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皓,快叫姨媽。”林姣姣走過去一把抱起了他,指着我親切地說道。
“uncle。”一會兒後,皓皓纔看着我略微羞澀地叫了聲,顯然他有些膽小,應該是與經歷有關,性格也比較內向,不太適應於與生人打交道。
“嗯,皓皓真乖。”我立即對他甜甜的笑了笑,親切地摸着他的小臉。
這孩子太瘦了,臉上沒有什麼肉,皮膚很蒼白,我看得莫名的心酸,從林姣姣手中接抱起來,抱到手上時就更感覺到更輕了,比起妮妮一個女孩子來抱着還顯輕。
看來這孩子跟着林姣姣沒少受苦,林姣姣這一天到晚忙着工作,也沒有多少時間來陪着照顧他,異國他鄉更是沒有什麼人來關愛着他。
他理應比妮妮還大一歲吧,妮妮都上幼稚園了,他這還是每天關在家裏呢,想想真是令人唏噓,心酸。
林姣姣去衛生間換衣服去了,我打量着房子,只有一間,好在還有廚房衛生間的。
再仔細看着皓皓,這小傢伙真的越長越像蕭劍鋒了,眉眼鼻子真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哎,真是作孽。”我抱着孩子重重嘆息了聲。
孤兒寡母的,流落在外,皓皓看着就是營養不良,真是何苦呢。
不管林姣姣如何努力,可她一個女人單獨帶着孩子生活在這異國他鄉,都不是好事。
而且這對孩子來說也是不公平的,他長這麼大還沒看到過親爸爸呢。
想來林姣姣也是在離異家庭長大,纔會如此偏激,執意地生下了皓皓,現在蕭劍鋒呢,應該也有心裏負擔吧,到現在也沒有結婚,他應該還會在等林姣姣嗎?
一個孩子明明有爸爸,卻要這樣生活着!
看來我真要好好搓和他們一下,如果能成功多好,若真不成,努力過了也無憾了!
現在他們這樣,我的心情真的不太好。
正在我抱着皓皓胡思亂想時,林姣姣就換了套正裝走了出來,我一看,她身上的這套衣服竟然還是前幾年的。
瞬間,我就想揍打她一頓的衝動。
明明如此落魄,知道我現在境況不錯,卻硬是不向我求助。
真是太不夠朋友了!
“哎,這些年每天忙工作都沒時間出去買幾套衣服。”林姣姣有些迥,大概是看出了我的眼神不對吧,這樣自嘲着。
你就裝吧!
我抱着皓皓,真是對她又愛又恨!卻又無可奈何!
出門後,我特意挑了一個高大尚酒店,這樣她就不會搶着與我買單了。
皓皓可能從沒有來過這種高檔地方吧,進來後一雙眼睛到處看着,顯得很興奮。
我盡着貴的點,點了滿滿一桌。
“姣姣,你真的就打算這樣呆在異國他鄉嗎?”我要了瓶法國紅酒,打開,與她邊喝邊談。
“當然,不這樣我還能怎麼樣?”林姣姣喝了幾口紅酒後,話語多了起來,我知道她的酒品,不想讓她多喝,但不多喝點,她又不會說真話。
“你真認爲皓皓跟着你這樣會幸福嗎?”我跟她碰了杯後問道。“那又能怎麼樣?這已經是最好的了,我所能給到他的只有這些了,畢竟我能力有限呀。”林姣姣狠狠喝乾一杯酒後,突然撲在桌子上痛哭了起來,皓皓嚇得手足無措地站
着。
“瞧你,別嚇着孩子了。”我嗔怪着,把皓皓抱進了懷裏,輕輕拍着他的背。
“依依,你不知道呀,只要想到孩子,我半夜醒來,心都會痛。”她用手指絞着胸口的衣服,哭得悽慘。
“那就去找孩子的爸呀,他對孩子有責任的。”我知道她難過,雖然沒忍心把蕭劍鋒的名字說出來,但仍是咬牙開了口。
“他沒有爸,他爸死了呀。”林姣姣拿過酒瓶來又滿上了一杯,一口氣喝完,痛哭流涕。
我抱着皓皓,搖頭嘆氣。
我知道刻意把她忘記的人提起來就等於是在她的傷口上撒鹽,只會把她的傷口扯得鮮血淋淋的,可這一關遲早是要面對的。
她情緒如此的激動,我幾乎不能提那些痛苦的過往。
這樣我們只能邊喫邊回憶着一些快樂的事,不知不覺間,這餐飯竟吃了好幾個小時了。
許越找到我時,我和林姣姣都有些醉了,我還沒什麼,但林姣姣心情鬱結煩燥,已經醉得厲害了。
“這位帥哥是誰呀?”林姣姣看到走進來的許越時,看了半晌傻笑着問道。
“姣姣,你是不是失憶了,他是許越呀。”我拿着酒杯打了個酒嗝,摸了下她的頭,“可憐的孩子。”
“呃,是許總呀,怪不得這麼帥喲。”林姣姣滿臉通紅,嘿嘿笑了笑:“對不起呀,我已經把男人統統都忘光了,包括我爸。”
我聞言哭笑不得。
“林姣姣?”看到是林姣姣和我在一起後許越很是訝異,他怎麼也沒想到林姣姣就在美國吧。
“許總,告訴你,以後你可一定要對依依好,否則我是不會放過你的。”林姣姣站起來舌尖打着顫,又哭又笑地說着。
“行了吧,你都這模樣了,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呢,還想保護我麼。”我對她輕嘲了聲,抱着皓皓站起來對許越說道,“阿越,快看,這是皓皓。”
許越看着皓皓,脣角微微一彎,溫聲說道:“這傢伙長得還真像蕭劍鋒呢,鼻子眉毛都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很不錯。”
“是的。”我笑了笑朝着皓皓說道:“皓皓,乖,快叫叔叔好,叔叔有獎勵的。”
皓皓聽了,怯生生地看着許越:“叔叔好。”
“嗯。”許越摸摸他的小鼻子,親切地笑了笑,答應了。正在我們說話時,突然就聽到‘膨’的一聲響,我們都嚇了一跳,扭過頭去,只見林姣姣剛剛拿起桌上一杯酒喝完後,一屁股坐下去時沒坐穩,竟整個人連人帶凳摔了個四腳
朝天。“哎喲,好痛,這破地方,椅子都是壞的,太可惡了,快叫你們老闆過來,我要賠償。”林姣姣倒在地上後,開始又像以往那樣發酒瘋了,用手捶着地,雙腳亂蹬着,嘴裏
大呼小叫的。我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