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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卑微的乞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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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打車回到了冷昕傑的別墅裏。

    “依依,回來了。”冷昕傑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看到我進來,立即放下了手中的報紙朝我親切地問道。

    “嗯,冷總這麼晚還沒睡呀。”我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來,關心地問。

    “不太晚,平常這個點也沒睡呢,再說了,你沒回來,我不放心。”冷昕傑笑了笑,望着我的臉:“依依,你不舒服嗎?”

    我知道自己的臉色特難看,這還是我在外面散了好久的步,平息了下心情呢,當下只是搖了下頭,抿了抿脣,問道:“冷總,明天我想請半天假,行嗎?”

    冷昕傑剛拿起報紙的手又放了下去,擡眸注視着我,輕聲問:“你是請假去民政局嗎?”

    我身子顫了下,知道瞞不過他,點頭承認了。

    “需要我陪同嗎?”他看着我的眸光深沉,溫柔,有種無法言說的憐惜。

    我低頭想了下,突然擡頭說道:“好,只是怕耽擱你的時間了。”

    冷昕傑沒想到我回答得如此爽快,臉上浮起了親切的笑意,搖頭溫言說道:“不,這對我沒有什麼影響的,只是擔心你的情緒。”

    “那就謝謝了。”我站起來,頭隱隱的疼:“我先上去睡覺了,明早見。”

    “好,明早見,好好休息。”冷昕傑溫聲說道,“晚安。”

    “晚安。”我轉身朝樓上走去。

    冷昕傑仍是站在背後注視着我,我聽到了低不可聞的嘆息聲。

    晚上,我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後來睡着了又做了一些稀奇古怪的夢,我竟然夢到妮妮哭着向我要爸爸。

    在夢裏,我的心很疼很疼。

    半夜醒來時,發現枕頭都是溼的。

    我坐起來怔神。

    突然,客廳裏傳來了極細小的聲音,那是女人的聲音。

    我吃了一驚,剛開始以爲是在做夢,可過了會兒後,那女人的聲音似乎越來越大了,還在哭泣着。

    我驚訝之下,下牀來,打開了房門,小心翼翼地走下了樓梯好幾步。

    客廳正沙發旁確實是個女人,穿着醬色風衣,搭配百摺裙,非常的優雅美麗。

    我把頭稍伸出去仔細看了看,竟然是盛司雨。

    只見她正半跪在冷昕傑面前,拉着他的手,哽咽着,非常的卑微可憐。“傑哥,原諒我這一次吧,那天是我暈頭了,不該做出傷害餘依的事來,可我那樣做也是因爲太愛你啊,從小我就喜歡着你,這麼多年,無論有多麼好條件的男人來追求我,我都拒絕了,只因爲,我心裏的那個人是你。”盛司雨含着眼淚,祈求着,“我爸爸媽媽最擔心的就是我的終身大事了,他們也盼着我們二人能夠走到一起,這對我們的

    家族事業也有幫助的,傑哥,清醒些吧,我們結婚會很幸福的。”

    她蹲在他的面前,小手握着男人的大手,瘦削柔弱,眼裏含着淚,楚楚可憐,那個模樣我想只要是個男人看了都會心疼和憐惜的。

    可冷昕傑始終坐在沙發上沉默着,任她如何哀求就是不發一言。

    “傑哥。”盛司雨叫着他的名字,滿是淚痕的臉溫柔無比地望着冷昕傑,那麼高傲美麗的女子在面對愛情時竟然會如此的卑微誠懇,讓我心生不忍之意。

    我從不曾如此卑微的乞求過愛情,但我能明白盛司雨此時內心的痛苦。就像我對許越,那天在許氏集團的慶典大會上,知道有人要讓他染上毒癮而毀掉他後,不管是在什麼狀況下我都是毫不猶豫地衝向了許越,哪怕是是刀山下火海我也不曾

    想過要退縮什麼。其實,那是女人對心儀男人的一種愛,發自內心的,對一個女人來說是多麼的難得,我想每個男人面對這樣的愛情時都應該好好珍惜的,因爲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很可能

    那是傾盡了所有熱情呵。

    可盛司雨卑微到塵埃的愛,終不能換來男人的心動。冷昕傑仍是安靜地坐着,平靜地看着她:“小雨,愛情是平等的,你不用再求我了,當你有一天被一個男人真正愛上時就會明白了,我們是並不合適的,我從沒有愛過你,

    請原諒我的實話實說,如果我現在因爲憐憫而答應了你,那是對你的不負責,將來也是不會幸福的,懂嗎?”這樣說着,冷昕傑一隻手摸了下她的秀髮,拉着她的手臂,“起來吧,坐下來,我們平等說話,在我心裏,你一直都是我最好的妹妹,我不可能與一個像妹妹一樣的女人結

    婚的。”

    盛司雨的臉瞬間慘白,冷昕傑拉她起來時,她身子搖晃了下虛弱得像要倒下去般。她在冷昕傑身旁坐下來的時候,我看到了她的臉,蒼白,憔悴,毫無精神,這與她剛回國那天時看到的那個漂亮女子相去甚遠,現在只剩下這個失意傷心的女人,卑微乞

    求愛情的女人。

    看到她,我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我和許越的愛情,也想到了夢鑰。

    曾幾何時夢鑰也是這樣卑微地乞求着許越,甚至不惜在他面前放下自尊解下衣服去請求男人要她。

    難道塵世間的女子爲了愛情一定要卑微到如此麼!

    須知男人都是犯賤的,女人越這樣,男人只會越瞧不起她,這樣是無法真正得到愛情的,就算是得到了這樣的愛情我也寧願不要。

    夢鑰與盛司雨最大的不同就是夢鑰能夠得到許越的憐憫,因爲她付出了。而盛司雨卻不能!

    女人一旦動了感情後真的特別傻,她們爲什麼就不能明白,哪怕是帶着自尊高傲地離開也好過這樣卑微的乞求呢。我應該值得慶幸,就算明天去民政局與許越拿了離婚證,就算我也痛苦難過,是絕對的弱勢方,但在面對着許越的感情時,我始終保持了那份自尊,不曾卑微到塵埃裏去

    。

    還在我想着時就聽到盛司雨在下面哭着哀求:“傑哥,我有什麼不好嗎?爲什麼你不愛我?告訴我,我改好嗎?只求你不要拋棄我了。”

    說到這兒,她將他的手放到了她的胸口上,痛哭流涕。“小雨,不是你不好,你已經足夠好了,是我不好,是我配不上你,懂嗎?真的,如果你嫁給我是不會幸福的,這樣不幸福的婚姻又何苦呢,對你也是極不公平的。”冷昕

    傑臉色有些煩燥了,但仍然在耐心解釋着。

    “不,傑哥,不是這樣的,你一定是愛上了你的祕書餘依,對嗎?你愛她,爲了她纔不要我的,是這樣嗎?”盛司雨的頭腦又發熱起來,一點不理智了,她執着地追問。

    我突然嘆息,女人啊女人,真的面對感情時不能聰明點嗎?要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最討厭的就是這點了,她卻還要如此去追問。

    試想想,就算冷昕傑真的喜歡上了我,他會正面回答她嗎?肯定不會。

    這樣問等於是白問,反而加速讓男人厭惡。果然就看到冷昕傑把手從她的手心裏抽了出來,一手捏着眉心,很不耐煩地說道:“小雨,話我已經解釋得很清楚了,不會再說第二遍,這麼晚了,你要麼回去,要麼留下

    在客房裏睡一晚再走。”

    這樣說着,他就要朝臥房裏走去。“不要這樣,傑哥,求你不要這樣對我,你說過了給我一次機會的,我爸媽都知道了,現在你突然完全拒絕了我,你要我怎麼去跟我爸媽說,你真的對我如此絕情嗎?”盛

    司雨突然追上去從背後抱住了冷昕傑,把臉埋在他背後痛哭。

    冷昕傑身子僵硬的站着,任由她哀哀欲泣,卻只是直直站着,沒有一點動靜。

    他沉默着,面對她的哭聲不安慰也不回答。

    這是一種可怕的冷靜,一個男人一旦到了這一步,只能說明他早就心意已決了!

    因此,任憑盛司雨如何哭泣,冷昕傑始終沒有鬆口。

    盛司雨在男人的漠視沉默中把持不住了,全身都在顫抖着,仍然在做最後的掙扎。“傑哥,我那麼美麗高貴一點也不會比你那個餘依差,你爲什麼就不願意正眼看我,接受我呢,那個餘依有什麼好,離過兩次婚,還要帶着個孩子,你們男人的眼睛都有問

    題嗎?”她號啕大哭,像個潑婦般數落着我,沒有半點的斯文與高貴了。

    冷昕傑面色暗沉地站着,她罵我時,他握緊了拳頭,可最後鬆開了,沒有與她計較,但臉色卻更加陰沉得可怕了。

    盛司雨無可奈何之下只好抱着他痛哭,聲嘶力竭地喊,像個怨婦般,最後她哭累了,渾身伏在他的背後,軟得沒有一絲力氣。冷昕傑掰開她的手指,把她扶到了沙發上,臉上是淡漠琉璃的微笑,撫摸了下她的頭:“小雨,今天太晚了,你就在這裏的客房休息下吧,明天我派司機送你回去,你應該

    選擇幸福的婚姻,而不是我,至於你爸媽那裏,我會跟他們解釋清楚的,不會讓你難堪。”

    說完按了下桌旁的內線電話,很快保姆走了出來。

    “收拾間客房給盛小姐住下,已經大半夜了,明天再回去。”冷昕傑這樣吩咐完,不再看她,轉身朝自己的臥室走去了。

    我迅速返回了臥房。

    從縫隙中,我看到盛司雨整個人頽廢虛弱地倒在沙發上,她應該是知道再沒有希望了,沒有掙扎和哀求什麼了。我不知道直到這一刻,她明白了沒有,愛情絕不是靠乞求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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