬殼了。

    “難道是紅衣女幫我恢復的?”

    我猜想道,上次她受了重傷來找我,把我吸的滿臉發黑、腳步虛浮,昨晚看到我受傷,所以也幫了我一下?

    想到這種可能,我頓時感覺怪怪的,自己一開始被她嚇的魂不附體,現在好像已經慢慢習慣了她的存在。

    ……

    搖了搖頭,我立刻起牀,此時已經是日上三竿了,那隻山魈兩天三夜沒喂,估計快要餓死了。

    我用礦泉水瓶裝了一點井水,騎摩托車去了廢磚窯,把埋在土裏的死泥鰍爛黃鱔挖出來一些,捏着鼻子走進去。

    結果令我大喫一驚的是,山魈的雞籠子旁邊散落了一堆碎骨頭,旁邊還有一個青色的瓜瓢,瓢裏面有水。

    赫然是被人餵過了!

    骨頭上的咬痕非常新鮮,裝水的瓜瓢也不是自己的,自己平常喂水用的是一個爛瓷碗。

    銀眼山魈看着我,驚恐的掙扎的起來,上竄小跳,一點都不像餓了兩天三夜的樣子。

    我不由一陣奇怪,誰喂的?

    黃毛還是曹楠?

    想了想我先給曹楠打電話,問是不是他來餵過銀眼山魈了,結果他說他一直在衛生院照顧他爹,沒來過。

    我又給黃毛打電話,結果他在網吧髒話連篇,壓根就沒認真聽我說話,顯然也不可能是他。

    我頓時警覺起來,難道除了我們三人之外,還有人知道銀眼山魈的存在?

    可知道歸知道,又爲什麼要幫我們喂?如果是某個法事行的人盯上山魈,完全可以把它帶走歸爲己有,還留在這幹嘛?

    事情很弔詭,因爲怎麼說都有點解釋不通。

    我立刻騎車回去,把黃毛從網吧裏面拖回店子,再把事情說了一遍。

    黃毛這才聽進去了,“你是說,有人給了銀眼山魈送喫送喝?”

    我點頭,說它活蹦亂跳的,完全不像兩天三夜沒喫沒喝的樣子。

    “那裝水的那個瓢你看了嗎,是青的還是乾的?”黃毛又問。

    我不明白他問那個做什麼,但還是回憶了一下,說:“瓜瓢是青的。”

    “這就有了。”黃毛打了個響指,道:“瓜瓢是青的,說明它是剛從瓜苗上摘下來的,結論只有一個,喫喝是那些山魈嘍囉給送的。”

    “你是說,是山上的山魈給他們的首領送的水和食物?”我大感意外,但黃毛的判斷有很有道理。

    瓢是一種叫瓢瓜的東西剖開曬乾製成的,專門用來舀水,在以前沒有塑料製品的年代,所有人都是用瓢來窯水的。

    而人用的瓢肯定是曬乾的,因爲不曬乾的話,沾上生水兩天就爛。

    可餵給銀眼山魈的瞟卻是青色的,過程完全可以想象了,山魈嘍囉們沒找到給山魈首領送水的工具,於是不知道從哪裏摘了一個瓢瓜破開,用來盛水。

    由此也可見,山魈卻是一種很聰明的東西。

    “可是,山魈羣不是被奴役了麼,銀眼山魈被驅逐,爲什麼還會給它送喫送喝?”我奇怪道,自己就是這點沒想通,纔會誤以爲送食的是人。

    “這是藕斷絲連,不是什麼壞事,說明銀眼山魈在羣體內還有一定的威嚴,只是不敢回山而已。”黃毛道,又說:“其實你可以想想,銀眼山魈雖然趴在你嬸孃背上吸人氣,但總歸要喫要喝的,這些年是誰在供應它,只能是下面的山魈嘍囉。”

    我深以爲然的點點頭,這就解釋通了。

    “那我以後是不是可以不用去餵它了?”我希冀着問,天天和那些死泥鰍臭黃鱔打交道,噁心不說,還費錢。

    “那可不行!”

    黃毛立刻直起身,道:“要馴服銀眼山魈,就必須讓它先熟悉你,你不去是絕對不行的,儘量不要讓那些山魈嘍囉代勞,否則它的野性不消,永遠都馴服不了。”

    我嘴角一扯,心說你嘴巴一張吧啦吧啦的,老子費錢不說還影響食慾。

    我不爽,便和黃毛拌了幾句嘴。

    就在這時,門口進來一人,風姿綽約,手上還提着一個籃子。

    我一看,頓時頗感意外,馮德亮的老婆,汪氏!

    昨天自己還在山上遭遇了馮德亮,今天汪氏也來了,還真是奇妙。

    汪氏衝我笑笑,看見我身邊的黃毛,有些不自然的樣子,道:“小磊,你在呢。”

    “是汪嬸啊,進來坐。”我走出去給她拉了一張椅子,道:“您來是有什麼事嗎?”

    “哦,我……就我不坐了,家裏還有點事兒。”她明顯有些侷促,走進來將籃子放在櫃檯上,說:“這不快七月半了麼,我做了些青團米果,有點多了,一個人喫不完,想着你身邊也沒個人,便帶了點過來給你嚐嚐。”

    “這……這怎麼好意思呢。”我頓時受寵若驚,同時也感覺怪怪的。

    米果算得上南方客家特產,是用米粉做成的團,因爲南方只產米不產麥,沒有面,只能用米粉。

    米果有兩種,一種是艾米果,一種是青團米果,艾米果是用陽春三月的艾葉柔和米粉蒸制的,用在清明節前蒸制;青團米果則是七月十五。

    這是一種風俗,但如果僅僅只是這樣,還不至於讓我感覺的怪怪的。真正的原因是這兩種米果還有另外一種作用——表達心意。

    以前,鄉下的女娃要是瞧上了誰家男子,就會送這兩樣東西表白,示意對方如果也有意思的話,可以上門提親了。

    千萬別笑話,鄉下女人不同於一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真遇到中意的男子,往往會比那些被動等待的大家閨秀主動不少。

    而大戶人家那些琴棋書畫高雅的東西她們也不會,展現自己賢惠的方式,就是做一手好米果。

    米果是一家人圍着桌子享用的東西,送米果的意思就是想和你成爲一家人。

    當然,現在這個時代已經不興這種方式了,顯得很土。

    但土歸土,說法和觀念卻還在!

    誰家女娃要是喜歡上哪個後生,人家就會笑話說小妮子偷偷給那個後生送米果了。

    所以纔會我才感覺怪怪的,這東西一般不輕易送生人,要是親人長輩之間送那倒沒什麼,可我和汪氏非親非故。

    “不用客氣,反正嬸子一個人也喫不完,你先忙着,嬸子先走了。”汪氏道,說完轉身欲走。

    “汪嬸等一下。”我急忙喊住她,道:“謝謝你的心意,這籃子要不我換下來你現在帶走吧。”

    儘管感覺怪怪的,但她一番好意,我也不好拒絕。

    “不急,你喫完了再還給我。”汪氏笑笑,說完就匆匆離開,看起來像逃一樣。

    ……

    “哎喲喲……嘖嘖嘖嘖嘖。”

    汪氏剛走,黃毛湊過來衝我擠眉弄眼,一臉猥瑣道:“這情義綿綿的,小子,你桃花運不錯呀。”

    我瞪了他一眼,道:“人家只是送了點喫的而已,瞎想什麼呀你?”

    “我瞎想?”

    黃毛不忿,道:“小子,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啊,她看上你了!”

    “沒完了是吧?”

    我怒了,開玩笑也得有個度,汪氏年紀比我大兩輪,哪跟哪呀?

    黃毛頓時一翻白眼,沒好氣道:“你丫的反應怎麼這麼遲鈍,她是想找你借種,笨蛋!”

    “什麼?!”我愣住了

    “嘖!”黃毛一幅你傻逼的樣子,“你還不明白,馮大牛在她身上耕耘了一個月都沒懷上,她這是轉移目標看上你了!”

    “我去!”

    我頓時驚的目瞪口呆,這算什麼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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