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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謹言番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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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我記事以來就已經在山上了。

    那時的仙界還沒有如今這般昌盛,邀月宮自然也是沒有現在這般鼎盛。此消彼長,仙界不昌,魔界卻是四處霍亂,危害人間。

    對於我不曾記得的身世,師父的回答是從魔族的手底下救回來的。自此我恨透了魔族,更是認爲能夠消滅魔族的都是英雄,而作爲一個青蔥少年,自是都有一個英雄夢的。

    當時的邀月宮還僅僅只有嵐山這一主峯,峯上坐落一座大殿,自是現在的邀月殿,師父與我就是住在這座殿內。

    因之師父經常外出除魔或是順道撿幾個人回來填充邀月宮,所以經常不在殿內。而我年紀尚幼,師父自是不許我跟着去。

    常年以往邀月殿便只有我一個人,英雄的夢想支撐了我的全部,每日只是修煉修煉,但作爲一個小孩子,偶爾也是會覺得有些寂寞。

    師弟正是在我這略感寂寞的幾年裏出現的,彼時我七歲,師弟五歲。

    送師弟回來的師父也是照樣用自魔族手下救來的打發了師弟的身世,我對此已經深信不疑,因爲這幾年中師父每每回來都是消滅了哪個魔人,救出了幾個人等等。

    這次師父在山上待的時間略長了些許,因爲最近邀月宮新進了許多人,師父覺得很有必要好好整頓一番,與此同時還可以更加用心的教導我們師兄弟修煉。

    我對師父的此舉甚爲感動,加之心中深藏的英雄夢的驅動之下,修煉不免更加刻苦一些。對此師父也毫不吝嗇的對我表示了讚許。

    同時也慎重的囑咐我年歲較長一些,而師弟尚幼,所以要尊老愛幼,好好照顧師弟。對此我深以爲然,因爲師父在我心中就是那英雄,師父說什麼也都是對的。

    師父在囑咐完的第二日又下山去了,這次的時日有些久。

    久到我對師弟的到來暗自高興了許久之後,還不忘謹遵師命每日照顧好小師弟,外加修習功法,閒暇之餘帶着師弟漫山遍野的逛,如此循規蹈矩的日子都過得有些厭煩了,師父還未回來。

    這幾年我略長了幾歲,對於外面的事情也略有所耳聞,聽聞那魔族來勢洶洶,不免有些擔心師父是不是已遭不測,一會兒卻又想到師父這般厲害的人,定不會遭此劫難,確然那時在我所能認識的人當中全然想不出另外一個能比師父更厲害的人了。

    我這半憂心半傷感的心情連着持續了幾日,就連依舊童真無邪的小師弟都有所察覺的那日,師父終於回來了。

    這次他身後緊跟的是一個小姑娘,軟軟糯糯的,很是招人喜愛。

    於是作爲將來的大師兄,揣着心中滿滿的好奇與激動,問出了心中的想法,“師父,這是小師妹嗎?”

    “不是”,師父當時的表情有些複雜,我只是覺得師父並沒有那麼高興,其他的受年齡限制卻是沒看出來。如果是現在的我定然能夠看的明白,那滿面複雜的表情有難過,有惋惜,有歡喜,更有愧疚。

    當時的我只知師父不高興,便拉着師弟立在原地吶吶不敢言語。

    恍惚過了很長時間,師父再次開了口,氣氛已不復剛纔的沉重,他言道,“這是爲師半路救下的小姑娘,看着可憐,就帶了回來”,理由與之前一般無二,因着有我與師弟的例子,我們便半分懷疑也沒有的信了。

    師父一直沒有收她爲徒,只將養在山上,卻是寵愛的緊,比之我與師弟更甚幾分。那時我已把尊老愛幼之美德深刻與心上,竟是沒有半分羨慕或嫉妒之情,反而覺得理當如此。

    對此師弟一開始還存有幾分委屈,在我的苦口婆心尊尊教誨之下,終於師弟也同我一般走上了正道。

    以寵愛小妹妹爲人生原則,師父對此深感欣慰。

    那時的師妹是有一個凡俗的名字的,喚作桃夭幺。我們便經常喚她作“阿幺”。

    因之師父始終不肯收其爲徒,她倒也聽話,只喚我作“言哥哥”,而師弟自然就是“嵐哥哥”了。

    童年的師妹甚爲歡脫,那時的她雖是小的可憐,卻也對外面的世界滿心好奇。自此我與師弟便多了個小尾巴。

    也許是歸因於我小時候一個人太過寂寞,這幾年隨着玩伴的增多,心中深藏的那個英雄夢竟也沒有當時那麼深刻,每日只循規蹈矩的修煉,剩下的時間便帶着師弟師妹漫山遍野的瘋玩。

    小丫頭未曾修煉,我與師弟年紀雖幼,卻也得以修煉了幾年,特別是我前幾年對於英雄的執念,修煉的刻苦異常,體力更是非常人能比。

    所以每當小丫頭跑累了,便委屈着一張臉,湊到我倆跟前,軟軟糯糯的讓我們背,但是因之我年紀最長,且心中對於美德深刻的覺悟,都不容許在我眼前發生讓師弟受苦之事,於是大多時候小丫頭都是我一個人揹回去的。

    後來她似乎也明白了我的覺悟都多高,於是每次累了的時候就換成了喊,“言哥哥,阿幺累了,背”。

    快樂且無憂無慮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一晃眼,我們都長大了。師父依然沒有收阿幺爲徒,卻是特許了她可以修煉仙法。我與師弟琢磨了兩日都沒有明白師父的意圖,最後只能不了了之。

    但幸好阿幺可以修煉仙法了,我與師弟都表示很高興。

    嵐山之殿的冬日總是奇冷無比,我與師弟因着修仙的緣故到是覺得不以爲然,但作爲嵐山之巔唯一一個普通人的阿幺來說,整個冬日都恨不得躲在被子裏,卻依舊不能緩解,我與師弟想了很多辦法,卻大多無濟於事,所以一到冬日阿幺生病的次數便變得頻繁起來。

    後來在我與師弟苦苦相求之下,師父才勉強同意她修煉仙法,卻堅定的不收爲徒。

    卻未料到阿幺之於修仙絕對可以稱得上是絕世天才,短短几年便超過了我與師弟苦修多年。

    我等大爲震驚之餘便都等着看師父後悔莫及的樣子,然而最終也沒有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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