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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7 等待聖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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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即表達贊同的是軍令部長永野。 !海軍歷來不會全盤接受陸軍的看法,但是今天,他們似乎達成了最大的共識。美國人正在靠石油制裁這根絞索扼殺日本,然而日本主事者竟然還在猶豫不決,以爲靠談判能解決問題,這不是老糊塗又是什麼?

    “覬覦我國的何止是英美,還有蘇聯。最近破獲的一系列諜報活動,很說明問題。自三國干涉還遼以來,白人國家視我們爲異類,時刻想扼殺日本這是不爭的事實。不僅僅干涉我國在國的特權,還強迫我們接受海軍條約,帝國的委曲求全,換來的只是他們的步步緊逼。”

    東條得意洋洋,言論開始毫無忌憚起來,他談及蘇聯間諜,多少像是衝着近衛去的。而其他人都小心地迴避這個話題。

    東條牽涉的尾琦被捕的言論,讓現場出現了冷場,在言辭曖昧的日本官場,這幾乎算作直接挑釁。在他看來,身邊圍繞外國間諜,骨子裏優柔寡斷的傢伙根本不能領導國家走出困境。

    過了好一會兒,還是原樞密院議長原嘉道咳嗽幾聲,打破了沉沒,他是裕仁天皇特別請來參加會議的老臣,適合在這種*味太濃的時刻賣老臉救場。他清了清嗓子,轉向陸軍參謀長衫山。

    “聽說,你們陸軍的影佐少將,找到了幾位可以預測未來吉凶的人物,不知道衫山參謀長是否知道此事?或者,陸軍一直在致力於這樣的祕密研究。”

    碰巧他也是現場唯一到過軍醫大學,親眼看到過牧野等三人的人。淺野大鬧會場時,他坐在自覺被羞辱的情報局奧村次長身後,當時感覺一定是陸軍導演的一出鬧劇,於是憤然離席了。但是後來又聽說,淺野對尾琦的指控竟然坐實了,尾琦還真的被坐實是個間諜,老頭子的好心又被喚起。剛纔救場心切,於是想到了這個話題來問衫山。

    “陸軍從來沒有花錢搞過這樣無聊的研究。”衫山元撳滅香菸不屑道,那只是情報界有些人,掌握了間諜的線索,故弄玄虛罷了。

    “原來如此?”

    “歷史想借助神諭干涉決策的人多得是,只是到了20世紀,還想用這樣的辦法,未免太缺乏創意了。”

    邊,肥胖的永野抱着手說道,他似乎對影佐鬧出來的事也有所耳聞。

    “說起來,真的打一仗能解決所有問題?必須要考慮到,美國的國力還是超過我們太多。”

    海相及川又將話題從東京出了預言者這樣的無稽話題拉回來,拉回到現實的美日關係。看起來還稍微有一些理智。

    “美國只會懼怕強者,而欺負弱者。他們之所以聯合之前視作敵人蘇聯,卻沒有勇氣直接與德國作戰,這很說明問題了。他們對重慶政府的援助,是利用一無所知的國人與我們作對。而自己躲在幕後,不必流血。一旦我們顯示出反抗的決心,我相信美國會知難而退,白人的邏輯是唯利是圖,他們從來沒有爲了高尚目的而從容赴死的自覺。我相信,這一但開戰,我軍可以換新整個亞洲,讓那些不開化的東南亞人民,跟隨我們一起反抗。”

    東條的談怪論再次引來重臣們的點頭,內閣總理則繼續一聲不吭,他感覺更像是某個街頭的煽動家,混進了皇宮在做一次空洞的演講,尤其是關於東亞民族覺醒的論調。東條好像把那些拿來麻痹別人的鬼話當真了。但是衆人仍然在嘖嘖點頭,現在的日本,即使是理應最理智的層決策者,也趨向於用一個聲音說話。

    近衛本人仍然傾向於外交解決,國務卿赫爾6月15號提出了談判的基調,主要有2點,其一是廢除三國同盟,其二是從國撤軍。7月份以後,又增加了從南半島撤軍的要求。在他看來三國同盟並不難解決,在德國沒有知會日本對蘇宣戰後,日本也沒有義務繼續配合德國,可以單方面對三國同盟做出解釋。從南半島撤軍也可以接受,無非是把軍隊從南方調往北方。

    彌合美日分歧的難點,在於從國撤軍,這顯然是陸軍無法接受的,美國人停止了石油供應後,現在海軍也開始變得好戰起來。他有時候甚至於覺得,美國人這麼做真正的目的,是一步步誘使日本主動跨過紅線。羅斯福是想讓日本人做一件他不方便做的事。

    內大臣木戶幸一走進休息室。

    “陛下已經準備好了,請各位公卿重臣準備好面聖。”

    衆人立即整理衣物,然後依次走到走廊,由這裏向着宮內會場而去。對於近衛而言,與美國開戰只是最後的選擇,他知道一些好歹,開戰是一次豪賭,而且贏面並不大,猶如一場在六發*裏塞進5發子彈的輪盤賭。但是軍人們都急着參與賭局,內閣已經沒有制衡力量可以藉助,尾琦的事件更是讓他的狀況雪加霜,現在他唯一可以藉助的是聖斷。天皇應該海是個明白人。

    下午2點。419號潛艇內,秦小蘇正在監聽各路電報,爲了確定兩件事,一是日本御前會議是否依然沿着原來的歷史走向,其二是副艇長的吉凶。

    按照川西大艇的燃料計算,這會兒怎麼也該降落了。雷達跟蹤到的水飛機最後去向,向南偏的很厲害,顯然不是去重慶,考慮到一次歐陽壽的轟炸機投彈後也向南跑,可以認爲這是某種既定的策略。

    下午2點,最先監聽到駐重慶美聯社有了動靜,電要求派遣記者迅速聯絡昆明記者,搞清發生的事情,拍攝水飛機照片;電報特別要求,不得向非成員提供一手消息,報道必須搶在其他新聞單位前面,做出獨立報道。然後塔斯社的類似消息,要求搞清楚飛機型號,以及隨機人員情況。

    過了40分鐘,央社也向駐滇記者發送電報。秦小蘇的直覺告訴他,也許與副艇長有關聯。因爲電報提及到飛機。

    林如同神仙一樣及時出現在了秦小蘇背後,隨手翻看他的記錄,迅速知道發生了什麼。他攤開地圖研究海至昆明的距離,對於長航程的水飛機而言,走一次單程似乎沒有問題。

    “我說他們不會有事,”他一口認定是褚艾雲降落在了水,“希望他不會太過擾動歷史。”

    在這個時代,通過無線電截獲的消息,當然是不會全面。他們並不知道,此時此刻,昆明市內已經鑼鼓喧天。

    褚艾雲正披紅掛綵,坐在一頂8人擡的轎子,在衛隊護送下,緩緩從人羣擠過去。他不斷向周圍數以萬計的人羣拱手示意,猶如從景陽岡下來的武松一般。其實何止是武松,路行人們興奮地口口相傳他的事蹟,最離譜的版本說他用一雙拳頭打死七八個日本人,然後又從日本人那裏搶了一架飛機飛回來。

    飛機降落後,駐雲南的央軍和滇軍都有所行動,最終龍雲手快,趕在央軍第200師憲兵隊趕到,並封鎖湖畔前,把水飛機兩人搞到自己手。那名尉飛行員實在受傷太重,只好送到陸軍醫院,剩下這個看去建康的小白臉,拿來遊街做宣傳;他這樣先下手,是爲了防止委員長跳過他,把所有的注意力攬過去。

    雖然在搞清來龍去脈後,龍雲發現,這件突發事件看起來和自己並沒多大關係(唯一的關係是歐陽壽在雲南巫家壩航校受訓過3個月),但是作爲一鎮軍閥,他的政治敏感性告訴他,好好利用這次事件,讓西方知道他的勢力存在,對於接下來,利用雲南近水樓臺的便利,接收美援大有好處。

    褚艾雲在吹吹打打的人羣簇擁下,一路市心向講武堂前行,前面有人拉出來巨大的橫幅,面有“抗日豪傑”四個墨跡未乾的大字。他到這個時代剛剛2個月,無論如何還還當不起這幾個字,不過別人還是不由分說,給他安了這樣的名號。穿着藍布旗袍的女學生麼蜂擁而至,紛紛想擠到前面與他握手。街邊的鎂光燈閃爍時,他感覺到一陣的暈眩,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刺耳的防空警報聲突然響起,將他從這種恍惚的狀態驚醒。他立即清醒過來,這顯然是日本人爲了毀滅證據,發起的第一輪反擊。

    街的人羣開始四散奔逃,褚艾雲跳下轎子,在一名連長護送下,躲進街邊的商鋪。不一會兒,街麪人羣跑空,只剩下幾隻橫七豎八的鞋。

    他擡頭望去,只見9架雙發轟炸機,排成密集隊形從正北飛過,敵機機羣沒有穿過城區,而是直奔湖面去了,沒有看到護航的戰鬥機。很快聽到遠處高射炮開火的巨大聲響。

    日本人的行動來的太過倉促,並且完全在預料之內。雲層,兩架早有準備的p40飛機突然現身,對日本轟炸機編隊展開了攻擊。博因頓尉俯衝下來,用他的6挺機槍,收穫了第一張500美元支票。

    日本96陸攻編隊還來不及靠近那架水飛機,被各種火力揍下5架。這些飛機採用了笨拙的,編隊低空平飛,或許是爲了提供投彈的準確性。它們緩慢地從598團的防空陣地前方通過,全部被火籠罩。沒有一架得以靠近並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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